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锡掀帘进来后,她却疏离地坐远了些。
“别过来!”
魏锡端着一个瓷碗,有些疑惑:“怎么了?可是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李琢圭把脸埋进两膝间,轻声道:“我身上脏兮兮,还臭烘烘的,我……”
至于魏钧说的魏锡抱过很多女孩子这种事,她实在问不出口,只能暗自伤心。
魏锡用空出的那只手捞着她的后脑勺,与她额头轻抵:“我不嫌弃。”
说不嫌弃的,其实内心还是嫌弃的,不然怎么会说出“嫌弃”二字?
他还引经据典:“传闻楚怀王身有异味,其宠妃郑袖不嫌,便得了椒房之宠。”
且不论这典故真假与否,就单说用在这个地方,实在是怎么听怎么奇怪。
什么宠妃,什么椒房之宠,这对么?
这是正经男子会说的话吗?
李琢圭撇着嘴,捏住他的鼻子:“你若是嫌了,是要被割掉鼻子的。”
好险,差一点就要说赏他金屋了。
还好她心肠很硬,不为所动。
魏锡端着盛满果酿的碗,送到她面前:“这是碗果酿,你要不要尝尝看。”
果酿果酿,酿的什么,他没明说。
李琢圭双手捧着碗,仔细嗅了嗅,鼻尖是酸酸甜甜的味道,感觉会很不错。
可是……
“你不是说去拿药酒了吗?”她问。
魏锡干笑两声:“走到半路,又觉得这点小伤,无需浪费药酒,正巧想到军营里新进了果酿,便想着给你送来一碗。”
他还没说完,李琢圭就被味道勾着喝了一小口,入口柔而香甜:“好喝!”
她一口一口喝着,一碗很快见了底。
“嗝~”
还打了个嗝。
“怎么回事?”
李琢圭扶着脑袋,看着眼前一个分作三个的魏锡:“我的眼睛好像花了,竟然看到面前有好几个你……”
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摇摆的魏锡,却抓了个空,大着舌头问:“这么多个,为什么我一个都抓不住?”显得委屈得很。
魏锡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前,搂着她的肩轻轻拍着:“我就在这里。”
他轻哄:“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先睡一会儿,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李琢圭晕晕乎乎,稀里糊涂就应了声“好”,然后靠着他的肩昏昏睡去。
她感觉她睡下的时候,有人在碰了碰她的脚,然后“咔嚓”一声,脚踝猛得一疼。
“好疼……”
她呜呜咽咽,眼睛睁开一条缝,不值钱的眼泪哗哗往下掉。
魏锡托着她的脸揩她的眼泪。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张牙舞爪地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你,你欺负我……”
这怎么能算欺负,不过是把她灌醉,方便正骨,理由正当得不能外正当。
魏锡轻声安抚,李琢圭还是怒气难消。
她攥紧拳头,用狠劲往他胸口砸。
真要论起来,其实没那么疼,可她一想到魏钧那句“数不胜数”,就含着一口气。
“你赔我!”她无理取闹地撒着酒疯,委屈巴巴地噙着眼泪,就是不肯说出为什么。
只迷迷糊糊地说:“你个负心汉!”
然后在魏锡喂给她醒酒汤的时候,脑袋别过来,别过去,语气决绝:“我不喝!
“谁知道有没有毒呢?”
已经是吃一堑,长一智。
身畔良久没有声音,一股肉香倒是萦绕在鼻尖,她睁开眼,又闭上了眼。
不敢再睁开眼,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魏锡用手撕着兔肉,肉香不问自来地钻进她鼻子里,勾得她腹中馋虫乱叫。
“咕咕——”
她睁开一只眼睛,与魏锡三目相对。
可是她颇有骨气,冷“哼”一声表明态度,翻了个身不去看他。
虽然生气的理由已经记不清,但就是要生气,还要口是心非:“你怎么还在这里?”
意思是:吃的留下,人可以走。
魏锡伸手讨好地戳了戳她:“我给你带了些肉,还有山里摘的新鲜果子。”
李琢圭滚远了些,没一会儿又滚回来。
肚子还是决定了脑袋。
魏锡用食箸夹了些肉丝送到她嘴边,她本着来都来了的心,原只想尝上几口,可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半碟都下了肚。
“好好吃呀!”
大概真是饿坏了,她浑然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一吃起来就笑容满面。
吃个东西,吃出了打虎的气势。
魏锡掏出帕子给她擦嘴的时候,都要担心帕子会不会也被她不由分说地吃了去。
“我吃好了。”许琢圭揉了揉肚子。
都说食饱思其他,她也不例外,开始嫌弃自己身上的馊味:“我,我想沐浴了。”
那很娇气了。
卫队驻扎在深山老林,别说带浴桶了,就是干净的水源,都不是很好找。
直到月上梢头,魏锡才备好东西。
看到新搭起来的一块专门冲凉的简陋地方,李琢圭才发觉到条件的艰苦。
魏锡给她递了一块澡巾:“我把附近的人都清走了,不用担心有人会过来。”
李琢圭内心有些抗拒,可一想到薛璧自己可能都是随便找处溪流,将澡冲完了事,却特意为她搭了这个地方,便说不出什么。
就是抗拒,她也要压下抗拒。
“好。”她接过澡巾。
尽管是还算热的秋夜,并不会冷,桶里的水也刻意烧得很烫,洗个两刻钟都不会凉的那种。
李琢圭看着薛璧走远了去,沾湿了澡巾,背对着他离开的方向慢慢解衣服。
洗到一半时,突然有一道女声喊住了她:“李娘子!”
她踮起脚尖,看见布帘外一个女子,女子年岁较长一些,身材圆润却不太夸张,脸上红扑扑的,笑起来一双眼睛都眯成了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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