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闳识颤着手搂住燕栖的腰，双臂缓缓收紧，脸埋在她的颈间，她身上的茉莉香气很浓，在这种情形下更是显得暧昧旖旎。
燕栖捧着他的脸，用指轻轻刮着他的下颚，迫使他仰起头，“老爷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她将食指按在他湿润的唇上，“不是对亲人的那种喜欢”，
“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燕栖眉眼微翘，长长的眼睫乌黑浓密，眼中闪着细细碎碎的光，眼波温柔澹荡，醉靥是撩人的红。本来偏幼态的五官此时竟流露出几分妩媚，抬眼向他望去时，眼角媚的能滴出水来。
她站在床上，攀附着他的肩，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像个惑人的妖精。
陆闳识将她的指挪开，低头沉思了许久，哑声道：“我不知道。”
他说的是真话。
陆闳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动情。
他读的是儒家之书，修的是儒家之道，平生耿介端直，懂礼数知进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本不该耽溺于儿女之情。
可他不知什么时候就陷了进去。
一开始将她接进府里，为的是报恩。
教她读书写字，为的是他的一片怜悯之心。
担心她，不许她去外面喝酒，为的是两人的患难之情。
可他容忍她抱他、亲他，为她亲近李玄晖而生气、嫉妒，又是为了什么？
那日，他将燕栖的脚捧在手心里，跪在地上，给她擦拭她的脚指头，已是逾矩。他明知道，女孩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看的，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为了她，他拿起了他不擅长的刀剑，丢掉了他守了二十余年的规矩礼数，为她一次次地破例……
这早已不能用主仆之谊来解释。
他爱上了这个姑娘，他爱上了燕栖。
燕栖定定地看着他，鹿眼一眨一眨的。她唇边泛起笑来，软着声音道：“原来老爷也喜欢我啊。”
陆闳识注视着她清澈的眼睛，有些涩然，抿着唇点了点头。
燕栖笑得娇俏，扬起下巴：“那老爷打算怎么办呢？”
“燕燕早就及笄了。”
陆闳识面色一红，听懂了她的暗示。
她要他娶她。
他迟疑了片刻，缓缓开口：“燕栖，现在还不是时候。”
燕栖的眼神黯了下去。陆闳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不愿娶你，只是现在我仍未在京城任职。先立业，后成家，等我在西州任职期满，回了京城，再成亲也不迟。”
燕栖低头抠着手指，沉默不语。
陆闳识低声哄道：“燕燕，等我到了京城，升了官，有了更多的俸禄，就可以让你住更大更漂亮的宅子，成亲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办一个更盛大的婚礼。”
他目光灼灼：“我给你挣个诰命好不好？”
燕栖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陆闳识竟然也会哄人了。
她扭扭捏捏地说：“老爷不是说，功名富贵都是身外之物，要克勤克俭吗，怎么现在又热衷起这些了呢？”
陆闳识笑了：“非我热衷于追名逐利，我一个人节俭就够了，不能让燕燕跟着我吃苦。”
他想要给她好的生活，他可以食不求甘，箪水瓢饮，但他要让她锦衣玉食。
他想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燕栖眼眶有些湿润。半晌，她破涕为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好！我等着老爷给我挣个诰命！”
翌日清晨，燕栖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趿着鞋往院外走，陆闳识正在院外舞剑。
见她来了，陆闳识浅浅绾了几个剑花，收了剑，眼含笑意地向她走来。
燕栖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发丝，脸上腾起热意，迎着他炙热的目光，羞涩地看他：“老爷这么早就起来练剑了啊？”
“嗯”，陆闳识笑道，“昨日秋猎给你丢了脸，没能赢来那块翡翠，便想着抓紧练习，争取下一次秋猎得个好名次。”
提到秋猎，燕栖想了想，问：“老爷，你昨天抓回来的那只兔子呢？”
陆闳识说：“我让连柯把它关到后院的笼子里去了。”
燕栖连忙快步向后院跑去，陆闳识紧随其后。
那只小白兔被关在笼子里，耳朵上沾了点血，精神倒还不错，睁着黑葡萄似的两颗眼睛惊恐地看着二人。
燕栖打开笼子，托着它的肚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到了怀里，轻轻捋着它染血的毛。嗔怪道：“老爷，你怎么把它弄伤了？”
陆闳识也很无奈，他控制不好轻重，这小东西娇弱得很，没用什么力气就伤成这样了。
燕栖摸了摸小兔子的头，“老爷，不如我们把它养起来吧？”
“好”，陆闳识点头道，“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燕栖想了想，“等老爷以后当了大官，一定会挣很多很多的钱。不如就叫它元宝吧！听着吉利。”
陆闳识有些哭笑不得。
“陆大人，陆大人！出来吃饭了！”前厅响起祝阿宝的声音。
陆闳识伸手牵住燕栖的手：“走吧，去用早膳。”他的掌心很烫，燕栖的脸不禁一红。
祝阿宝从街上买了一笼小笼包，站在院外左等右等，半天也不见陆闳识来。他正纳闷，忽然远远地就看见，陆闳识牵着燕栖的手，从后院出来。
祝阿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大人”，祝阿宝讪讪地笑道，“您快来用早膳吧。”
陆闳识拉着燕栖在桌边坐下。
燕栖得意地看了祝阿宝一眼。
祝阿宝捏紧了拳头。
燕栖打量着祝阿宝，她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来告诉这个家伙，在追求她家老爷的路上，他已经完败了！
燕栖指着桌上的包子：“老爷我要吃这个。”她啊了一声，檀口微张，示意陆闳识喂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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