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照例为两人撑开伞,又恭敬地为黎泉将右侧车门打开,请她先进去,傅柏臣随后也坐了进来。
车子平缓驶出小区,并入主干道,临近晚高峰,路上有点堵,黎泉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瞥一眼旁边的男人。
傅柏臣姿态闲散,长腿随意交叠,定制的西装外套被脱下扔在一边,领带微松,衬衫袖口随意挽起,带着点工作后的疲倦和懒散。
黎泉觉得自己作为贴心情人,有必要展现一下对金主大佬的关怀。
“今天工作很累吗?”她轻声开口。
傅柏臣抬眸,对上一双略带担忧的的眼睛,睫羽忽闪,像一只轻盈的蝶。
“还好,见的人太多了。”顿了顿,又道:“所以没能及时回你的消息,抱歉。”
下午的时候黎泉发微信问他那条手链更好看,他过了半小时后才回复。
那双担忧的眼睛忽然睁大了,蝴蝶僵硬了一瞬,然后飞快地扇动了几下翅膀。
傅柏臣被黎泉的反应吸引,“怎么?”
黎泉笑了起来,“虽然你真的足够绅士体贴了,但我还是常常为你的细心惊讶,原来你是会向人解释这些小事情的人。”
傅柏臣:“一般人我或许不会,但对你解释,不是应该的吗?”
夜幕降临前,车子驶进了一座中式庭院,傅柏臣开门,黎泉被他牵着手下了车。
这片中式园林,以黎泉浅薄的眼光来看应该是苏式的,建筑开敞通透,飞檐翘脚飘逸,都市的喧嚣在此刻消失不见,灯光的使用都再三克制,夜色只见下一片静谧。
让她想起傅家林深处的那所宅院。
早有人远远等在一旁,“这边请。”
走过一条水上连廊,进入包厢。包厢在水榭里面,一角有茶台鲜果餐桌靠窗,窗外是碧绿的池水,窗棂一角挂着两只玄风鹦鹉,远处有竹林掩映,恰到好处的私密。
黎泉饶有兴致地绕过窗户,水榭外有美人靠,淡淡水汽被晚风拂过,带来一点清凉,黎泉把披肩放在一边,坐在美人靠上,看见池水里有大群肥硕的锦鲤。
傅柏臣在一旁递来一盒鱼食,青花瓷的碗,碗里有盛鱼食的勺子。
黎泉接过碗,舀了鱼食撒下去,鱼群围了过来,争抢着食物。
傅柏臣倚着廊柱,看着黎泉兴致勃勃地喂完鱼又去逗鸟,他松了松领口,将领带扯了下来扔在椅子上,下午一直憋闷的那口气,此刻仿佛才完全吐了出来。
黎泉这个人和这处景一样,总让他觉得心静,觉得舒适。
傅柏臣转身倒了两杯茶来,一杯递给给正在逗鸟的黎泉,黎泉尝了一口,茶香浓郁,是普洱。
他单手插兜,倚柱饮茶,往日里一丝不苟的精英气质消散了很多,显露出几分贵公子的不羁来。
这家园林式餐厅做的是苏菜,口味偏清淡平和,是黎泉喜欢的菜色。
黎泉中午吃的饱,这会儿原本不太饿,但喝了两口开胃的酸甜桂花米酒后,她突然自己应该能吃下不少。
原本还想跟傅柏臣闲谈两句的,尝了两筷子菜以后,就顾不上说话了。
菜式以传统苏菜为主,碧螺虾仁清淡爽口,松鼠桂鱼酸甜鲜香,钦工肉圆软弹细滑,熟醉蟹味道很特别,酒香浓郁,是甜口的,黎泉吃了一整只。
其他诸如银鱼锅贴饺、黄椒焗波龙味道也都很不错,鸡头米桂花糖水软糯清香,桂花米酒酸甜解腻。
傅柏臣笑着给她续了杯茶。
每次和黎泉吃饭,他都觉得很有意思,少有人能吃得这么香海这么赏心悦目,让旁观者都跟着胃口大开,想跟她就这么一顿饭、一顿饭地吃下去……
吃完饭,傅柏臣没急着走,拉着黎泉在院子里闲逛,“消消食。”
黎泉摸着自己滚圆的小肚子,默默庆幸自己选择了一条较为宽松的裙子。
“啪!”
胳膊有些痒,黎泉低头下意识一拍,一只吸饱了血的蚊子被她打死在手心,洇开一滩暗红的血迹。
黎泉:“……”
她看着手心这摊血迹和傅柏臣面面相觑,无辜道:“我有点招蚊子。”
傅柏臣失笑出声,正要掏出口袋里的丝巾给她,却见人自己跑开了,“我去洗手。”
傅柏臣只得快步跟上去。
黎泉洗完手出来,傅柏臣正在门口等着,递过来两个小圆片,“服务员给的驱蚊贴。”
黎泉接过来贴到袖口。
“还想逛吗?”傅柏臣问。
黎泉摇头,“不逛了,回去吧。”
她是真的招蚊子,蚊子能隔着布料咬她一口就不要别人的那种,刚刚她发现自己小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咬了两个包,平常夏天她都是给自己喷满身驱蚊水才敢出门的,今天主要是忘了这一茬。
黎泉被蚊子叮咬过后的反应也很敏感,胳膊刚刚被咬过的地方已经起了指甲盖大小的扁平肿包,瘙痒难耐,腿上的两个包也是。
到底是第一次约会,黎泉顾忌着点形象,浑身挠痒痒的样子实在不得体,她只能偷摸用指甲掐一下,试图用疼痛缓解痒意。
迈巴赫的车里空间虽然宽敞,但还是不足以遮掩她的小动作,傅柏臣看见她胳膊上的包和上面乱七八糟的掐痕,还有周围红肿的一大片,愣了一下,伸手握住她的小臂,“这么严重,何叔,去医院。”
黎泉连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不严重的,我就是皮肤比较敏感而已,这包看着大,一会儿自己就消下去了。”
傅柏臣蹙眉,“那至少抹点药,是我疏忽了。何叔,路边找个药店停一下。”
司机何叔下车买了药回来,傅柏臣看了看药效对症,拆开包装,把药膏拧开,刺破封口,又拿出一根棉签把药膏挤上去,抬头看向黎泉。
“坐过来点。”
“哦。”黎泉坐得离男人更近了些。
两个人之间几乎已经没有距离,黎泉散开的裙摆轻轻搭在了傅柏臣笔挺的西装裤上,随着车身的行进不时晃晃悠悠地蹭过又回落下来。
傅柏臣侧过身体,微微前倾,低着头,一点一点帮黎泉涂抹胳膊上的红肿,他眼睫低垂,认真的样子好像是在研究什么重大并购文件一样。
药膏带着点凉意,镇痛止痒的效果很好,于是黎泉理直气壮地撩起一截裙摆,“小腿上也要。”
加长林肯的车内座椅宽敞,黎泉很容易就将小腿翘到了傅柏臣膝盖上。
傅柏臣被她大咧咧撩裙子的动作激得眉心剧烈跳动了两下,看她一眼,才慢慢将目光移到她露出来的一条光洁白皙的小腿上。
小腿上的两个包都跟胳膊上的差不多大,黎泉皮肤白,显得红肿格外严重了些。
傅柏臣将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袋,擦擦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掌宽大,看起来细瘦却有力。
这双好看的手缓缓握上黎泉的脚踝,掌心的温度烫的她忍不住轻颤。男人的指腹有些粗糙,是健身抓握器材磨出来的茧子。
黎泉忽然感觉自己像被擒住了爪子的猎物,而耐心的猎人正慢条斯理地琢磨从哪里下口。
提着脚踝的手轻轻用力抬起,另一只手握上了她柔软的小腿肚,滑腻的触感让男人的指腹忍不住来回摩挲,饱满的软肉从指缝中溢出,肤色雪白,和傅柏臣的手带来极致的颜色差。
傅柏臣扶着黎泉的小腿往上提了提,放在自己大腿上,定制西装裤布料顺滑,黎泉不自觉蹭了蹭。
他拿出一根新的棉签,认真沾了药膏,一手握着她的小腿,仔细将药膏涂抹均匀。
上个药而已,黎泉感觉自己都快出汗了。
傅柏臣收拾好药膏和棉签,重新扯了湿巾擦手,然后不经意地,摁过中控台上的一个按钮。这期间,黎泉的小腿就一直搁在他大腿上,黎泉没收回,男人也没说。
他视线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眼神似有热度,带起一片灼热的滚烫。
一股力量拽着黎泉往男人胸膛趴去,她变成了跨坐在男人腿上的姿势。傅柏臣的手掌穿过她的脖颈,坚定地往下压,另一只手小心护着她受伤的胳膊不被碰到。
带着烧灼气息的吻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男人这次的唇舌不再温柔,颇有几分霸道,追逐、纠缠、摩挲、缠绵,像一捧火,愈演愈烈。
他的喘息渐渐粗重,扣在她腰上的手不断收紧,唇上的力度令人心悸,彼此呼吸间全是对方的味道。
黎泉的呼吸一点一点被他吞噬,几欲窒息,被亲的手脚发软,她和傅柏臣也接过几次吻了,但这是最激烈的一次,她感觉自己像个小蛋糕,正一口一口被人吞掉。
在溺亡的边缘傅柏臣终于肯放过她,渡来一口氧气供她呼吸。结束的时候,黎泉整个身子都贴在傅柏臣怀里,喘息急促。
她脸枕在饱满的胸肌上,鼻尖嗅到独属于傅柏臣的淡淡香气,香气的味道凌冽,克制,但拥有这个气味的身体却炙热、滚烫,男人健硕的身体里透着蓬勃的力量。
黎泉伸出手指,顺着男人挺阔的肩背寸寸游走,若即若离,然后点上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他的喉结很突出,黎泉恶劣地指尖微微用力,傅柏臣没躲,呼吸却猛地加重,喉结重重的向下滑去,又缓缓滑回来。
黎泉觉得好玩,很是流连了一会儿。
指尖又化作指背,沿着他利清晰的下颌线一路向上,抚上他的耳垂。傅柏臣的耳垂纤薄,感觉很适合戴耳饰,钻石耳钉或者晃晃悠悠的耳坠,有种特殊的,很涩的美感。
然后作乱的手就被抓住了,傅柏臣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紧到黎泉能清晰感觉到戒指被挤压的弧度。
手背落下一串湿热的吻,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一呼,一吸,又重又深。
他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
得出这个结论的黎泉唇角上扬,红唇微启,声音几不可闻,“晚上别走了,好吗?”
男人的呼吸又重几分,喑哑干涩的嗓音像绷紧的大提琴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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