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27号
微信弹出一个好友申请,我点开看了,头像是一只有着黑眼圈的金渐层,ID是You。
好友验证写着,“你好,我是许优然。”
对许优然这个人我印象深刻,中学我们就是同学了,她成绩优异,年级前十,长得很好看,还有才,每次学校举办晚会都会出现她的身影,要么当主持人,要么就是唱歌弹琴。
如同高岭之花般的存在,上帝的宠儿。
她中学时候在我隔壁班,身边的同学提起她时,无一不是称赞与羡慕。
所有人都很喜欢她,我也不例外。
这样的人,那个时候我跟她并没有任何纠葛,毕竟我只是一个小透明。
我通过了好友申请。
我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刚好舍友喊我去洗澡,我便没看手机,洗完澡出来,看了眼手机。
许优然先是发了可爱的表情包,然后道:“同学,我可以跟你一起做小组作业吗?”
许优然大学跟我一个班,但不同宿舍,平时也没交流过,忽然来找我组队,我很疑惑,她的身边从来不缺朋友,怎么会来找我。
不过这个小组作业,我已经跟舍友组队了。
我回她:“你们组缺人吗?”我能想到她来找我的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她回的很快,“我就一个人,我舍友已经组好队了。”
除了舍友,她还可以找其他人的,为什么要找我这个连微信都没加好友的同学。
我思考着,然后就吹头发去了,吹完头发我才再次看手机,许优然发了好几条信息。
“可以吗?”
“我什么都可以干的!演讲PPT我都能做。”
“你在忙吗?那我不打扰了。”
小组作业这个,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便问了舍友的意见。
她们一听是许优然,一个劲的赞同,让我快点答复人家,免得她跑了。
对啊,就是这么一个受欢迎的人,为什么会沦落到来找我组队。
虽然很疑惑,但我回了她,“可以的。我刚刚吹头发没看手机。”
有人来敲了敲宿舍门,我的床铺就在门口,我起身去开门,开门的瞬间,感觉心脏一阵刺痛。
瞬间清醒,我捂着胸口,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眼睛疼的睁不开,硬挺着忍受着胸口的刺痛,不知道过了多久,痛苦才渐渐消散。
我在床上缓了缓,身上早已冷汗淋漓,长舒一口气,睁了睁眼,入目是昏暗的房间。
病情似乎又严重了,看着天花板又躺了一会,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
肚子的饥饿感传来,我起身先去洗漱,后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至于那个梦,最近做梦做的有点频繁,有小时候的,有家里的,但是,有许优然出现的梦境是最多的。
我不由得苦笑,或许是死前预警吧。频繁的梦,就像走马灯般,回溯我过往单调又枯燥的一生。
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我不由得有点恍惚,门外传来亨利的声音。
“林小姐,你醒了吗?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谁会来找我,我在这又没朋友。
是她吗?我不由得想起那个奇怪的客人。好像快一个星期没见过她来店里了。
我回应了一下亨利,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便下了楼。
很遗憾,不是她,心中莫名有点失望。
尼尔森一头金色卷发在灯光下晃悠,他见到我下了楼,道:“你叫林知晓?电话号码也是假的,你之前是在骗我啊。”
我淡淡的嗯了声,“有什么事吗?”
“你好冷漠啊。”尼尔森脸上并没有恼怒的表情,笑嘻嘻的道:“你可以给我冲杯咖啡吗?”
“不好意思,现在不是我的上班时间。”我转身想上楼去,我是真的不想搭理这种频繁纠缠我的笑面虎。
“那你几点上班啊?”
我没有回应,我上楼去了。在一边的亨利替我回了尼尔森的问题,而我回到了我的小窝。
上班时间到了,准点上班。亨利见我下来后直接走了,今天琳娜不在,似乎请假了。
“林小姐,上班了啊。”尼尔森依旧笑嘻嘻的。
我看着他,有点无奈,他怎么还在啊。
尼尔森:“现在可以为我冲杯咖啡了吗?”
我:“要喝什么?”
“来杯拿铁吧。”
我做好我自己的工作,尼尔森也没多说什么,就在那坐着,看着我,虽然目光让我有点不适,但可以忍受。
似乎觉得太无聊,尼尔森说道:“林小姐,你就不好奇我为啥能找到你吗?”
“小镇就这么大,找我这个外地人很容易。”我淡淡道。
我抬眸,看向尼尔森,“先生,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看尼尔森的打扮,不像是闲人。
“感兴趣呗。”尼尔森依旧挂着那张笑脸,“那天在小公园,你好像魂丢了,那个眼神,我很感兴趣。”
莫名其妙的。我有点无语,“你的兴趣挺廉价。”
“是吗?我并不这么觉得,我认为我觉得有价值的东西我才会感兴趣。”
我:“你喜欢就好。但请不要过度打扰别人的生活。”
尼尔森难得的收起他的笑脸,有点严肃的说道:“你这么想的啊,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来着。”
朋友?我觉得我不需要这种东西,而且我也不想与面前这个陌生人成为朋友。
此时店里来了另一位客人,尼尔森还在等我的答复。
我招待完那个客人之后,对尼尔森说道:“很抱歉,我不想跟你成为朋友。”
“那好吧。”尼尔森神色有点挫败,站起身走向门口准备离开,又回头跟我说:“但我依旧期待与你的下次相遇。”
刚刚来的客人见尼尔森走后,朝我说道:“小姑娘,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说的尼尔森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叫尼尔森,是一名作家。在小镇上出了名的喜欢勾搭女人,很花心的。”
“是吗?那挺坏的。”我有点敷衍的附和着,对无关紧要的人的事并不感兴趣。
客人见我不感兴趣,也没再多说什么。
九点半了,时间真快,又快到了令人愉快的下班时间。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我手中的字典翻得都有些破旧了,挪威话学的七七八八了,可以很流利的沟通了。
接下来要干什么,我思索着接下来要干什么打发时间,毕竟我一直很闲,或许可以去图书馆借几本书来看。
我正想着,店门便被人推开了。
我抬眸望去,只见一人围着围巾,墨镜,耳罩,口罩,头部严严实实的,身上却穿得很单薄。
我看着她,一开始心中涌出莫名的喜悦,但看到她手中拖着行李箱时,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烦闷。
带着行李箱,是要离开了吗?
她先开口说道:“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我默默地去倒了杯热水。
她坐在她之前时常坐的位置,“还是老样子,一杯冰美式。”
“不冷吗?”我端着杯热水到她面前,她的手冻得都发抖了,这样还要喝冰美式。
她看着我的行为,似乎笑了,虽然隔着口罩,但我听到了一声轻笑。
“挺冷的,谢谢。”她将手捂在水杯,“那就来杯热美式吧。”
我看着她的手,手指纤细白嫩,但我的目光在手背大拇指下方,有一颗痣,让我有些恍惚。
意识到看的太久了,我抬眸看向她的脸,什么也看不到,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怎么了嘛?”
我摇了摇头,“没事。”随后回到前台,着手做杯热美式。
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但又觉得不可能。陷入了一种纠结的状态,但很快便摆脱出来。
我将热美式端到她面前,直接问道:“是准备离开了吗?”
她意识到我是看到了行李箱,道:“不是,我刚回来。挺喜欢这里的,所以这几天去处理了一下工作,之后想在这呆较长的一段时间。”她娓娓道来,声音轻柔悦耳。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而且这个回复让我感到意外。
难怪穿的这么单薄,原来是刚回来。
我问道:“刚回来就来喝咖啡?不去休息一下吗。”
“你做的咖啡很好喝,这一个星期,我都在想你,做的咖啡。”
莫名的停顿让人想入非非,我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但很快便被压下,我接着问道:“可以方便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她不假思索道:“我叫,白玉兰。”
白玉兰?这不是花名吗?
我还没问出口,她就先解释道:“我母亲很喜欢白玉兰这个花,便给我取名白玉兰。”
“挺好的。”我应和道。
我们没再说话,安静了下来。我意识到我好像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这可不好。
临近十点,她站起身来准备走了,走到门口,回头望向我,“你会在这停留多久呢?”
很突兀的问题,我有点懵,回答:“不知道。”
这个回答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得到答复后便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走了之后,我关上店门,回到楼上房间,躺在床上。
停留多久吗?我也不知道。我想,把这儿当做最后一站了。
我已经见过许许多多的风景了,且似乎时日无多了,不想在奔波了。
能活多久,便停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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