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方从南乖乖坐在大厅等候处，等着程竹办理好入住事宜。
虽然不会当地语言，但这边也是个旅游国家，用英语或普通话沟通没有什么大问题。
二人坐观光电梯上顶楼，行李之类的由服务生帮忙运送，方从南不知道他订的房间如何，总之就算是带泳池的顶楼套房也不意外。
“时间太紧，下次休年假再去海岛度假村吧。”程竹为他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房间的客厅，以及落地窗。
显然落地窗是程总的喜好之一。
当地时间已经是半夜，上了一天班后再坐航班，兴奋感褪去之后方从南已经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困意。
他趴在床上，听着若有若无的水声，只觉得眼皮灌了铅似的沉。
“宝贝，起来吹头发吧。”
方从南睡得正酣，别说起床，就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听见程竹的声音，摇了摇头当作拒绝。
程竹对于他的撒娇般的拒绝实在无力抵抗，找来毛巾给他将头发擦到半干，随后把毛巾铺在腿上，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睡着。
从前他就发现了，方从南的头发又多又软，在光下还能显出一层棕色。手指穿过他仍湿润的发丝，果然还是得吹干才行。
在飞机上睡完了整个行程，落地后有了信号，他就收到了方从南发给自己的图片。是自己睡着时，方从南和他的合照。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不过收到这种爱意表达，他还是很喜欢的。
他补了几个小时的觉，虽还不困，但很乐意与爱人一起共赴梦乡。只是在此之前，还需要把一切安顿好。
半哄半强硬地把方从南唤醒，吹干头发后又抱着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方从南实在撑不住，这才作罢。
反正方从南都已经说了会陪自己一辈子…和答应求婚也没有区别了吧？
第二天清晨，方从南难得醒来得比程竹更早，昨天睡得太早，空调又开得太冷，他有些口渴。
赤足踩在地毯上的感觉太过怪异，方从南找来拖鞋穿上，到冰箱拿了瓶冰水。
喝了些后，发现窗外的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想来也是清晨时分吧。方从南拎着水瓶，回到了卧室。
许是动静弄得有些大，程竹也醒了过来，他刚坐回床上，便被程竹缠着拖回了被窝里。
原本只想着依偎一会儿好接着再睡，没想到你来我往地抚摸竟不经意间又将□□燎燃，他说是因空调太冷而挺起的某处被程竹用手中覆着捂热，又含在口中温暖，即使身上温度已经骤然热了几分，仍旧没有消退下去的迹象。
反而愈发肿胀。
好在今天是假期第一天，还有大把光阴可供消磨浪费。
方从南垂下眼帘，将怀抱再紧了些，即使自己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仍想拉着程竹一同沉入欲海。
折腾之后已经到了中午，这边的夏日绵长不尽，虽然已经十月，仍是艳阳高照，除了当地人，也还有不少说外语的游客。
二人都没有提前规划行程，就连今天下午的出行地点都是在APP上现找的，出来玩主打就是松弛。
走马观花地逛完一条又一条商业街，方从南倒不觉得无趣，兴致勃勃地给自己与程竹搭配了一套热带风情的服装。简而言之，就是夏威夷风衬衫加拖鞋。
边走边吃，直到太阳落山了也不觉得累，二人在夜市随意找了家店坐下，方从南捧着袋装柠檬茶刷着手机，等着程竹去点菜。
他歇了会儿，才感觉到小腿和脚底的酸痛，索性靠着椅子望向远处发呆。这边视野很好，能遥遥窥见一丝海线，被如火般鲜艳的夕阳染得血红。
这边的风气确实与国内不同，或许也是受到了旅游业的影响，总觉得自己所见所感都更为宽容开放些。他撑着腮发呆，若有所思的样子，程竹搁着几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能理解方从南在那样疏离的家庭中成长，会比寻常小孩更为敏感，尤其他这样的聪明人，是十分容易钻牛角尖的。
回避型人格，说反话，傲娇，这些他都能接受。事实上，他还是很享受这种循序渐进的攻略感，方从南想要什么，自己奉陪便是。
“哥，晚上还要去看夜景哦。”
见程竹已经回到了自己身旁，方从南扯着他的衣摆，不让他接着往前走。
“你还走得动吗，宝贝？”程竹停下脚步，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手机，正是APP上整理出来的旅游攻略。
倒是离得不远，看看时间，吃过饭后慢慢走过去也很合适。
“走不动的话，哥背着我呗。”方从南嬉皮笑脸着，把程竹拉近了些，“总是哥压着我，也该换换位置。”
反正在国外，四处又吵吵嚷嚷的，他才不怕丢人。
程竹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脸上的笑意渐浓：“今晚让你在上边也可以。”
周围人不少，方从南初次体会到人的视线是有灼热感的，可自己作的死总要为后果负责。
再说了，这里又没有人认识他俩，反正转眼就忘记了。
“好啊。”方从南松开手，硬气地回嘴，“你受不了的话早点吃药吧。”
程竹还想再说什么，服务员已经端上磕菜，他盯着方从南将话生生咽了下去，随后在他对面坐下。
既然已经选择在了大排档，自然是毫无环境可言，落地风扇不断旋转，试图将炎热吹散。
方从南对于自己的回答非常满意，就连这盘明显放多了调味品的特色菜都带着好吃了不少，赞不绝口。
吃完了东西，程竹主动伸出手示意他牵住，方才都在街上说荤话，想必现在签个小手也算不得什么。
果然方从南没有一丝犹豫，二人跟着导航慢慢走到了地方，人头攒动，方从南感受到程竹牵着自己的手又紧了些。
人群里挤得不行，走路都是挪着小步慢慢向前。方从南被他揽着肩膀往前，还好二人身高都还算高挑，不至于被挡住看人头。
夜景的本质是光污染，方从南拍了几张照片后兴致缺缺，捧着椰青把拍立得塞给程竹，让他给自己拍照。
“我就说包怎么这么重。”程竹嘴上嫌弃，拍照时认真程度堪比专业摄影师，“宝贝，你往后退些，构图好看。”
方从南整个人都抵在了护栏上，只需稍稍低头就能看见底下暗涌的河水。
程竹好像偷偷在网上学了如何调整数据，只一张照片便足够让他心满意足，成相后邀功似的递给他。
确实拍得不错，方从南将相纸收进包里，抬头就看见了程竹的脸。
似笑非笑，嘴角快要压不住了，眼神期待又充满爱意，方从南被他盯得有些脸红。
二人隔着虚空对视良久，最终以方从南落下的亲吻，结束了这场令人心跳加速的拉扯。
分开时，程竹双眼湿漉漉的，方从南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没想到他竟抓着自己手腕，顺势在他手掌上咬了一口。
虽然用力不大，还不至于让人皱眉头，却足够留下一圈轻浅的牙印。
“我们去酒吧喝几杯，好不好，哥。”方从南压下手腕，眼中笑意盈盈，虽是商量语气里却不带一丝疑问，仿佛是笃定程竹会答应。
程竹扔握着他的手腕，周围人来人往，他俩又贴在了一起。
“你这酒量，能喝几杯？”程竹笑着领着他走出人挤人的街道，夜风习习，将他梳好的发型吹得有些散乱，眼底光影蹁跹，“回酒店，陪我喝点香槟吧。”
经过一天的高强度观景，按摩浴缸的服务足以抚平一切浮躁与不适，他撑腮看着窗外的景色，注意到身后程竹的脚步声。
“水不冷吗，小心感冒。”程竹在他之前已经洗好，穿着浴袍戴着眼镜，头发服帖地垂下，微微遮住眼睛。
方从南回身，抬头看着程竹，带着泡沫与水滴的手从他滚动的喉结往下滑落，最终停留在他起伏的腹肌上。
水渍积攒滴落，沾湿了程竹的衣袍。他盯着程竹的脸，不愿错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手不由自主地向深处探去。
二人视线交缠着，方从南几下眨眼间，才发现程竹的脸越凑越近。胡闹的手被程竹覆上，仿佛是教小孩儿写字一般手把手地，教他要如何动作。
程竹呼吸沉了一瞬，显然是被他误打误撞找到了弱点：“宝贝，玩够了就起来吧。”
方从南还想继续，却被程竹钳制着手，心里骂了他一句小气后，悻悻收回了手：“…拿浴巾过来吧。”
他将水放掉，将身子冲了干净，刚将淋浴关掉，还未感觉到冷，就已经被程竹用浴巾裹住。
“要不要我帮你擦，帮你穿？”
听语气好像有些置气的成分在，说他是小气小心眼可不是冤枉。
方从南转身，浴巾跌落在地，他双手环住程竹的脖颈，唇轻轻擦过他的耳垂：“这就不劳烦程总了，我可给不起小费。”
虽然很俗套，但是用身体给不就行了吗。
二人相视一笑，显然答案已经了然，心照不宣地走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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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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