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面积不大，两室一厅，一个人住倒也算宽敞。
方从南先是在书房转了一圈，居然在家里配的电脑都是mac，说他是工作狂根本一点都不夸张。
猫砂盆放在阳台，不过是全自动猫砂盆，用不着他铲屎。这么看来，程竹倒不如拿钱去买个自动喂食机。
方从南关上阳台门回到室内，小四喜不知从哪窜出来，又在他脚边躺得四仰八叉。
他显然是经不起诱惑的，即使昨天被咬了一口，还是义无反顾地把手放到了小四喜肚皮上。
小四喜前腿抱住他的手，后腿狂蹬，忍不疼的方从南立刻松开了手。还好小四喜知道轻重，被蹬了好几下也没破皮。
来到卧室，大床摆在正中，旁边是一排定制衣柜，房里的东西比他想象中少了很多。
突然，肩膀被人按住，程竹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宝贝，我的卧室你还喜欢吗？”
“一般般。”方从南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挑衅地道，“我不喜欢性冷淡风。”
程竹脸上维持着笑意，看向他时眼底的**几乎能将他冲垮：“冷不冷淡，试试才知道。”
“菜好了？”
“先别吃菜好不好。”程竹垂下眼帘，将身后的门关好，把喵喵叫的两只隔绝在外。
方从南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快吃饭，好饿。”
等程竹把所有菜端上桌，已经七点了，不得不说程竹做的饭菜确实合他的胃口。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出差。”为了拖延时间，方从南只能装作兴趣十足的样子，即使他根本不在乎。
“出差去B国。”程竹给他夹了些菜，放进碗里，“老合作商了，还是喜欢搞表面排场。”
发通知时他就知道轮不上自己，所以内容根本连看都没看，没想到是与自己颇有渊源的B国。
“有机会我还真想去B国看看。”方从南这话不知是感慨还是顺着程竹的话往下说，脸上的表情竟有些落寞。
“你想去的话，这周之后，随时都可以。”程竹神色无比认真，甚至开始查看起机票，“我还有年假。”
上司居然是个恋爱脑，方从南实在是对自己的工作有些担心，连忙道：“我刚上班，估计请不了假。”
程竹脸上的兴奋肉眼可见地退却，低下头委屈巴巴地小声说：“不上班不行吗。”
他没回答。方从南答不上来，这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腻歪话，他却总忍不住钻牛角尖。
他想起被困在家庭的母亲，妈妈的身上总是新伤叠着旧疤，想起争吵不断的家庭，和被爸爸摔得粉碎的碗碟。
一齐碎掉的是夹在中间的自己。
“我……”方从南想说，他要靠自己，可脑子里有声音不断提醒他，这段关系不也正是由程竹砸钱才建成的吗。
“等假期，总有机会的。”方从南扯出一个笑容，将话题与诡异的短暂沉默一齐揭过。
得到他的承诺，程竹心情也好了几分，吃完了饭后方从南主动提出洗碗，躲进了厨房。
他故意拖延时间，只是两个人终究没有多少碗碟要洗，再磨蹭时间也才刚刚来到八点钟。
再捱半个小时就好。
刚出厨房门，就看见程竹正坐在沙发上，怀里两只猫挤在一块，互相舔毛。
方从南也来到沙发前，贴着程竹坐下，脑袋靠在他肩膀：“在看电视？”
“嗯，电影。”程竹已是心猿意马，完全忽略了电视屏幕上的对白。
“这么老的片子。”方从南随口说着，或许是程竹怀里太过拥挤，小四喜便在他的腿间坐下。
二人都没有说话，方从南抚摸着怀里小四喜的脑袋，等时间流逝。
“宝贝。”程竹终于忍不住了，手扶上他的腰，让方从南与自己靠得更紧，“今晚还回去吗。”
方从南心虚地瞟了眼钟，决定能拖多久是多久，这人扒衣服可不是一般的快。
“嗯…应该不回了吧。”
“那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这未必也太急不可耐。
“歇一会儿，我们去散步吧。”方从南握住他的手，扭捏害羞的样子不像假装，“顺便买点…用得上的东西。”
程竹立刻起身：“走。”
方从南把他拉回沙发上，从近距离看，程竹的耳朵更红了：“急什么，今晚还有很多时间。”
方从南难得掌握了主动权，将手探入程竹衣下，冰凉的戒指冻得他一颤，却隐忍着，任他抚摸。
他不由自主地被程竹的表情吸引，手上动作越发肆无忌惮，直到被程竹抓住手腕。
程竹微微喘着气，眼睛上仿佛蒙着一层水雾，眸光流转：“宝贝，出去吧。”
时间差不多了，方从南准备再提醒一下梁林晚，拿起手包：“好，等我去卸个妆。”
来到洗手间锁上门，方从南拿出手机，还有7分钟，他点开对话框：“还记得吧。”
“111，你地址在哪，我现在出发来接你。”
这附近有不少大酒楼，定位到这个小区门口也没什么大问题。方从南给他发去小区定位，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对面有些惊讶。
“在老城区？这么远。”
“领导家住这附近。”
“你们这领导有点东西。”
方从南还想再问，可自己再待下去恐怕程竹会起疑心，便再叮嘱几句后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我没带卸妆水。”方从南把包放在桌上，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梁林晚，希望自己的表面哥们能够看在宵夜的份上上点心。
程竹给他递来一杯水，是昨天购物时自己拿的饮料。柠檬味的气泡水在口中蔓延，麻麻的感觉在舌尖跳跃。
“宝贝，其实我…”程竹已经冷静了下来，脸上的红晕褪去，只有耳尖还泛着红，把方从南轻轻揽入怀中。
方从南由他抱着，双手也环住他：“什么？”
感受到程竹的呼吸扑在自己脖颈间，他心中难免有了颤动，等着程竹将未说的话说完。
对方将脸埋在他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半晌，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还是处。”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也不要嫌弃我好不好？”开了头后，剩下的话也更容易出口，程竹抬起脸有些紧张地与他对视，“万一我弄疼你了，或者让你不舒服，可不可以……”
包包里电话铃声响起，也将方从南从幻象中叫醒，他推开程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
身后的程竹默默将悬停在空中的手收回，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
方从南不小心按成了免提，听筒中细微的青年男声经由扬声器放大，不知怎的带了一层磁性。
“喂，你怎么样，还好吗？”
他错愕地看向程竹，好在对方已经回到茶几旁，将上边的烟盒拿起，并未关注到自己的慌张。
“我没事，你要到了吗。”方从南说着，视线从程竹脸上游移到面前的地板上。
“嗯，出来吧。”梁林晚那边传来喇叭声，看来路况十分焦灼，“我想死你了，等会儿我……”
对方话没说完，通话就被抢过手机的程竹挂断。
方从南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机，吞了口唾沫，低着头接过：“谢谢。”
程竹没有说话，视线始终停在他脸上，直到方从南落荒而逃，连一句话也没留下。
门合上的瞬间，门外的方从南往回望去，才发现程竹始终等着与自己四目相对的这一刻。
他眼中火焰滔天，几乎要将自己的倒影吞噬燃尽。
门嘭的一声关上，楼梯的感应灯隔了两秒才点亮，方从南将乱糟糟的心情收拾好，走到楼下掏出卸妆巾卸妆。
他摘下假发，扔到垃圾桶里，拿出镜子再次检查后，才走到马路边。
梁林晚还没来，方从南打开手机查看消息，弹出的却是程竹发来的一条。
“回国后再见。”
远光灯照亮眼前的道路，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他往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快，上车。”
方从南拉开副驾坐下，这车是老款，估计也开了有些年头，不过内里装饰十分温馨。
“这是我妹弄的，小孩儿嘛，喜欢抽盲盒。”看方从南一直盯着副驾驶的摆件，梁林晚怕他误会，特意解释道。
“蛮可爱的。”方从南扣上安全带，“多亏你靠谱，不然我还真走不脱。”
“没事没事，我还没上班，闲着也是闲着，”梁林晚随口说着，看着后视镜打方向倒车，“你们领导住这？”
“对，住这。”方从南把空调打向自己，凉风吹来，心中浮躁也少了许多，“想去哪里吃，我先打电话定位置。”
车顺利开出小道，驶入大路，梁林晚开着车也不往和他聊天：“那个小区是A市最早的领导宿舍来着，里边住的都不是普通人。我们去吃路边摊就行，你才上班，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啊。”
方从南安静听着，看来梁林晚已经有目的地了，便不再多说什么：“行，听你安排。”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梁林晚把车开到一处夜市附近，开始绕着圈找停车位。
车停在一处角落，方从南十分担心等会儿会被贴条子，梁林晚则毫不在意，搭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夜市里带。
“没事，停过十几次了，我老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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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今晚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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