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安静,静得让他有种不在这个地球的孤寂感,乔亚迟迟不回短信,他有一丝干了坏事的窃喜和想要继续将坏事干下去的邪恶念头。
柔软的床垫不适合他,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也不知这是什么材质的床单,睡在上面像是漂浮在水里,连身上的疤痕都感觉到难得的舒展。
后半夜终于有了睡意,突然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响起,叶迟迟熟练的将电话都拉进黑名单,不看短信里的污言秽语,清理干净后再次入睡。
第二天一早叶迟迟急急下楼,追上了准备去上班的熊昭,问他自己能不能出门。
熊昭诧异的看向他,他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熊昭点点头,把司机留给了他。
这几天的生活就像梦一样,他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童话世界的大门,体验了一把不属于他的人生。
他坐进车里摸着屁股下的真皮座椅,看着沉稳的内饰,虽然不认识这是什么车,但他知道,这是他从石器时代打工到现在都买不起的车。
司机问他去哪,他报了市中心,车一路行驶,富人的人生一帆风顺,富人的车开在路上也是一路畅通,这西八世道,叶迟迟心里没忍住暗骂了一句。
从市中心下车后,他钻进了最近的也是他平常进不去的市区最豪华商场,这次看门的保安没有穷凶极恶地赶他,只是换了张皮,他就笑意盈盈地给他开门还说欢迎光临,真势利眼。
他穿过商场,进入地下停车场,从只有保洁才会出入的暗门钻进去,一路上挡着脸还是被认了出来。
“哎呦,我刚还看着谁穿着这么贵气的还钻这条下水道,你从哪里捡来的这么好的衣服,你这一穿我都不认识你了。”刘姐是商场的保洁员,保安不让他们进的门,他们自有门道进。
“嘘,别喊!”刘姐是个大嗓门,她一喊楼上的人都能被喊出来,叶迟迟紧张的捂住她的嘴,告诉她自己有急事。
刘姐一看不再说话,小小声的问他:“你爹追过来了?”
“别咒我。”有人过来,叶迟迟快速遮住脸往后一躲,看着人走了快速往另一个商场的出口跑。
没有谁能比他们更懂这座城市,地面上要走一个小时,地下他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到达他的目的地。
“成姨,我妈呢?”叶迟迟走得一身汗,看见扫落叶的成姨马上追上去问。
“你妈,我刚看见她在二楼打扫,就不知道现在在不在。”成姨站起来看向叶迟迟,看他一身汗紧张起来问他:“是不是你爹追过来了?”
叶迟迟摇摇头,没坐电梯,几大步上了楼,在水房找见了人。
“你是不是联系了他,还把我的手机号给他了?”看见人,叶迟迟一下子火了,质问道。
叶妈妈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叶迟迟,转移话题的问他怎么跑的一头汗。
叶迟迟气的话都说不出,问她到底想怎么样,是她打电话说她活不了了,所以他才会拼尽一切将她带出来,现在他俩又和好了,搞的他反而像个笑话。
“小迟,你别为难妈妈。”女人搓着手,一脸为难。
“我为难你?到底是谁在为难谁。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管不了,但是你们也别把注意打到我头上。”叶迟迟气的不行,撂下狠话,刚要走,熊昭的电话打了过来,叶迟迟看了眼手机,叶母也看见了,忙问着是什么人,还问他身上的衣服是哪来的。
叶迟迟还在生气,挂了电话后转身要走,她拉住他继续问,叶迟迟甩开她的手问她:“是不是他又欠赌债了?”
不幸的家庭是一辈子甩不开的枷锁,出了门,心里还是憋闷压抑的难受,他不断的逃,从小县城逃出来,一路躲一路逃,逃到这里还是被找到,他不知道还能逃去哪?
手机还在震动,他打开手机,熊昭问他要一起吃午饭吗?他现在在市中心。
进门时,太阳还躲在树后,此时暖暖地撒在身上,看着短信,难得感受到一丝温暖。
叶迟迟过去的时候,熊昭已经等在了车里,坐进车内,车中的气味变了,他嗅闻着,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味道。
“裂叶密粟开花的味道。”熊昭轻笑一声,抬起手,又揉了揉叶迟迟的脑袋。
“噢。”叶迟迟没听过这种花,也许又是一种他们压根见不到的,穷人和富人之间是有壁的。
车子开出去,熊昭一直看着他,叶迟迟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问他在看什么。
车子开进地库,司机打开车门,熊昭下车后又转过去替他打开车门,他看着熊昭伸出来的手,没出息的,心跳的快要跑出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牵手,熊昭的手很大,手上有很多老茧,握着他的时候没有太用劲,像是怕弄疼了他。
电梯直达餐厅,叶迟迟还以为他们会在什么开放场合吃,可进了门,却发现餐厅今天只招待他们一桌,好奢侈。
熊昭让他点餐,他打开菜单,天价的数字不像是在买菜倒像是买房,这一刻他眼红了。
熊昭见他迟迟不点,问他是不喜欢吗?
他何止是不喜欢,有吃饭的钱给他,他能更喜欢,尴尬地笑了笑,点了最便宜的冰淇淋,昨晚的那一丝邪恶念头此刻彻底没了。
“只吃冰淇淋怎么可以,还是要吃点的,不想吃饭沙拉可以吗?”熊昭贴心的询问。
叶迟迟看着四位数的沙拉,心头血在滴,勉强笑着点点头,他可以深陷一场美梦,但超过美梦的额外部分,他是真的受不起。
菜端上桌,叶迟迟心头血喷涌,就这几片叶子也好意思收那么多钱,乡下这种菜叶子杂七杂八烩一锅也不过才几块钱,有钱人真是冤大头。
一顿饭味同嚼蜡,吃完饭,熊昭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公司,叶迟迟摇摇头,他哪去过那么高档的地方,心里琢磨着跑路。
跑还是没跑成,熊昭说联姻在际,还是更想和他培养感情,问他下午想去哪?
一顿饭吃出了叶迟迟的心理预期,他生怕再说个什么地方有什么惊为天人的价格,便说着想回家。
也不知是哪句话让熊昭心情好起来,肉眼可见地他嘴角扬起来,笑起来反而没有那么吓人。
回车上时也是牵着的,叶迟迟紧张的手心冒汗,口干舌燥。
上了车,熊昭放下车辆挡板,问叶迟迟有没有带信息素隔离贴,此时他才意识到一早上的奔波,他的隔离贴翘起了边,信息素溢了出来。
叶迟迟掏出口袋里的隔离贴,熊昭接了过来,叶迟迟看向他,他低垂着眉眼,小心的撕开包装袋,示意叶迟迟低下头。
叶迟迟没出息的脸又红了,红得脖子都有些发热,熊昭撕开隔离贴的时候,还凑近嗅闻,暖热的鼻息喷在腺体上,叶迟迟没忍住身体抖了一下,抬起头怨念的看向熊昭。
“抱歉。”嘴里说着抱歉,但动作很强势,直到隔离贴贴好,他手掌放在叶迟迟脖颈处,大拇指轻轻顶着腺体,轻轻划过,只一下,叶迟迟头嗡的一声炸开,脊椎被抽走般整个人软了。
“腺体不能随便给别人碰知道吗?”熊昭轻声问着,但这不是问话更像是警告。
叶迟迟眼泪都下来了,缩着身子躲开熊昭,抽抽鼻子不高兴的将头转向窗外。
一个下午,叶迟迟情绪都不高,他有一种被欺负了的感觉,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闷在心里。
熊昭也察觉到了叶迟迟情绪的低沉,晚饭时看着低头吃饭的他,坐了过去,再次道歉,这次倒是比在车上有诚意多了。
临睡前开机,短信一拥而上,先是咒骂,后又说他是他最好的儿子,傍了有钱人也别忘了爹,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这么多手机号,全部拉进黑名单后他再次失眠。
白日腺体被熊昭触碰的地方灼热起来,烧的他头疼,他一向能忍,从下午就不舒服一直到现在,抑制剂太贵,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昏昏沉沉一夜,他没有躺在床上,和衣蜷缩在房间角落里。
这难道就是高阶Alpha的影响力,轻轻松松就可以诱导一个普通Omega的假性发热,一晚上他醒过来又昏过去,到天亮时,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湿,黏糊糊的。
他晃着如同面条般发软的两条腿拄着墙一步步挪到浴室,洗干净身上的汗后又把湿透了的衣服洗了。
“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叶迟迟下楼时熊昭走了过来轻轻摸着他的脸问他。
叶迟迟摇摇头,熊昭抱起他,将他抱回卧室,打着电话要将家庭医生请来,叶迟迟急忙拉住他,说自己就是有点不舒服,睡一觉就好了。
明明才认识,短短几天,他俩相处的好像真的是马上要结婚的情侣一样。
刘阿姨端着早饭上来,熊昭接过碗,一点一点给叶迟迟喂,叶迟迟红着脸,小口喝着,稀饭甜甜的,再甜也没有他的心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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