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有力气反抗

他蜷缩进沙发角落,羊毛披肩滑落肩头也未察觉。舞台上的歌声渐渐模糊,女子哼唱的副歌与心跳声重叠。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恍惚间,他又回到现实世界的设计工作室,铅笔在画纸上沙沙作响,弟弟踮着脚偷吃他的巧克力。

高脚杯突然倾倒,冰块撞在大理石桌面的脆响惊飞了一只停驻的飞蛾。但陈之尧毫无察觉,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苍白的脸颊在幽暗中泛起一丝血色。而在酒吧深处的包厢里,高鸣捏着雪茄的手指骤然收紧,透过单向玻璃望着沉睡的人,烟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烫出焦黑的印记。

爵士鼓的节奏突然卡顿半拍,陈之尧在睡梦中皱了皱眉。鎏金雕花门被推开的瞬间,裹挟着灼热气浪的夜风灌进酒吧,水晶吊灯的光斑在林贵锃亮的皮鞋尖上碎成星芒。他眯起眼睛,目光穿过氤氲的香烟,精准锁定在卡座中央沉睡的身影上。

“还真是巧。” 林贵摩挲着鳄鱼皮袖扣轻笑出声,身后跟班立刻心领神会地散开。陈之尧蜷缩在暗红色沙发里的模样,像只收拢翅膀的白鸟,苍白的侧脸被壁灯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记忆突然翻涌 —— 去年游艇派对上,这个少年端着香槟穿梭在宾客间,眼角眉梢都是恰到好处的媚意,把高鸣哄得连生意都顾不上谈。

“当初就该先下手为强。” 林贵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他挥退试图阻拦的服务生,皮鞋踏碎满地光影,在陈之尧身侧坐下时,真皮沙发发出暧昧的吱呀声。雪松混着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陈之尧无意识地往另一侧缩了缩,却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这么怕我?” 林贵的指尖划过少年后颈,那里还留着昨夜高鸣留下的齿痕。他故意将呼吸喷在对方耳畔,看着陈之尧睫毛剧烈颤动,心底涌起病态的满足感。跟班们站在不远处窃笑,有人掏出手机准备录像,闪光灯的红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包厢方向突然传来玻璃杯碎裂的脆响,林贵的动作顿了顿,却反而将手臂收紧。陈之尧在睡梦中挣扎,手腕被他扣住按在天鹅绒靠垫上。“高鸣又怎么样?” 林贵扯开陈之尧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吻痕,“不过是个玩物,我偏要 ——”

林贵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鳄鱼皮袖扣,往事如走马灯在脑海中闪现。去年游艇派对上,陈之尧端着香槟靠近他时,眼尾泛红的模样像只撒娇的猫。那时他隔着湿滑的泳衣捏过少年的臀肉,对方只是羞涩地咬着下唇,非但没躲,还往他怀里蹭了蹭。

“装什么清高。” 林贵喉结滚动,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愈发灼热。他以为这次高鸣不在,陈之尧会像从前般顺从,甚至主动献上亲吻。可掌心刚贴上那纤细的腰肢,怀里的人突然剧烈挣扎,一记耳光裹挟着风声袭来。

“啪!”

脆响惊飞了吧台角落的飞蛾。林贵的侧脸瞬间浮现五道指痕,他难以置信地捂住脸颊,尝到嘴角渗出的血腥味。陈之尧踉跄着后退,衬衫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高鸣昨夜留下的齿痕。

“你他妈敢打我?” 林贵暴怒着扯住对方手腕,鳄鱼皮带扣硌得陈之尧皮肤生疼。他猛地一拽,将人重重摔回沙发,皮革发出痛苦的呻吟。陈之尧挣扎的动作在对方泰山压顶的力道下显得徒劳,林贵俯身时古龙水的味道几乎将他淹没。

犬齿突然刺入颈侧皮肤,陈之尧痛得弓起脊背。林贵滚烫的舌尖舔过伤口,带着侵略性的吸吮让他浑身发麻。包厢方向传来的玻璃杯碎裂声仿佛远在天边,他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林贵含糊不清的呢喃:“当年怎么没发现,你反抗起来更带劲……”

“放开我!” 陈之尧的嘶吼被震耳欲聋的音乐撕扯得支离破碎,他的指甲深深抠进林贵的手背,却只换来对方更用力的压制。皮革沙发硌得后腰生疼,林贵古龙水的味道刺鼻得让他作呕,鼻腔里还残留着自己颈侧伤口渗出的血腥味。他感觉自己像条被按在砧板上的鱼,除了徒劳地扭动身体,竟再无反抗之力。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陈之尧在心底绝望地呐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曾经在现实世界里,他能徒手扳开生锈的铁门,能背着弟弟狂奔三条街。可如今,仅仅因为原主那次自杀,这具身体竟虚弱到如此地步?若此刻真有系统提示音响起,他甚至能想象出那冰冷的机械音:“因为剧情需要,你必须没有力气反抗。”

林贵的笑声像砂纸般磨过陈之尧的耳膜,对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炽热得近乎变态:“你变了,变得更让人喜欢了。” 话音未落,陈之尧奋力抬起的腿就被精准截获,膝盖被恶意揉捏的剧痛顺着脊椎窜上头顶。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在口腔蔓延,满心的屈辱与愤怒几乎要将他淹没。

酒吧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那些认识林贵的看客们,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与恐惧,没人敢上前阻拦。好在有个机灵的服务生,在看到这一幕后,立刻跌跌撞撞地冲向包厢通风报信。

此时的包厢内,雪茄烟雾缭绕。高鸣叼着烟,正与宋少就合作细节激烈交锋,烟灰在指尖摇摇欲坠。当手下慌慌张张跑来,气喘吁吁说出 “林贵在纠缠陈之尧” 时,他手中的雪茄瞬间被捏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迸溅的刹那,他猛地起身,大步流星地冲出门去,身后的西装下摆被带起的风掀起。

高鸣踏进大厅的瞬间,冷气裹挟着雪松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卡座处,看到林贵压在陈之尧身上的画面,眼底瞬间腾起一簇暗火。他疾步上前,骨节分明的手像铁钳般扣住林贵的后颈,轻而易举地将人拎起,如同拎起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林贵被狠狠甩在地上,撞翻了一旁的酒瓶,玻璃碎裂声与人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高鸣迅速拉起瘫软在沙发上的陈之尧,将人牢牢揽进怀里。他的手掌轻轻抚过陈之尧凌乱的头发,感受到对方身体在不住颤抖。随后,他抬眼望向狼狈爬起的林贵,目光冷得能结冰:“林贵,药吃多了?”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与警告。

林贵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倚着手下的肩膀站起来,脸上却不见丝毫恼意,反而挂着玩味的笑:“鸣哥,这都两年多了,我以为你都玩腻了。” 他故意拉长尾音,眼神在陈之尧泛红的眼眶和颈侧的咬痕上游移,充满挑衅。

高鸣将陈之尧护得更紧,下巴抵在对方发顶,声音低沉得可怕:“我的东西,轮不到别人惦记。”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里。陈之尧靠在高鸣怀里,听着对方剧烈的心跳,突然分不清此刻的安全感,究竟是救命稻草,还是另一重枷锁。

高鸣的手掌如同铁钳般扣住陈之尧单薄的肩膀,指腹深深陷进他微凉的皮肤里。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吊儿郎当的林贵,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没想到都两年多了,你还惦记着?不过,人还在我这儿你就惦记着,不大好吧?” 声音低沉沙哑,却在酒吧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林贵懒洋洋地倚在沙发扶手上,舌尖抵着腮帮子,那里正是陈之尧方才狠狠甩下的巴掌位置,此刻已经高高肿起,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他掏出镶钻的打火机把玩,金属外壳碰撞声清脆刺耳:“你这猫,刚刚抓到我了,你看怎么办?” 语调轻佻,眼神却死死盯着陈之尧通红的眼眶,像在欣赏一件被揉皱的艺术品。

高鸣沉默着弯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桌上两只威士忌杯,冰块在琥珀色酒液里叮当作响。他将其中一杯推到林贵面前,自己叼着烟的嘴角微微上扬:“林贵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婆婆妈妈的性格,这我知道,来,一杯泯恩仇。” 说罢,利落地将香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酒水顺着下颌线滑进衬衫领口。

林贵眯起眼睛,镜片后的目光在高鸣与陈之尧之间来回游移。突然,他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抓起酒杯重重撞向高鸣的空杯:“鸣哥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揪着不放,倒显得我不识趣了!” 酒水溅在陈之尧手背,凉意渗进皮肤,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换来林贵更炽热的注视。

陈之尧垂眸盯着地面斑驳的光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像锋利的刀片,将他的尊严一点点割碎。他忽然想起手机里原主与高鸣的转账记录,那些天文数字的背后,是一场用□□交换物质的交易。此刻眼前荒诞的场景,不过是这场交易的附属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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