Chapter.88
向一南转过身，即便背着光，他依然能看到荣璨的神情。
在笑，好像有点开心，同时目光在向一南的身上流连，上上下下地打量。
向一南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刚跳完舞吧？就这样跑出来？”
“结束好一会儿了。”荣璨说着，走到向一南的身边，和他一起靠在围栏边。
向一南也打量着荣璨，看他这一身的行头，和自己出自同一个顶奢品牌。
看起来刺绣制式和自己一样，只是一些细节上稍微有点变化。
这看起来……像情侣装。
向一南连忙打住这心思，问他：“把你舞伴扔在里面，不太好吧。”
“可一南不也把舞伴扔在里面吗？”荣璨委屈巴巴地说道。
“我没带舞伴来！”说到这个，向一南觉得该委屈的是自己。
荣璨本来不悦的神情，闪过一些欢喜。
但荣璨又说：“可我是你的舞伴。”
“你有舞伴了。”向一南下意识说道。
“可你也答应过我的！”荣璨有些焦急地说道。
向一南知道，如果自己不帮他，不与他去跳一支舞，那荣璨就彻底没有办法制衡莫总。
而且他确实答应过荣璨的。
就在向一南迟疑之际，荣璨转过身，向他伸出手。
在昏黄的装饰灯下，荣璨的指尖对着向一南的胸口，略微弯下的腰，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荣璨慢慢抬起头，问向一南道：“如果我现在正式邀请你一次，一南，你愿意吗？”
果然……
上次柴郜就跟他说过的，向一南很清楚，自己根本无法拒绝荣璨。
哪怕没有莫总女儿的事，没有天底下任何事，向一南依然认为自己应该坚定地与荣璨保持距离，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无法拒绝荣璨。
“你这家伙……”向一南抬起手。
他这架势真有点像要揍荣璨的样子。
但他只是把手轻轻放在荣璨的手心里。
向一南说：“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拒绝你的话，可能我会被你的歌迷粉丝骂死吧。”
荣璨捏住他的手，笑道：“他们敢？骂你就是骂我，我绝对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说话间，向一南已经被荣璨牵着，回到了宴会厅内的舞池里。
从人群中走过，即便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向一南还是觉得脸上有些红热。
可他们也很难不被注意，毕竟身边走着的是荣璨。
不需要招摇，只要走过来，就会有很多人盯着他们。
向一南尽可能无视围观者，与荣璨一同来到舞池中央。
周围的人随着音乐，缓缓跳起华尔兹。
荣璨看着向一南，低头问他：“会吗？”
其实不太会，但好在也不是很难，向一南一学就会了。
他被荣璨牵着，在舞池中央转圈。
荣璨凑过来，小声说：“跳舞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关键。”
“什么？”向一南还在低头看他俩的舞步，尽量别踩着荣璨的脚。
他那双皮鞋，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荣璨说：“就是要看着舞伴的眼睛。”
向一南抬起头，正对上荣璨的双眼，而这双眼睛里满含笑意。
“看着你，也不会让我一下子就学会跳舞。”向一南还是略显焦虑。
他不由得低下头，必须配合荣璨的舞步，要是在他光亮的皮鞋上，留下一个脚印，那些记者狗仔可有的写了。
没想到荣璨忽然松开搂着他的腰的手。
指尖轻轻抵在向一南的下巴上，稍微用了点力，但手法很温柔地抬起向一南的脑袋。
“或许我真的能让你学会。”荣璨笑道，“况且你跳得很好，你只是，有点紧张。”
拜托？向一南想，他光是用余光，都能察觉周围很多人都在看着他。
更别说荣璨是不是对自己的名气，没有任何概念吗？
他总是焦点，而站在他身边的人，也会因此成为焦点。
否则莫总为什么要找他带自己的女儿出道？
谁都想成为荣璨的舞伴。
现在荣璨对他的举动这么大胆，向一南知道自己躲不掉要被人注视着。
他知道，只要他答应荣璨，就彻底躲不掉了。
既然都已经成为焦点，向一南索性完全放开。
就算跳错了又怎么样，踩到了反正也是荣璨的皮鞋，不是自己的。
向一南看着荣璨的眼睛，神色上也多了些许脾气。
这场舞，是荣璨拖着他走进来，要是出什么问题，全都由荣璨负责。
向一南不再躲避，也免得让荣璨以为他怂了。
他怎么会怂！
由荣璨牵着他的手，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即便闯入别人的领域，其他人看见，也会给他们让开一条道。
已经跳完了两支曲子，向一南心想荣璨应该足够了，转身就要走，然而荣璨拉住了他。
荣璨当然觉得不够，拉着向一南跳第三支曲子，第四支……甚至跳到第五支。
周围的舞伴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他们俩一直都是舞池中心的焦点。
向一南跳不动了，再第六首曲子响起来之前，他凑近荣璨的面前，瞪了他一眼，然后松开手，在荣璨抓住他前，先一步离开了舞池。
他找了个无人的双人沙发，往里头一坐，给自己的双脚得到点喘息。
荣璨也跟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两杯鸡尾酒。
酒杯放在眼前，向一南没喝，而是小声问荣璨道：“跳了这么久的舞，足够了吧？”他觉得别人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劲了。
“认真地说……”荣璨抿了口鸡尾酒，“效果已经达到了，我在虔堃公关那边也认识人，要是莫总有什么决定，我这里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外面那些记者朋友我也认识不少，都可以找他们帮忙。”
看着荣璨自信又有些得意的脸，向一南问他：“我的工作结束了，对吗？”
荣璨转过脸来，笑了下：“一南觉得这是工作吗？”
向一南张了张嘴，在他心里，当然不算工作，可只要和荣璨扯上关系的，即便不是，那也是工作。
他没有回答，荣璨却说：“对我来说，当然不是工作。”
向一南也端起鸡尾酒，但没有喝，总觉得手里得拿着什么东西才好，否则……否则好像荣璨的手就会伸过来。
“当然，你看起来玩得很开心。”向一南先扫了眼宴会，这才把目光挪到荣璨身上。
但是荣璨一直看着他。
荣璨说：“如果不是莫总跟我提了要求，我大概会更开心。”
向一南对此也感到遗憾，“但现在你不用这么担心了，对吧？你拖着我一起跳了舞，跟你坐在同一条船上，接下来万一……”万一要炒作绯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经纪人解释这件事。”
“如果非要这样的话，我会去说的。”荣璨看起来反而很轻松，甚至，兴致勃勃。
好像同样都是炒作绯闻，与莫总女儿的炒作，就那样让他痛苦，而和向一南的炒作，反倒是让他期待起来。
向一南看着他这样，心里倒是有点无可奈何，毕竟荣璨就是这样的人。
还不等他开口，远处有个人朝他们急匆匆走过来。
向一南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发现那是柴郜。
他下意识地以为，柴郜过来是为了找他们“算账”。
毕竟和莫总女儿跳过舞后，荣璨一直在和向一南跳舞。
恐怕这件事，荣璨没有告诉过柴郜。
柴郜坐在他们面前，挑了下眉头，问：“玩得开心吗？”
显然早就看到他们俩在舞池里翩然共舞的样子了。
“还不错。”荣璨点点头。
向一南也跟着点头，但没说话，看了眼荣璨，又看了眼柴郜，最后看着手中的鸡尾酒。
他的耳朵还是自动接听了身旁两人的对话。
柴郜：“……自助餐台后面的吧台，去一次你就知道了，可以吗？你最好不要拒绝，今晚你已经大出风头了。”
荣璨瘪瘪嘴，不太想从向一南的身边离开，可还是在柴郜的注视下，勉为其难地站起身。
“我一会儿回来。”荣璨嘟囔着，又看了眼柴郜，这才转身走了。
柴郜目送他离开，而他依旧坐在那里，对着向一南笑了下。
柴郜说：“我猜你应该知道荣璨想做什么。”
向一南没有隐瞒，点了头。
柴郜又说：“你也决定帮他。”
向一南知道自己这态度，和当时答应柴郜的时候，的确看起来很不一样。
向一南只能说：“你也没说你们公司的老总，到底要荣璨做什么。”
柴郜耸了耸肩，“当时我也不太清楚。”
我才不信……向一南差点脱口而出，他的确不信以柴郜这样的经纪人，谁不明白莫总的企图，连荣璨都意识到了。
但他在这里否认柴郜也没用，事已至此，他顺着柴郜得话，又点了下头。
“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柴郜说，“莫总什么都不会做了，没那个意思。”
“什么？”向一南终于转过脸来看他，“没哪个意思？”
柴郜：“他们跳完开场舞，公关就把他们共舞的消息放出去，回馈很不错。结果荣璨和你跳舞，照片传出去，热搜就更多了。莫总……也很聪明是不是？他知道荣璨在反对他，也知道荣璨不是个很好控制的艺人。他不想闹得不愉快，毕竟荣璨很有价值。有些事情，只能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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