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所有疼麻痛痒被另一种感受取代,祁铮一点犹豫都没有地,说到做到。
嘴上说的是想看纹身,实际上想看什么彼此心领神会。
当然,纹身也是想看的。
这是一个多么难以启齿的想法。
他跟谢听弦是什么关系,才亲近几天,就三番五次地表现出兴趣来,疯了吧?
可祁铮却发现自己比想象中坦然。
他承受着谢听弦的易感期,莫名被卷入混乱的漩涡,加上自己并不清白,就跟中了某种奇特的蛊一样。
但谢听弦的力量实在大得惊人,过敏期的S Alpha也是S Alpha,基因链决定的力量悬殊要靠特别多的后天努力才能补足,显然谢听弦没有给别的Alpha超过他的机会。
折腾了半天,祁铮连皮带边都没沾着。
“不是你说的吗?”祁铮说,“大家都是Alpha,看一下怎么了,又不是金子做的。”
谢听弦喉结滚得厉害:“是金子做的你就不看了?”
祁铮孜孜不倦地做着争取,不知不觉已经沉浸在跟谢听弦的较量里,手腕之间的桎梏也是纠缠,这种密不可分让他的笑容更盛了一些:“那更要看了。”
谁知谢听弦突然撤了力道,把绑着头发的皮筋解开,手搭在他肩上好似鼓励,以一个舒展的姿势向他发出邀请:“那看吧。”
祁铮:“……?”
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紧接着他听到一道慵懒的声音:“看了,你就得管。”
祁铮进行不下去了:“我一个Alpha,怎么管?”
话问出来他便知道了答案。
他一个Alpha,怎么管还不行呢。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再往下进行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过敏反应带来的泛红和喘息在谢听弦那儿是不愿展露,到了祁铮这儿就全都变成了积极的反馈,又好看又动听,全都因他而起。
“那你也得管我。”祁铮说。
两人的丢人程度半斤八两。一个贪恋对方的信息素,一个挨上对方就不对劲。
都没有什么好掩饰的,本来在彼此面前就不存在完美形象。
“这是什么文字?”祁铮终于如愿以偿地看了谢听弦的纹身,谢听弦没有反抗,任他指尖在上面游走,掀起皮肤的颤栗。
“泰文。”谢听弦说,“在泰国纹的。”
祁铮不懂泰文,凑近了看仍是不懂:“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谢听弦的手不自觉地揉上祁铮的头发,做了定型的头发硬硬的,他却摸出几分柔软来,“那个时候我还小,让纹身师随便纹点什么东西在上面。”
“随便纹,”祁铮笑他,“就那么喜欢疼么。”
接着触碰到一个圆形的疤痕,祁铮的心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
随便纹,是为了盖住它?
谢听弦有了抵触反应:“要看就认真看,废话真多。”
他想把祁铮拽上来,却感受到一双唇的轻柔,转而被紧握。
祁铮亲了他,祁铮亲了它。
二十五层的医院高级病房,窗帘紧闭,一米八乘以两米的空间上,到处充斥着浓烈的喘息,祁铮并不比谢听弦的状态更好。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躺在一起看天花板,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个拳头,互相都给予了对方极高的评价。
“弹钢琴的手就是不一样,嗯?”
“会转鼓棒的手也不差。”
要不是病房内不允许抽烟,祁铮真想抽一支烟来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
当变态,是挺爽的。
放空着被信息素支配的身体,祁铮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想动,就想这么躺着。
但谢听弦从他身旁离开了,然后一杯水浇了过来,祁铮迅速躲开:“我操,谢听弦你能不能做点正常人做的事?嫌我服务不好你可以明说。”
一惊一乍的。
“我刚才白夸了?”谢听弦掀开床单,“你猪脑子?看看这上面都是什么,怎么让护士来换床单?”
祁铮以水洒在床上为由,让医院的护工换了新的床单。
谢听弦简单清理了下就躺床上了,祁铮去洗了个澡,从演播厅直接过来没带睡衣,只好穿着内裤上床。
谢听弦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了张脸在外面。
谢天谢地,红疹没有蔓延到脸上,要不祁铮真的亲不下去。
关了灯,祁铮钻进被子里。
谢听弦背对着他,竟然还穿着跳舞的T恤,好在裤子脱了。
呼吸平缓了许多,祁铮推测谢听弦应该是睡着了,他用自己干净清爽的皮肤贴上去,拨开后颈处的头发,轻轻地嗅,鼻息亲吻。
可以闻一晚上信息素,太好了。
人体内信息素最浓的地方是血液,接着是体.液和唾液,除了血液,能尝的祁铮全尝了,如此营养过剩,应该不会变成Omega了吧?
他是Alpha,是猛1,还是个有素质的猛1,不咬病号。
等他到了易感期,要把小说里谢听弦对他做的,都对谢听弦做一遍,这么幻想着,祁铮觉得自己又有点不妙。
不能再抱了,祁铮换了个平躺的姿势,但手还留在谢听弦手里,手腕处的纹路已经很熟悉了,也很喜欢。
被谢听弦的信息素滋养着,应该很快就能睡着,祁铮慢悠悠地闭了闭眼睛,又看了看谢听弦的耳朵。
看着看着,那耳朵忽然动了,然后谢听弦整个人都转了过来,用非常清醒的声音叫他:“小祁,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的信息素?”
这么近的距离,祁铮见了鬼似地:“你没睡啊?”
谢听弦:“你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你训练营期间不是跟路浔羽一个宿舍吗?”祁铮说,“跟他能睡,跟我就不能睡?”
“一个宿舍又不是一张床。”谢听弦顿了顿,也在祁铮手腕上蹭了蹭,“所以今天晚上脾气那么臭是因为他吗?”
“我是不喜欢他。”祁铮承认道,“要是我跟他打起来……”
谢听弦直接捂上了祁铮的嘴:“安静一会吧,我说话费劲。”
“记住,你是我的队长。”祁铮嘴唇蹭着谢听弦掌心,“敢向着别的队的队长,我……”
“我是不是变丑了?”谢听弦问。
“我看看,”祁铮知道谢听弦在意,专挑他不喜欢听的说,“眼睛是我的两倍大,像……”
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比喻,谢听弦不想听,打断道:“刚刚是你先亲我的。”
“我又没亲你眼睛。”祁铮说。
谢听弦的手始终没从祁铮嘴上拿开,导致他说话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听起来像撒娇。
祁铮也还贴着谢听弦的手腕,连体婴一样腻腻歪歪。
病房的隔音很好,夜深了,一切都很安静,听得真切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祁铮睡着了,手还跟谢听弦的叠在一起。
他做了个梦,梦里尽是不可描述之事,对象是谢听弦,但是越来越喘不上气的感觉把他从梦里拉了出来。
他被谢听弦勒着脖子,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疯?怎么梦里梦外差别这么大?
祁铮费了好大劲儿才从谢听弦的禁锢中挣脱出来,然后看见谢听弦搂紧了自己,身子跟着发抖。
祁铮不是很清醒,有种还在梦里的错觉,可梦里的谢听弦不是这样的。
怎么会,就一个过敏,有这么严重吗?
谢听弦牙齿在打颤,隐约蹦出一个“冷”字。
冷?快要夏天了呀,还盖着被子。
难道是做噩梦了?
祁铮跪坐在床上,俯下身抱住谢听弦,谢听弦的队长位置是他亲自让出来的,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放了好多信息素出来,烤火一样包围着谢听弦。
谢听弦难得有需要他的时候,祁铮生怕自己表现不好。
逻辑上来讲,信息素的需求是自下而上的,高等级的信息素可以对低等级的信息素进行压制、引导或疗愈,但低等级的信息素很难对高等级的信息素产生相等的功效。
可祁铮的信息素是烈焰,刚好派得上用场。
谢听弦的T恤轻薄,祁铮一撕就撕开了,胸膛袒露出来,他抱得十分认真:“不冷了,我抱着你呢!”
以至于忘了,遇到这种情况,应该第一时间找医生。
祁铮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终于把谢听弦从梦魇中唤醒。
待谢听弦找回呼吸,眼神回归清明,指甲也不再掐着自己,祁铮才想起来他们现在在医院。
“要叫医生吗?”
“不用,”谢听弦说,“我……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祁铮膝盖点在床上,跋山涉水地拿水给谢听弦,“先喝水。”
“溺水。”谢听弦说。
溺水,是溺水。
难怪上张专辑,有个MV在海边拍,谢听弦始终离得远远的,他当时还以为他装清高。
原来谢听弦怕水。
抓住谢听弦一个把柄,祁铮却并没有想像中的喜悦,眼前的谢听弦十分陌生,即便他们在一个组合里共事,同吃住,谢听弦对他来说依然陌生得像一个待开的盲盒。
他连谢听弦芥末过敏都不知道。
也许李试和陈时辰知道,但他不知道。
想要了解的**前所未有的强烈。
于是祁铮就问了:“你是……真的溺过水吗?”
谢听弦点了点头。
水从耳朵、从鼻子、从嘴巴里灌进去,他的身体逐渐没有温度,失去挣扎的力气,开始下沉。
那一次,他无限接近死亡。
被救之后,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双眼睛。
他说的第一个字也是:“冷。”
男孩脱了自己的衣服给他,然后抱住全身湿透的他:“不冷了,我抱着你呢。”
那个语气很可爱呢,不像刚才的,又臭又拽。
“你刚刚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谢听弦问。
“不冷了,我抱着你呢。”
祁铮又抱了上来,带着浓浓的,温和的,没有一点攻击性的,示好的,想要拉进距离的信息素。
如同那么多次,谢听弦看穿他的需要,用同样的方式给予安抚。
谢听弦抱得好紧。
为了这个拥抱,仿佛一切都是值得的。
喜欢祁铮啊。
哪怕让他沉入海水的那个人,跟祁铮,长着极为相似的丹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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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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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偷偷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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