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在咖啡厅里,他听到李芯棠的自我介绍,看到那张脸时他短暂失神,是没有想象过世界上竟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任谁看了都会把这两个女人联想的在一起。
他没有点破李芯棠认错人,反而是和她交换联系方式。他用了一天时间去调查这个长得和李为书极其相似的女人,资料上显示她的父母是李为书的哥哥嫂嫂,而李为书是她的小姑。
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这样的,在第三天的时候他直接找上她提出结婚,他现在还记得李芯棠思考了十分钟,这十分钟她到底在想什么,无人得知,她回了他一个好字。
后来她的坦诚应证了他的猜测,李芯棠就是李为书的女儿。
结婚半年,深夜时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为何会冲动选择和李芯棠结婚,至今没能得出答案。这半年期间他往返江明市和通定多次,在无人的角落关注着李芯棠。
李芯棠的生活很简单,工作家中,两点一线,连基本的社交都没有,除了单位饭局。直到她的好友童姗姗回江明市后有所改善,偶尔会和好友聚会。
李芯棠和李为书是两种人。
短暂的相处中更加证实这一点。
哪怕她们是母女,长着相似的脸,内心是不一样的。
徐临远结束市政府的会议,又去引进来的新兴企业视察一圈,回到单位把事情简明扼要记录。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怕有秘书记录,他都会自己再记录一份。
回到家中,开门就听到厨房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着又是哐哐哐的声响。
徐临远眉头紧皱,来不及换鞋赶紧往厨房走去,便看到干净整洁的厨房此时乱的像生灵涂炭的战场,一把拉过不知所措的人,“站一边,我来。”
同时伸手把燃气灶关掉,看着糊成一团的煎蛋,里面还有蛋壳,不由得失笑,姑娘压根是不会做饭呀!捡起地上掉落的锅铲,把糊掉的鸡蛋铲起来扔进垃圾桶,又把锅和锅铲放入洗菜池的,打开水龙头,放入洗洁精浸泡着。
李芯棠一脸愧疚,小声说着:“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她回来的早想着学做两个菜,哪知道做菜这么难。
小时候舅妈怕她偷东西,是不允许她进厨房的,在舅妈眼中丢一粒米都是不行的。有次厨房少了一袋盐巴,舅妈非说是她偷拿出去的,无论她怎么解释舅妈都不信,拿着晾衣架把她狠狠打一顿,边打边骂她小野种、小贱人、小丫头片子。
这也导致她不会做饭,后来读初中她就去住校,再后来更没有机会学做饭。
“有没有烫着?”
李芯棠摇着头,“衣服厚。”
徐临远不放心拉着她的手检查一遍,发现她手背侧边烫红一片,像是触碰到锅边被烫伤的。
“家中没药箱,你等我。”徐临远往外走,又不放心的回头,“你别动,等我回来收拾。”
李芯棠鼻尖一酸,从小到大除了琮誉,再也没有人关心过她。徐临远是第二个,他们之间本就是陌生人却在第一时间关心她有没有烫伤。
看着一厨房的狼藉,很后悔不该做饭的。和徐临远住在一起这段时间只要他准时下班都是他回来做,她有点愧疚,想借着今天发挥一下。
这下好了,麻烦倒是惹出一堆。
徐临远很快回来,买了一堆家庭常备的药以及烫伤膏。
“芯棠,过来。”
李芯棠走过去,徐临远让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烫伤膏拉过她的手认真给她涂抹着。
“疼吗?”
徐临远蹲着的,抬头看着忍着疼的人。
李芯棠摇头,这点疼不算什么,以前舅妈打她的时候比这疼不知道多少倍。
“不要逞强,疼就说。”
“真的不疼,就是有点火辣辣的,过会儿就好了。”
“你休息,我去做饭。”
她点着头不敢再去添乱,看着他脱下外套系上围裙,衬衣袖子挽起,露出富有线条感的手臂,麻利的刷洗着锅,似有种家庭煮夫的韵味。
想起张乐乐说的,要是那些人知道徐领导在家是这副形象岂不是更后悔。
两菜一汤很快上桌,李芯棠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她不好意思地冲着徐临远笑着,赶紧帮忙洗碗筷,这点她还是会做的。
吃完饭,她又主动收拾碗筷,让徐临远把洗碗打扫的事情交给她。厨房刚才在徐临远做饭的空隙时间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她只需要把碗筷洗干净放进消毒柜里就行。
收拾好出来,客厅没人。书房门虚掩着的,投出一道光线,隐隐传出徐临远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在讲电话,她没有偷听的习惯,走到阳台上透透气。
冬天就快来临,他们住在十二楼,不算高也不算低的楼层,能看清中庭里种的树,树稍基本泛黄,有些凋零的光秃秃。
“不冷吗?站在这儿。”
听到身后的声音,李芯棠回头,这一侧头她发现徐临远真的好高,不得不仰视他,她的头顶才到他的唇角边,或许她站直也就到他耳朵中部。
“还好,今年得冬天比去年来的早,估计会下雪。”
往年江明市的深秋都没有今年这么冷,照此下去肯定会下雪。
“上次下雪好像是我高考那一年,七年没下过雪了。高考那一年的冬季下初雪的时候,我趴在窗户边看着熙熙攘攘的雪花,想到一句话,瑞雪兆丰年,来年肯定有好结果。我对着雪花许下愿望,没想到真的实现,我的高考成绩是我高三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
徐临远静静听着女孩雀跃的谈论,眼里闪烁着星光。
“有多好。”
“能去我理想的大学。”
“实现了吗?”
李芯棠眼神黯淡下来,努了努嘴角,“虽然没去,但我也收获到不一样的人生。”
她记得高考成绩出来,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琮誉。琮誉在电话里话恭喜她可以去人大,她的分数完全没问题。但她没有告诉琮誉,人大虽好,但他更重要。
第一志愿填了中南大,甚至没有给自己退路,只填了第一志愿,其他志愿都没有填。
拿到录取通知书她让琮誉拆,琮誉看到录取通知书封面时把她狠狠骂了一顿。
在填志愿的时候她就知道,如果琮誉知道她没有选择人大肯定会骂她,所以她偷偷的。在琮誉生气不理她的时候,她撒着娇,逗哄着,人大我可以以后去,现在你更重要。
琮誉从小的志向是成为一名军人,她不抓紧大学时光和琮誉相处,等他去部队他们见面的机会会更少。
上大学后她才知道琮誉他们是军事化管理,见面的机会也很少。
时光短暂,美好珍贵。
夜深人静,两盏壁灯散发着橘色光芒。
徐临远看着熟睡的妻子,拿着烫伤膏给她涂抹着烫伤的地方,说明书上写着每隔四个小时可以涂抹一次。
涂抹好,他轻轻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李芯棠动了动身子,拍着他的手,嘴里低喃着,“琮誉,别动。”
徐临远一僵,看着并未醒来的人,苦笑一声,低头贴近她唇边亲了一口,轻声低语,“芯棠,允许你犯次错,再有下次我可要好好收拾你。”
今天见过李为书后,困惑徐临远半年的问题已经有答案。初见时,女孩端坐在自己对面,长发别在脑后,两鬓垂下一缕,露出修长的脖子,明眸皓齿,口齿清晰,声音温柔的介绍自己。
徐临远确定自己对李芯棠不是报复,而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本书全文存稿的,每晚9点准备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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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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