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功夫,俩人都开始往下沉了,眼看着是真要出事,景蓁……赶紧找来竹竿,也亏得景蓁力气大,将两人连拉带拽弄上岸。
景蓁顺手给两人拍背,赵玉颜、萧月容分别吐出几口水来,慢慢地气儿也喘匀了,然后俩人乌眼鸡一般,又斗起来。
景蓁嘴角抽动:“我说你俩不冷吗?”
仿佛要验证景蓁的话一般,言罢,赵玉颜、萧月容双双打了喷嚏,景蓁摇摇头,上前将俩人扯开,只叫俩人赶快去换衣服。
赵玉颜、萧月容狠狠剜对方一眼,双双又看了景蓁几眼,没有再闹,然后各自去了,景蓁看着俩人落汤鸡似的背影,摇头笑笑转身去园子里寻陆浅、孙蓉蓉她们。
之后下人来请,席面妥当,景蓁、陆浅、孙蓉蓉众人一同赴席。
孙府的席面整治得十分用心,期中就有间笋蒸鹅、八焙鸡两道很是合景蓁的口味,桌上众人也是赞不绝口。
孙蓉蓉心中自是欢喜,只笑道:“蓁妹妹嘴是真叼~只这间笋蒸鹅、八焙鸡两道是请了会仙酒楼的厨子来做的……”
跟着又提及会仙酒楼还有一道五味杏酪鹅,也是一绝云云。
期间,宾主尽欢,待之后宴毕散席,众人告辞离去。
景蓁、陆济两家一同回往知秋街,路上,景蓁、陆浅两人就约好,改日一起去会仙酒楼,尝一尝五味杏酪鹅。
晚间,荣国公府。
萧月容皱着眉,勉强灌下一碗浓辣的姜汤,春儿跟着上来用帕子给主子擦嘴,待伺候罢,春儿想了想还是开口,言说陆济并不是表面那般良善,竟是有劝萧月容放弃的意思。
萧月容闻言大怒,抬手甩了春儿几个嘴巴子:“记住你做女史的本份,不要妄想给主子拿主意。”
接着继续道:“也只有蠢货才将以驰哥哥,视做可以全然欺之以方之人,我又岂会不知?以驰哥哥能走到今时今日,手腕和心智不用说自是一骑绝尘,也唯有这般男子才值得我萧月容钦慕。”
“你这种眼皮子浅的东西,往后不要再让我听你诋毁以驰哥哥,否则,呵呵~你知道后果。”
春儿连连磕头求饶:“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奴婢也是心疼小娘子,小娘子金枝玉叶一般的人儿,这样的天儿在那池塘泡半天,还差点溺水……”
人心到底都是肉长的,萧月容听了这话,摆摆手叫停,垂眼看着春儿青紫的额头,顿了顿,道:“往后好生伺候,我们主仆一场,将来总不会亏待你,叫你没下场。”
又叫春儿下去擦药治伤。
春儿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喜极而涕,哽咽着应了出去。
自打孙府宴会后,第二日,李琦玉便提了表礼来登景府的门,言说要同正经科举出身的景父景耕讨教学问。
景家人虽诧异,可到底伸手不到笑脸人,将人请入府中招待。
一番交谈,得知李家现在的情况,李平章已经回了祖籍沌丘老家,然半生专营,到头来付之一炬,李平章难免郁郁寡欢。
李琦玉发誓来年春闱高中,以慰老父,再振李家门庭。
如此这般倒是让景家人对这个同乡后生,高看一眼。
这日,陆府。
陆济往修立堂来给陆怀民、王大娘子请安,不想陆浅也在,正百无聊赖的托腮发呆,陆济随口就笑问,她怎么没找景蓁去玩。
陆浅:“嗐,还不是孙小娘子那表哥,叫李琦玉的,近来日日登门景府,蓁姐姐家里有客,我也就不好再上门,之前我和蓁姐姐还约好一起去会仙楼,要尝尝他家五味杏酪鹅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去成~”
说着,陆浅小姑娘忽然压低声音道:“听孙小娘子悄悄于我说,之前泽州时,她那表哥是要跟蓁姐姐议亲的,好似因着相看之日,她那表哥被粪车撞了,后来不知道怎滴就不了了之了。”
陆济闻言,冬泉般的眼眸,瞳孔一缩,相看,被粪车撞,月老庙认错人,原来对方竟是李琦玉。
“以驰,浅儿你们在那儿说什么呢?”王大娘子见兄妹二人,凑在一处小话,随口笑问。
陆济转过头来,玉面浮笑,令人如沐春风:“回母亲,无甚,是妹妹惦记会仙酒楼的席面了。”
只隐去景蓁议亲之事,半字不提。
“嗯嗯嗯,听说五味杏酪鹅做的极好,我跟蓁姐姐约好了赶明儿要一起去尝鲜的。”陆浅也未多说。
旁边的陆渡闻言,却是眼睛一亮:“五味杏酪鹅?听得我都馋了,妹妹要不你们也带我一个呗~”
“不行~”陆浅小姑娘一本正经摇摇头。
陆渡不解追问:“景家妹妹也不是外人,为啥不行?”
“二哥哥饭量大,我怕到时候我和蓁姐姐只捞着闻闻味,最后全进了二哥哥五脏庙,嘻嘻嘻~”陆浅说完,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陆渡都气笑了:“好哇,亏我还那么认真的听你掰扯,原来却是拿我来打趣,这般编排你二哥哥,看我绕不饶你,看我绕不饶你……”
说着调过来,要捉陆浅,陆浅一边讨饶,一边跑。
陆怀民、王大娘子被俩人逗得哈哈大笑。
从修立堂出来,一回到朝砚轩,陆济便唤执安去准备马车,随即出门来往孙府。
孙谦只觉蓬荜生辉,亦步亦趋将陆济迎入中堂,坐而谈论一番朝中局势后,气氛融洽,这时,陆济漫不经心随口提及:“听说孙郎中的外甥——暂居府上的李大郎,是个读书种子,准备参加来年春闱?”
“哎呀~哪里敢当陆相公如此夸赞,不过下官那外甥,倒是比下官家里这几个都强些,有几分天分,也胜在他肯下苦工,如今正专心备考春闱,日日埋头苦读……”
孙谦老脸儿笑得跟朵花一样,他虽对襟弟李平章有些微词,可为外甥李琦玉却是很看重喜欢,那是真捧啊!
陆济闻言,和煦一笑,饶有兴趣道:“嗯~从前我于其父有过几分交情,那不若将人唤来,陆某考较考较。”
孙谦大喜,能得陆济这个六元状元的文魁指点,如何还愁不能进益?简直求而不得,赶忙使人去喊李琦玉。
没多大功夫,下人又自己回来,下人支支吾吾说李琦玉并不在府上,然后,就牵出李琦玉近来日日都到景府去之事。
陆济也不看孙谦那变了又变的脸色,只淡笑言说:“既然人不在府上,那便算了,陆某还有事,这便告辞了。”
孙谦一张老脸臊得呀~
亏他刚刚还在陆济跟前,百般抬举李琦玉,夸他不问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然而扭脸就揭出李琦玉近来竟是天天往外跑得不见人影,这不是活打自己嘴巴?
于是乎,待李琦玉从景府回来,孙谦狠狠发作了一通,最后直接勒令李琦玉,春闱之前再不准出门,好生在家读书。
“孟冬十月,北风徘徊,天气肃清,繁霜霏霏。”(出自【东汉】曹操《冬十月》)
转日,景蓁一出家门就瞧见一个如松如竹的身影,陆济道:“景蓁听说你和小浅,一早想去尝会仙酒楼的五味杏酪鹅,我正好休沐,走吧,今日我就带你们去。”
男子携满身清华而来,仿若青山映水,流云掠鸿,站在耀耀日光里,淡淡浅笑,景蓁豁然眼前一亮。
陆浅从身后马车中,探出身子,朝这边招手:“走哇蓁姐姐~我大哥哥领咱们去,我大哥哥做东道,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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