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穿心思,周凛月避开他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你很怕我。”
秦昼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来。
是陈述句,并不是在问她。
他很肯定,她怕他。
校服是宽松版型的运动款,哪怕分码数,可仍旧很难合身。
周凛月的手缩回袖中,她深吸了口气。
“我只是觉得,我马上就要升高三了,还是应该以成绩为首要。”
她终于鼓起勇气去看他的眼睛,“而且你也说过,学校是禁止早恋的,抓到会严惩。”
他在某次开学典礼上说过一次,没想到被她记了这么久。
但自从他们在一起后,秦昼就将这句话从发言内容上删除了。
他眉眼平静:“我们什么时候恋过了?”
听了他的话,周凛月有一瞬的窘迫,好像的确是这样。
她递出去的那封情书,他是以学长的身份收下的,而非“秦昼”
她沉吟良久:“我们最近走得太近了,如果被误会......”
“如果你是担心这个,那你大可放心。”
周凛月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这么肯定的承诺她,但不知为何,她毫无依据就相信了他的话。
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秦昼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但他说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承诺,都能做到并且实现。
他有着很强的领导能力,以及让人心安的稳重。
好比世纪末日来临前的一秒,只要看见他站在你面前,你就什么也不用担心。
唯一要做的就是,站在他身后。
“我爸妈对我的期望很大,学校也是。”
她再次移开视线不去看他,很少撒谎的人是很容易被看出端倪的。
不自然的肢体动作,飘忽闪躲的视线。
秦昼还是那副寡冷神情,他不逼迫周凛月,也不强求她。
双方都在沉默,时间也在望不见尽头的沉默中悄然流逝。
还是周凛月看见天色渐晚。
少女轻软的声音打散寂静:“那我就先......走了。”
她从他身旁走过,正要离开。
手腕却被抓握住。他的体温好像比一般人都要凉上一些。
现在是夏日,哪怕太阳已经落山,可还是炙热到空气都被扭曲。
他的声音和他掌心的温度一样,清冷泛凉:“你们班主任找过我,希望我能给你补课。”
周凛月有些心虚:“我爸爸给我找了补课老师,她已经教了我一年了。”
“嗯。”他松开手,“教了一年还是没有任何进步。”
被戳中痛处,周凛月低头不语。
学校里的人早就走光了,明天是周末,连执勤的保安都不在。
空旷的操场,没被扫净的落叶被风吹到周凛月脚边。
“和我走得近不会影响你的学习。”他笃定的口吻,“周凛月,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老师。”
这样的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免不了被打上自大、狂妄的标签。
可被秦昼用这种怕平静低沉的语气讲出。
周凛月找不到反驳他的话,也反驳不了。
事实如此。
“可是我......”她企图找出更多的理由来。
秦昼打断了她:“还是要和我保持距离?”
周凛月看着他,那种熟悉的,令人生畏的感觉再次涌现。
这段感情不是势均力敌的,秦昼是猎人,而她,是等待被宰杀的猎物。
毫无还手之力。
“说说看。”他走近她,语气温和,“你还有什么顾虑,我们一次性解决了。”
-
最后的结果是,周凛月吞下酝酿了一周的话。
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和从前一样,毫无悬念的结果。
她属于被压制的那个。
秦昼的可怕之处在于,你找不到他的一丝破绽。
他滴水不漏的性格让他好似一堵攻不破的城墙。
周凛月的数学确实是短板,上次考试能得第一,还是因为原来的第一名考试当天发挥失常,算错好几道题,丢了四十多分。
以往的考试里,周凛月常年第二,永远被压一头。
拖后腿的科目是数学。
班主任对周凛月抱有很大期望,所以才会拉下脸去拜托一个学生。
能辅导周凛月数学的,只有秦昼最适合。
周六早上和爸爸回乡下老家看了奶奶,周末晚上才回家。
这两天秦昼除了每天的早晚安问候,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这样。
不见面的时候,周凛月只是偶尔会想起他。
譬如坐车时,听见广播里电台男主持的声音与他有些相似。
清冽但不如他的干净。
或是看电视时,偶然发现里面某个男演员的背影像他,肩线却不如他的平直。
其余的时候,都是被学习和训练给占满时间。
秦昼也不是话多粘人的人,两人的对话框几乎只有每日的早晚安问候。
仿佛上下班打卡。
秦昼的作息十分规律,朝六晚九。
相比起来,经常需要出国参加比赛的周凛月就显得非常不健康了。
周一早上去了学校,今天的值日生是秦昼。
旁边支起了遮阳棚,微风吹过,地上树影婆娑。
他在阴凉处站着,校服下的身形优越,挺拔而傲然。
修长的指间夹了支笔。远远望去,动作娴熟到仿佛夹了根烟。
周凛月头发跑乱了,还是没能赶在铃声结束之前走进校门。
秦昼掀起薄白眼皮看她一眼,语气冷淡:“姓名,几班的。”
公私分明到好像真的不认识她。
周凛月说话时的声音都有点喘:“周凛月,高二一班。”
“嗯。”他垂眸,用笔在上面写下一行字,“为什么迟到?”
她有些难以启齿:“我......睡过头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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