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稳了之后,等着车上的人都下去大半了,方时序这才幽幽醒来。
鹿应淮感觉肩膀一轻,也坐直了起来、
揉了揉长时间没动,已经发酸的腰。
方时序伸了个懒腰,往窗外看去,“到了,我们走吧。”
鹿应淮:“好。”
他提着两个箱子,跟着方时序下车了。
出站口,就是检查。
那些检查的人是认识方时序的,但是围观群众这么多。
按理行事,还是看了看,连带着鹿应淮的一起。
刚走出去没多久,鹿应淮就听到他们在背后蛐蛐他。
“去了一趟城里,给方时序当上小弟了,混的真好。”
“本来他就不好惹,现在好了,更惹不起。那可是黑豹探长,厉害着呢。”
他们没有走出去多远,方时序当然也是听见了。
强装镇定地跟他说:“听到了吧,跟着我混,非常好。”
他腾出手给方时序比了一个大大的赞,“豹哥厉害。”
“小事。”
方时序轻描淡写地略过,表情很是受用。
他们站在外面,顶着秋风,就这么一直站着。
方时序实在是忍不住了,“小鹿,你不是说有车接我们吗?”
鹿应淮吸了吸鼻子,“我记得我喊了人的,怎么还没来。”
方时序待不住了,让他赶紧取消掉。
“我来点,把你家地址给我。”
鹿应淮报了一个地址,方时序喊的车很快就来了。
他先上了车,喊鹿应淮跟上。
此时,他已经在远处看到了准备来接他们的车。
车灯都关了,就害怕被人发现。
趁机想抬头看看还有人没有,没想到和他的眼神对上。
吓得直接放椅背躺下。
他看着那个方向很久,像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方时序在车上等了很久,见他还不上来。
自己下来放行李,“你这什么眼神,看见仇人了?需不需要我帮你教训一下他。”
“没有仇人。”
只有两个欠揍的小鬼。
这点小事,还轮不到黑豹这等人物出马。
等到了地址,两个人看着建筑大眼瞪小眼。
方时序:“你确定你住这里?”
这应该是这里最豪华的酒店了吧,搞得金碧辉煌的。
多看一眼,黄色的光芒就要把人戳瞎。
方时序实在是不理解,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会有这样的装修风格。
这也太土了。
鹿应淮有些尴尬地摇摇头,“我家不在这里。”
“那你带我来干嘛。我猜猜,会不会是你想贿赂领导,然后你回去住你的小屋,你想让我心疼你。”
他一直在否认,“我家在后山上,这里有条小路走上去。”
方时序:“哈,哈哈,哈哈哈。带路。”
就怪他吧,是他故意把人想坏。
没关系,换个地点而已,还是可以再玩一次的。
跟着走,看到这漫漫爬山路,心都要碎了。
早知道刚刚就直接冲进酒店办入住了,都怪他多嘴。
他现在对酒店一点嫌弃都没有,反而觉得那刺眼的光是救赎。
天一冷,腰伤又开始反复了。
他在后面,只能看到鹿应淮的背影。
自己说话,对方甚至都听不见。
“小鹿啊......”
走了一段距离,他就歇脚不走了。
因为他知道,小鹿不会丢下他的,肯定会回来接他。
才歇了没一会,鹿应淮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豹哥,东西都已经放好了。”
方时序朝他伸出了手,本意是让他抓着自己,然后慢慢走上去。
谁料,他直接扯过他的手,很顺利的就把人背上了。
方时序表情都还没来得及转换,“小鹿,我可以自己走的。”
“我家没有车能到,只有人力车。来都来了,我不得喊车把你送上去。”
方时序失笑,“我说不过你。”
山路很陡,但是小鹿的背很稳。
方时序趴在他背上 很是悠闲。
但是这也让他回忆起老白跟他说过的话。
当时,老白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提醒他,“你要是认真地,就好好跟他相处,不然,还是不要给他希望。”
方时序反驳他,“我看起来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是。”老白毫不客气。
然后在方时序埋怨的眼神里,接着说:“你们才认识一个月左右,你要分清楚什么是新鲜感,什么是你发自内心的喜欢。”
一直这么想着,方时序也跟着念了出来。
“新鲜感?”
鹿应淮有些云里雾里,“什么新鲜感?是指来这里吗?”
方时序没有回答他,反而反问回去。
“小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鹿应淮立马如临大敌,也停了下来,“我?”
方时序趁机从他背上下来,“对啊,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说完,然后落荒而逃。
剩下一个扶着腰,还在胡思乱想的人站在原地。
“别跑啊,我真的只是问问。”
等方时序上去了之后,鹿应淮已经将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虽然看起来很破,但是在这方圆五里,还是唯一能住人的地方。
里面,更单调。
客厅只有一张桌子,还有围着它的四把凳子。
里屋,只有床和衣柜。
想他方时序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
这不就是家徒四壁。
他忍不住说:“你就住这?”
鹿应淮点头,“我住这。刘局来翠微的时候,也是借住我家的。”
不过也对,动管局里只有刘虎吃过苦,他能住得惯,也是意料之中。
方时序犯了难,就一张床,可是他们有两个人。
怎么分?
果然,人在虚弱的时候不能思考。
现在好了,腰伤又开始疼了。
鹿应淮把他扶到床上去躺着,着急忙慌地出门给他买药去了。
方时序伸出手准备把人喊回来的,他每个行李箱里面都装药了。
这孩子,总是有一股劲。
这就是方时序最喜欢的,暂时还改不掉。
既然人已经走了,他也就安心睡下了。
下到大街上,鹿应淮很快就到了药铺。
把所有种类的药全部买好之后,正准备走,迎面走过来一堆人。
那群人将鹿应淮围得死死的。
鹿应淮扫视了一下为首的人,将药放进了衣服里,还把拉链拉好。
“齐归,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明明只是一个眼神,但是齐归还是被吓得退了一步。
突然想到今天他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也没有那么怂了。
“鹿应淮,傍上大腿的滋味如何?我可听说了,动管局的黑豹探长,对你可是关心备至。连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都陪你来,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鹿应淮眼眸又沉了沉,“我劝你把这句话收回去。”
“我就收,怎么了。我还要大肆的宣扬,鹿应淮和方时序不知道在哪里苟且呢。”
鹿应淮上去就是一拳,齐归的鼻骨都被打碎了。
血顺着人中一直往下流。
药店老板已经被吓得跑出去了。
齐归手下的小弟沉不住气,“当探长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我要是探长的身份,确实不能这样。但是现在,我只是平平无奇的山大王。”
这可是以前那些人封给鹿应淮的称呼,他现在也是很及时的用上了。
来了那么一大帮子人,一起上都接近不了他。
一个接一个飞出去,店里面被砸的简直看不下去。
鹿应淮每走一步,就能准确踩到一个人的胸口上。
地上连一块完整的地板都看不见。
除了有几个就是爱偷袭的之外,他身上没有别的痕迹。
衣服被撕开,药散落了一地。
被血浸湿,已经不能用了。
衬衣上,也沾了些血迹。
鹿应淮嫌弃地甩甩手,看着远处瑟瑟发抖的齐归,“你到底上不上?”
“这次三分之二的弟兄都来了,怎么还是这样。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你打不过的怪物,菜鸡。”
鹿应淮不想搭理他。
这人以前就爱挑衅他,一次比一次喊的人多,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过鹿应淮也理解,把人家称号都抢过来了,他破防也是应该的。
鹿应淮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他还急着去下一家药店买药,还要把衣服洗干净,别被黑豹发现了。
路过的时候,他正好没有看见齐归露出笑容。
他也不好好想想,为什么只来了三分之一弟兄。
家里,方时序被一股陌生的味道惊醒。
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顶着腰伤躲了起来。
他安静地打开行李箱,将药取了出来,敷上。
静静地等待药开始起作用。
他躲在门后面,这里的角度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看不见他。
他只看见一群头发五颜六色的年轻人,拿着武器靠近。
身上刺鼻难闻的味道实在是太对不起方时序的鼻子,逃还逃不掉。
红发对旁边的绿发说:“你确定那家伙住这?”
“确定,大哥来过的,怎么可能错。”
“那他不会搬家吗,这里烂兮兮的,是我肯定不会住。”
绿发嫌弃道:“谁管你想什么。是有人看见他们进来了,蠢猪。”
红发委屈道:“我本来就是猪。”
其实,绿发看着这里,也是有些奇怪。
是要修炼忍术吗,住在这里?
他也很嫌弃,但是组织上的任务,还是要完成。
绿发吩咐下去,、“就算人不在,我们也要进去看看。趁着鹿应淮那小子不在,把里面那个解决了。”
红发开始担心,“黑豹探长很厉害的,当年闲州大案就是他破的,一个人打翻了一工厂的人,我们不是他对手。”
绿发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他受伤了,在屋内休息,现在正是好时候。”
方时序打量了一下周围。
看来这周围有不少他们的人,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知道。
幸亏留下来的是他,他最喜欢人多了。
这样,才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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