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完后不久,就是沈嘉佑的生日聚会。大概是最近天气很好,大家都喜欢把活动安排在户外。
“本来我今天不想跟着他一起出来的,都是因为我妈,非看不惯我天天在家窝着,把我赶了出来。”徐洛宜她妈妈,也就是沈嘉佑的小姨。
沈嘉佑出门前,被他妈千叮咛万嘱咐地一定要把徐洛宜照顾好,这不,知道她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就给她在这个角落安排好了,吃的喝的都有。
岑宁就窝在这里不想走了。
两人许久不见,有好多好多话要聊。在其他人眼里,就是这两人相谈甚欢,关系极好的景象了。
有些公子哥带了自己的女朋友过来,刚刚听寿星介绍了自家妹妹,本来想去结识一下,没想到都在她那里碰了壁,这会儿看到岑宁和寿星妹妹关系这么好,不由心中好奇。
“那位是谁带来的啊?眼生得很。”有人代替她们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俨然是把她当成了谁家公子哥的女伴。
裴川在小火炉上煮着茶,闻言,抬头瞟了一眼问话的人。
沈嘉佑见他表情不好,赶紧打圆场,“是我特地邀请过来的,我妹妹的好朋友。”
“原来如此,不好意思。”那位花花公子不以为意地道歉道。
裴川倒是一句话没说,专注地盯着眼前这壶茶水,等到水沸腾后,提着他起了身,往岑宁那边走。
“欸欸欸,你提着壶去哪呢?”沈嘉佑本以为他是煮茶给自己喝的,正想递杯子过去呢。就看见裴川头也不回地走了,一看他去的方向,什么也别提了,他懂了。
“记得给我妹妹倒点啊!”沈嘉佑嘟囔了一句。
那边的那个人,头都没回。
“欸?裴川,你怎么过来了?”徐洛宜正跟她讲陆随最近的事呢,两人同在一个城市,见面的机会倒是比他们俩还要多。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裴川走了过来,“湖边有点冷,喝点热的。”他叮嘱着她。
岑宁乖巧地接过,等裴川转身离开后才继续和徐洛宜讲话。
徐洛宜盯着裴川的背影,想起刚刚他的神情,悄悄地戳了戳岑宁,“你俩这是?”她比了个手势。
岑宁点点头,“保密啊!”食指竖起,放在嘴边。
“高中的时候你们就在一起了?我记得我以前见过他。”徐洛宜摸了摸下巴,想起来这其中的关键。
岑宁摇头,震惊,“怎么可能!高中我把他当哥哥。”
“你凑过来。”徐洛宜冲她挥手。
岑宁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她说的凑过去了。
两人紧紧地碍着,徐洛宜倾身附耳,小声地说,“哥哥变情人?”
听到这话,岑宁整个人都僵住了,“徐洛宜!你闭嘴!”说的好像背德一样。
徐洛宜只好放弃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她从她哥那里听说了一丢丢。
两人一人一张躺椅,吹着风晒着太阳,很是惬意。
他们那边谈话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隐约从中分辨出,有一道声音属于裴川。
这时,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走近了她们,在离岑宁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自来熟地在她们附近坐下,“他们在说你呢。”
岑宁头上一个大大的问号。说她干嘛?
那个女人自顾自地说,“他们问裴川怎么是和你一起来的,还以为你是裴川女朋友。不过,看你这样,裴川应该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她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穿着紧身低胸的连衣裙,刻意地撩着头发,展现着她的优越感。
徐洛宜和岑宁的穿着都是以宽松舒适为主,毕竟在户外,露胳膊露腿的很容易招蚊虫。
这样的穿搭在苏雨萌的眼中就是还没长大的小屁孩,比不上她半点,也就脸还能看看。
果然,无论在哪里,人们的谈资不过都是各种各样的八卦。
连徐洛宜都听出了这个女人来者不善,想要开口反击。
没想到岑宁提前开口了,她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地,都没睁眼看眼前这人一下,“你哪位啊?”
那个女人被噎了一下,“我是苏雨萌。”
岑宁慢悠悠地拖长声音道,“噢——不认识。”
气得苏雨萌在原地跺脚,一肚子气地走了。
等她走远后,徐洛宜才坐起来,关切地问,“宁宁,你没生气吧?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她肯定是嫉妒你!”
难得见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岑宁莞尔,睁眼笑着对她说,“她可能是看上裴川了吧,这跟我又没关系,我没生气——安啦。”让裴川自己解决。
徐洛宜心情复杂,岑宁是一点没往其他地方想啊。这女的明显是把她当成假想敌了,沈嘉佑这都请的什么人呐!她决定回去跟姨妈告状,说表哥整天跟一些狐朋狗友厮混!
真是的,这人一看就不怀好意。刚刚过来胡说了一通,见岑宁不是好欺负的,又坐回那边了,跟一群男人谈笑风生。
只有裴川,始终态度冷淡,眉宇间甚至有些不耐烦。
站起来的时候,还踹了沈嘉佑一脚,“不玩了,我回去了。”
他懒洋洋地对沈嘉佑说,“下次再聚。”
他从前在圈子里,可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彻底转性了。
相熟的朋友评价:“真守男德。”
岑宁被徐洛宜那么一问,现在裴川走过来,面对他时,还有些尴尬,只是她没有表露出来。
“走吗?”
“好。”
半夜,岑宁接到了一个电话,让她毫不犹豫地订了机票飞A国。
电话里的林泗云在哭,她嗓音颤抖,嘶哑着对岑宁说,“一一,怎么办?”
她前不久突然接到通知,因为乐团的另一位小提琴手受了伤,她得去救急,都没有来得及和岑宁说这件事,就出国了。
乐团在演出时出了一场事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梁栩闻为了救她,现在躺进了医院手术室。
她现在就在手术室门口,给岑宁打电话。
听到这个消息,岑宁呼吸都滞了一下,问清他们在哪里之后,她立马说,“四四,别怕,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后她就立马买了最快的航班飞过去。
行李都来不及收拾。
中途花了点时间,等她到的时候,梁栩闻已经出手术室,被送进了单人病房。
林泗云在里面守着。宋之桉也在。
见岑宁风尘仆仆地赶来,私人医生描述了现在的情况,“没有大碍,轻微脑震荡,加上一些外伤,除了手臂骨折的这一处需要修养许久,其他的很快就能恢复。”这位私人医生是梁栩闻的朋友,他对梁栩闻的病情很是关心。
听到这里,岑宁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急着进去看望他俩,就在病房外的长椅坐着了,从自动售卖机买了一瓶水,狠狠地灌了几口。
“梁叔叔他们知道吗。”岑宁终于想起来这件事。
宋之桉摇了摇头,“这件事,不太方便说,栩闻也不让跟家里人提。”他抚了抚额,揉着太阳穴。
岑宁抿唇,没再说什么。
直到林泗云从病房里出来,才发现岑宁到了,医生识趣地让开了位置给他们两个人,又去旁边打电话找人给梁栩闻安排护工。
林泗云一见到岑宁,眼泪就绷不住了,哗哗地流,“一一,我好害怕……”
岑宁让她靠着自己,轻声安慰着她,“没事,没事,医生也说没有大碍,你要相信医生的诊断。”
直到林泗云情绪冷静下来后,她才问起事情经过。
“就是,我当时演出完,准备退场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那个时候梁栩闻就在台下,他本来在后台等我的……看见舞台上那个机械支架要砸到我,过来帮我挡了一下,当时流了好多血。”
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的。
宋之桉:“你们俩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岑宁出国出的急,什么也没带,今天晚上跟着林泗云去了她的房子,准备等梁栩闻醒了以后再离开。
反正国内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幸好她们俩的身材差不多,晚上的岑宁就穿着林泗云的衣服将就一下。
这几年,两人见面的次数都很少,更别提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闺蜜俩熄了灯后都睡不着,对着天花板聊天。
岑宁主要是时差没倒过来,头脑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正打算靠数绵羊酝酿酝酿呢,林泗云就开始提问了,“一一,你喜欢宋之桉吗?”
这个问题惊的岑宁脑子里刚酝酿出来的瞌睡虫立马就跑了,嘴里只会发出一个音,“啊?”
林泗云见她没有回应这个问题,以为是她没听清,轻轻地凑过去在她耳边又重复了一遍,最后再小声地说了一句,“一一你这下听清楚了吗?”
岑宁崩溃地用被子捂住脸,最后避无可避,闷声回答,“什么啊?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发小的关系啊。在我这里,宋之桉和梁栩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我看出来了,宋之桉喜欢你。”她笃定地说。
岑宁:“这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林泗云在黑暗中偷偷笑了一下,“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岑宁回了一句,“我拒绝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林泗云就激动了,兴奋地拍着岑宁,“一一,怎么回事啊!这你都不告诉我,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啦?”
这事吧,说的倒是轻巧,要跟其他人分享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又继续说,“而且,你和梁栩闻的事,不也没告诉我吗?我都不知道,你们俩纠缠了这么久……”
这下轮到林泗云噎住了,房间内的空气都安静了好久,才开口,“等他好了,我准备和他做个了断。”
黑夜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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