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整个剧组陪你的滥情债过家家。”易寒说,“出去。”
汪靖风老老实实出去哄人了,工作人员很命苦地整理被汽油泼到的地方,剧组官方账号临时通知,此剧不再提供粉丝探班环节,封闭式拍摄直到结束。
导演没忍住啐了一口,抱怨着跟易寒说道:“早知道他真是网上说的那个烂德行,我就不该让他当男主角。”
给人递烟,易寒顺手点燃,好脾气地说:“您别生气,我回去一定收拾他。”
空气里全是酸味,制片人正在抱着个柠檬啃得起劲,易寒不自在,总觉得后背热乎乎的,好像被盯穿了,烫出来几个孔似的,一转头就看到了幽怨的项幂琛。
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那份不明就里的灼热,让易寒对他有些无计可施,项幂琛内心太过复杂,他们相遇的时间有变化,故事也没有一层不变地进行下去。
那些固定的纪念日都没了,接下来的路是什么样子,似乎还是未知数。
他正胡思乱想着,项幂琛已经走到旁边了,薄薄的嘴唇动了动,眸光里有点对旁人一直在追问他是易寒的谁的不耐烦:“可以回去了吗?”
“不着急。”易寒望着汪靖风走过去的方向说,“我等他呢。”
他倒要看看事情怎么解释。
省得每次都在自己跟项幂琛相处正融洽的时候又惹出点麻烦来,浪费他的时间。
恋爱脑女粉丝被汪靖风几句话就哄好了,易寒不在乎汪靖风是用什么话术让人放弃闹腾的,他更想收拾人。
摊开手耸了耸肩,汪靖风大喊冤枉:“寒哥,我真没有私联粉丝,你要相信我。”
“孩子都出来了。”易寒说,“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冤枉啊。”汪靖风拔高音量,“你怎么跟营销号一样乱说乱想呢,她是我粉丝不错,孩子还真不是我的。”
“打住。”易寒叫停,“我对你的私生活没有兴趣,你别给我惹是生非,这个月因为你,我的绩效降低了不少。”
多跟汪靖风拉扯点时间,项幂琛的怨气就更重几分,易寒抿了抿唇,无语地送了汪靖风一个白眼,转头朝着项幂琛的方向走过去了。
“回家吧。”剧组对面是大海,晚上风一过来,还带点冷意,易寒搓搓手,笑嘻嘻地问项幂琛,“冷吗?”
他身上瞬间盖过来一件外套,项幂琛别开了脸。
拢了拢项幂琛脱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易寒心情瞬间爆炸:“我其实不太冷。”
“嘴硬。”项幂琛朝前走了几大步,宽肩窄腰,背影都能把人整得五迷三道的,眯了眯眼,易寒又陷入了沉思。
当初的自己,是怎么狠得下心跟项幂琛分手的。
对他体贴,人还长得好看。
完美贴合他的审美。
看他没有跟上,项幂琛转过头来:“你想被冻死吗?”
他们在沙滩上坐了一会儿,周围骤然热闹,易寒拍拍手掌上的沙砾:“走吧,该回去休息了。”
懒得来回跑了,易寒就近开了两个房,拿完房卡后,他嘱咐道:“早点休息。”
本打算跟项幂琛发消息,却被快人一步截断了,贺川打了个视频过来,刚结束夜半场,一张大脸怼在镜头上:“小寒,我看你朋友圈,你跟我离得不远,在哪个酒店,我过来投奔你。”
话太密集,易寒压根没放心上,敷衍了事地报了位置房号,盖上被子就准备休息了。
半夜突然有人按铃,摁了好几次也没停,不是酒店服务人员。
他这才从床上下去,没有任何防备地打开了门。
屋外站着喝醉了的贺川,脸颊泛红,使劲往里面挤:“你怎么在那么偏僻的酒店待着,我差点没找到地方。”
“这是喝了多少。”易寒皱了皱眉,贺川人高马大跟个山似的勾着他的肩膀,眼眶红通通的。
“书飏。”贺川又哭又嚎,“跟他前男友见面了。”
“你不管好自己的人,跑我面前来哭算什么事。”
“我哪儿敢啊。”贺川说,“难怪最近他对我冷淡得不行。”
为情所困借酒消愁的贺川重得不行,易寒吃力地扶着他进屋,身上的重量突然减弱,易寒条件反射地看了过去。
“项幂琛?”
又是一个半夜不睡觉的。
人被项幂琛拖走了,打开隔壁房间的门,项幂琛就这么不动声色,改掉了不爱跟别人待在一个屋里的习惯。
第二天一大早,从地板上爬起来的贺川浑身都疼得不行,迷迷糊糊扶着床,看到上面躺的人的瞬间,眼睛都放大了。
爱情捅了他一刀,友情也抛弃自己了。
贺川当即拿手机要给易寒打电话,点开备注还没播出去,就被人截胡了,项幂琛抓走他的手机,语气里全是嫌弃和不耐烦:“昨天那么晚吵他睡觉,现在还想吵他?”
“你有病吧。”贺川上手抢手机。
下一秒,他的手机从窗户里飞出去了。
疯子。
他再低头看去,自己就跟被人糟蹋了的小媳妇似的,项幂琛居然拿领带绑住自己的腿脚。
目的很明确,不让他靠近易寒,占有欲比自己还强。
易寒睁眼后到项幂琛房间里看贺川近况,推门就是幽怨的帅哥川瞪眼看着他:“小寒,你管不管自己手底下的人,居然敢把我手机扔了。”
确实挺大胆,整个禾城敢惹贺川的人屈指可数。
项幂琛淡然自若,压根没觉得哪儿出错了。
最后还是书飏给易寒打电话,解释半天跟前男友什么事都没有,这才把怒气冲冲恨不得锤死项幂的贺川哄走了。
“胆子挺大。”易寒说,“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他的。”
“那你呢。”项幂琛停顿几秒钟,“说法不太严谨。”
不会说好听的话其实可以不说,易寒跟上他的步伐,涨潮后,夜风疯狂呼啸,家里临时出了点状况,易寒这猴急火燎的一天一直都在跟麻烦打交道。
他爸跟同事喝酒摔倒了。
摔得不轻。
回家变了台词,易寒对项幂琛说道:“跟我回家吧。”他加重了音量,强调道,“回我的家。”
项幂琛没拒绝,顺从地跟着他走,开了三个小时车,到医院已经凌晨了,催着病房里守很久的母亲赶紧去休息,易寒守在旁边开始教育人。
“我说多少次了,让你别跟你那帮狐朋狗友乱来,戒酒很难吗?”
他爹不服输地嘟囔着:“你不是烟瘾也挺大嘛,戒烟很难吗?”
“还敢顶嘴?”
一看易寒生气了,他爸不顶嘴了,心虚地挪开眼睛。
哼了一声,易寒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屋外的长椅上,项幂琛头往后靠,懒洋洋地看着天花板,漂亮到得天独厚,像两泓被月光吻过的清泉,羽毛状的阴影因为抬头消失了。
他没头没脑地吐出一句让易寒一头雾水的话:“原来你那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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