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薇对着化妆镜轻扫散粉,细腻的粉质落在颧骨处,遮瑕膏晕开的瞬间,一阵熟悉的刺痛感还是准时窜了上来,像有细小的针在扎。她对着镜子皱眉,指尖轻轻抚过泛红的皮肤——那片淡红色的印记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痒意,是上周录完户外综艺后,敏感肌又一次失控留下的痕迹,摸起来还有点发烫,连带着眼尾都泛着淡淡的红。化妆台上散落着三支不同色号的遮瑕膏,其中一支最浅的色号已经快空管了,管口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膏体,此刻却觉得每一支都像沉重的负担,压得她连抬手补妆的力气都快没了。
手机屏幕在化妆台上亮起,是沈亦舟发来的消息:“明天复诊可以提前半小时,避开早高峰,我给你留了刚熬好的中药洗剂,放冰箱冷藏能保存三天。”末尾还跟着一个小小的药瓶表情。她指尖顿了顿,指甲无意识划过手机壳上凸起的多肉纹路——这是沈亦舟之前送她的,壳子边缘被手机磨出了一圈浅白,纹路里还嵌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灰尘,她用指尖轻轻抠了抠,摩挲着纹路传来的细微磨砂感,回了个“好”。
窗外的夜色渐浓,江明哲的黑色轿车还停在楼下,车灯在地面投下两道细长的光影,与路灯的暖光交织在一起,在路面上晕出一片模糊的光晕,连路边的梧桐树影都变得柔和起来。半小时前,他送她回来时,状似无意地靠在车门上,黑色西装外套被晚风掀起一角,手里把玩着银色车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在敲打着她的神经。他轻描淡写地提起:“曦薇,你知道吗?沈医生那个敏感肌修复项目,去年找我们公司拉过赞助,我看数据不够扎实,又没什么商业价值——毕竟没人会为留守儿童的皮肤病买单,就给拒了。你说他会不会因为这事儿记仇,对你的治疗不用心啊?”
林曦薇当时只扯了扯嘴角,笑着说“不会”,可此刻看着手机里沈亦舟的消息,心里还是莫名沉了沉。江明哲的话像根细刺,悄无声息地扎在她下意识忽略的地方——她和沈亦舟认识不过几星期,而江明哲是看着她从酒吧驻唱的素人,一步步走到歌手位置的人,这些年帮她挡过私生、谈过合约,连她对芒果过敏这种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上次她在片场误食芒果蛋糕,还是江明哲第一时间从车里翻出抗过敏药,甚至帮她拧开了瓶盖,按道理,她该更信江明哲才对。
第二天复诊,林曦薇推开皮肤科诊室的门时,沈亦舟正在整理病历。白大褂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血管随着呼吸轻轻跳动,指尖夹着的钢笔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墨痕均匀,笔尖偶尔停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认真得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诊桌上放着一杯温热的菊花茶,杯壁上凝着细小的水珠,水珠顺着杯壁慢慢滑落,在桌面上留下一小圈水渍,旁边还摆着一袋包装精致的桂花糕——是她上次提过喜欢吃的老字号点心,袋子上贴着一张浅黄色便签,写着“常温保存,三天内吃完”,字迹和沈亦舟处方上的一模一样,连笔画的轻重都分毫不差。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乌黑的头发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额前,他抬手轻轻拨到耳后,抬头看见她,眼底瞬间浮起浅淡的笑意,像融了层暖意:“来了?今天皮肤状态比上周好点,刺痛频率降了吗?我看你昨天朋友圈发的练歌视频,脸色比之前亮了些,是不是最近睡得比以前早了?”
林曦薇坐在诊疗椅上,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他桌角的蓝色文件夹——那上面贴着一张黄色便签,写着“敏感肌修复专项项目”,字体是沈亦舟惯有的工整,边缘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爱心的颜色是淡淡的粉色,大概是哪个小患者用彩笔偷偷画的,笔触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可爱,爱心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线条稚嫩得让人忍不住心软。她指尖攥了攥米色连衣裙的衣角,布料被捏得发皱,留下几道深深的折痕,连缝线处都被扯得有点变形,终究还是没忍住,在沈亦舟拿起钢笔准备开处方时,轻声问:“沈医生,你的那个敏感肌项目……现在还需要找赞助吗?”
沈亦舟捏着钢笔的手顿了顿,笔尖悬在处方单上方,墨点晕开一小片,在“林曦薇”三个字旁边留下淡淡的印记,像一朵小小的墨花。他抬眼看向她,眉头微蹙,眼底的疑惑很明显,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有朋友做相关投资?还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林曦薇喉结动了动,没敢提江明哲的话,只含糊地摇了摇头,指尖抠着诊疗椅的扶手——椅面是浅蓝色的皮革,边缘有些磨损,露出里面浅灰色的布料,布料上还沾着一根细小的白色棉絮,显然用了很多年,扶手上还残留着上一个患者留下的微弱温度,让她紧绷的指尖稍微放松了些:“没什么,就是……觉得做医学研究应该挺费钱的,随便问问。”
沈亦舟却像是看穿了什么,他放下钢笔,指尖在蓝色文件夹上敲了敲,发出轻微的“笃笃”声,像在轻轻叩击着她的心房,然后把文件夹推到她面前,指尖还特意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她更容易翻开:“你要是好奇,就打开看看吧,没什么不能看的。这里面没有商业机密,只有孩子们的治疗记录。”
林曦薇犹豫着翻开文件夹,里面没有她想象中复杂的财务报表和商业计划书,只有一沓厚厚的照片。照片里的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有的袖口磨破了边,露出里面浅灰色的内衬,有的鞋子不合脚,鞋跟处垫着厚厚的纸巾,纸巾都快被踩得变形,脸上却都带着连片的红肿湿疹,有的孩子还在哭,小脸上满是委屈,眼泪挂在睫毛上,像一颗颗晶莹的小珠子,连鼻尖都哭得通红。每张照片下面都用红笔标着姓名、年龄和治疗日期,最新的一张是上个月拍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蜡笔画,画里是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一朵小花,花的颜色是鲜艳的红色,花瓣边缘还画着小小的圆点,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谢谢沈医生”,笔画里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蜡笔屑,粉色和黄色混在一起,格外可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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