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像平常任何一个周五，程竹没有让他等到所有人都下班，反而找了个借口带着他提前从公司溜走。
“我还没打卡…”
程竹似是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甚至车都没有停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工作日的下午安静且隐藏着躁动，柏油马路被太阳炙烤得快要融化，程竹紧紧牵着他，来到了附近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入口。
“我叫人事给你记全勤。”程竹不满于他还记挂着公司，反正停车场里空空荡荡，手直接放上了他的腰际，“宝贝，可不可以不想工作的事情？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只看着我一个人？”
方从南有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便压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睛：“我什么时候不是只看着你。”
程竹的呼吸乱了一拍，见他渐渐凑上前的脸，心中也多了些许雀跃。
方从南见他半天不闭上眼睛，生生在快要吻住时停下，眼里的情绪翻涌，分不清到底是期待还是使坏。
怎么跟电视剧里的不一样，他还想趁机报那天的仇。
见他迟疑着想要撤退，程竹立刻扣住他的后脑勺，微微低头便吻上了他的嘴唇。
唇瓣交叠，理智一直提醒着二人不要太过，毕竟这还是在外边。程竹也只是浅尝辄止，还不等方从南做出反应便松开了怀抱。
“上车吧。”程竹的声音不大，在停车场里却十分清晰，方从南感觉自己脸似火烧般的热，点点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拉开门，入眼的便是成簇的鲜花，仿佛是自车内生长出来一般，层层叠叠几乎要塞满每个缝隙。
“还喜欢吗，宝贝。”程竹双手按住他的双肩，似是想把他摁进车内，如此有压迫性的动作却丝毫没有用力，他轻轻一挣便能脱逃。
方从南明白这是他特意为自己做的装饰，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难道恋爱后就是这样要时时刻刻准备惊喜？
他往后退了小半步，正好抵在了程竹怀里，方从南回头望向程竹：“你这是要…跟我求婚吗？”
他看出程竹的眼中霎时升起了错愕，随后也别过脸错开自己的视线。
“宝贝，明天不是你生日吗…你是不是忘了。”程竹双手再次将他缠住，自后向前把他束缚在怀中，“那如果我和你求婚，你会同意吗。”
似乎方从南又把自己引到了死胡同，但此时此刻氛围恰到好处，他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会啊。”方从南抚上程竹置于自己身前的双手，好在程竹现在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否则自己可能真的说不出这样肉麻的话，“那时你可甩不掉我了…一辈子都要跟我在一起。”
不过程竹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还好不是真的求婚现场：“这么快就到我生日了？”
程竹不知何时已经把脸埋进了他颈窝，除了他湿热的呼吸，方从南总觉得自己还感受到了别的什么。
直到敏感的耳垂被程竹含住轻咬，方从南抑制着自内而外的颤抖，平稳住呼吸让自己不要暴露：“哥…不要在这里。”
怀抱再次收紧，低头便能看见程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程竹花了些时间使自己恢复平静，松开了手：“好，我们先去餐厅吧。”
车内的花都十分娇艳新鲜，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状态还能保持得这么好，想必是花了些心思。方从南还是初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偷偷摸摸趁着程竹没注意时拍了几张照片。
“去餐厅的话，要不要我先回去化个妆，换身衣服。”方从南将手指点在花瓣中央的水珠上，带着馨香的空调风将车内的空气填满，他抬头看向车外。
不是回程竹家的路。
“你想的话，也可以。”路口红灯，车停了下来，程竹沉默着等他的回答。
抬眼便能看见进入倒计时的红灯，方从南最终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去我家吧，我会很快弄好的。”
他也说不清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兴奋，化妆时手抖得不行，差点两边眼线都画得不对称。
今天程竹穿的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黑色的双排扣西装，配着黑灰斜纹领带来着。
方从南回想着，从自己琳琅满目的首饰盒里挑挑拣拣。好像没有什么合适的颜色配饰可以搭配啊，非要说的话，亮闪闪的水钻耳环？
可会不会太掉价了。
思来想去，还是选了一对巴洛克珍珠耳环戴上，情侣对戒重新戴回手上，他捂着吊带裙的领口走到在沙发上回消息的程竹身前。
“哥，帮我把拉链拉起来。”方从南在他□□坐下，撩起假发，露出开到腰窝的拉链口，“快点。”
程竹的动作生涩，折腾了许久都会把拉链卡在半路，随后又手忙脚乱地褪下些：“宝贝…你别乱动。”
方从南心说自己坐得腰都酸了，板板正正连晃都没晃一下，怎么还能怪得到自己。
“哥，你先扯住下面，再往上拉。”
好在有方从南的悉心指导，程竹总算是帮他把裙子拉好。方从南正欲起身，却又被他缠住。
方从南手疾眼快抬手捂住程竹的嘴：“别把我口红弄花了。”
程竹眼中是丝毫不掩藏的爱意与渴望，方从南见他停了动作，手也放了下来。方从南看着程竹的眼睛，不知不觉也陷入了漩涡中。
“动作轻点，别伸舌头，嗯？”
程竹以吻作答，不需多说什么，换着角度力度地亲吻想要填补**的沟壑，双手又再次交缠在一起，十指相扣。
结束后方从南难得没有喘不上气，脸上的红晕也不知是腮红还是因程竹而动的情愫，他大拇指指腹印在程竹下唇。
“玩够了，是不是该出发了？”程竹握住他虚捧在自己脸庞上的右手，“今晚去我家吧，小猫都很想你……我也是。”
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紧身吊带长裙，为了遮掩略宽的肩膀，特意多穿了一件白色开衫。
餐厅还是一如既往的符合程竹的格调与阶级，知道方从南不喜欢惹人注目，只是作为普通情侣那样用餐。
饭后甜品是一份布丁，倒不是很甜，却足以抵消饱餐后的腻味。
方从南抬眸看向程竹，会在这里给自己庆生吗？程竹的眼神略有闪烁，只目光相交片刻，便移开了视线。
许是觉得面上的从容再难维持，程竹拿出一个方形首饰盒放在桌上，递到他面前：“生日快乐，宝贝。”
方从南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拿起水杯挡在脸前，点了点头当做接受。感谢的话回去再说，他将盒子收进手提包时，听见程竹离开的脚步声。
“宝贝，先起来一下。”程竹回来时没有直接带着他离开，而是挽着他的手臂到了餐厅的露台。
夜风习习，方从南实在猜不透他接下来的行动，只能乖乖跟着他。
身后闪起一阵亮光，随着清脆的快门声，方从南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餐厅服务生倒是十分敬业，指挥着二人摆姿势互动，程竹带来的十几张相纸全都拍完。
回到车上，方从南甚至没来得及查看自己的生日礼物，低头认真地翻看着照片。
“宝贝。”
听见他的声音，方从南这才抬起头望向他，看见的却是对准自己的镜头。
闪光灯晃得眼睛有些疼，他眨眨眼，将相纸拿在手中。相片慢慢显像，或许是车内空调打得太足，这速度实在是慢得人心痒。
“不打开礼物看看吗？”程竹将他手中的相纸接过，把他搁在大腿上的盒子重新递回他手中。
方从南接过盒子，拿在手中，程竹没有重新包装，这个巨大的商标印在上边，确实少了很多惊喜。
“是金项链，金耳坠，还是金戒指？”方从南笑着看向他，说着打开了盖子。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盒中金灿灿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饰品晃得愣了神。
“长命锁？”方从南歪着脑袋将礼物从盒子里拿出，放在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程竹握住他悬于空中的手，方从南下意识往他那边看去，正正撞上他澄澈如水的眸。
“祝我的宝贝，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从程竹的眼中，他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脸，错愕，惊讶，以及挂在自己脸颊的两滴泪。
一开始他还能故作镇定地抬手擦去，微笑着和程竹开自己的玩笑，不知不觉间才发现脸上的笑容再难挂住，最后被程竹抱在怀里安慰时还在嘴硬。
方从南缓了缓，看着自己眼前程竹衣服上被自己底妆蹭出的印子，又想到自己方才的反应，简直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妆花了，不许看我。”方从南从程竹怀里起身，扭脸对着自己身侧的车门，他分明能从车窗玻璃的反光中看见程竹抽搐的嘴角。
回程路上他掏出镜子补妆，虽然哭过但眼妆花得不算夸张，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只要不吓到小孩就可以。
楼梯间的感应灯时好时坏，程竹握着他的手走在前，顺利到了家里，方从南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的水声，心砰砰直跳。
怎么会这样，明明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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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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