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泼茶受气

马车在草原里奔跑,微风轻轻吹拂着地面上的嫩草,雀榕拖着下巴看着马车外面的景色。

这里是一片草原,草原上有着羊群,放羊人,还有天空中飞来飞去的鸟群。

雀榕看着这一幕很是稀奇,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草原,整片全是绿油油的,有高山,也有清澈的河流。

他在故乡里从来没见过这么宽敞的大草原,他的故乡是一颗颗大树,能把阳光遮住,下雨天能躲雨的故乡。

“这是哪?”雀榕试探的问。

“内蒙古呼伦贝尔草原。”月长星闭着眼回答道。

“你的家乡吗?”

月长星不耐烦道:“嗯。”

雀榕实在不知道跟他怎么说话,聊天都不耐烦的人是交不到朋友的,果然一个人救族人没有人帮他。

雀榕看着马车外如同画一样的景色不经感叹,多美的一个地方啊,这么多年出趟远门也不容易,得好好珍惜眼前。

一个小女孩拿着风筝在草原上奔跑,让风筝飞得更高,那是一个燕子风筝,飞在天空中像真的燕子一样,小女孩牵着风筝跟着大家跑着,这样的场景让雀榕笑了笑。

多好啊。

马车速度慢下来,车夫朝轿子里面吼道:“两位,已经到地方了。”

月长星睁开眼回应了一句就下了马车,一点都没有要等雀榕的意思,只顾着自己走,雀榕小跑跟在他身后,累得不行。

月长星走到一个白色帐篷外,犹豫了一下在打开帘子进去了,雀榕跟着进去了,帐篷里面许多病人躺在床上,雀榕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场景。

这些面貌不似于南国稚嫩的外貌,而是粗糙的黑黄皮,五官也是生硬的,身体也是壮实,长得这么结实怎么就病了,雀榕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走到一个蒙古人身边闭眼把脉,月长星也没拦着,知道他是来给族人治病的,就没打扰他。

雀榕皱了皱眉,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又去另一个蒙古人把脉,都是一个情况,不像是普通的流感,但又似于流感。

“他们多久这样的。”雀榕没转头,而是继续把脉,知道这句话是问月长星的。

“前月。”月长星回应道。

雀榕总感觉不对劲,但是说不上哪不对劲,就往自己黄色袋子里面摸出金银花,板蓝根,放入碗里加入热水搅了搅就喂给面前的蒙古人喝下了。

过后又把那人的手翻了过来,皮肤干得有些蜕皮,雀榕用清水擦了擦随后翻过来继续把脉,比刚才好多了。

雀榕把剩下仅有的药材全掏出来了,让其他人按照他刚刚的方法给病倒的人喝下,随后把月长星叫了出去。

“怎么样了?”月长星紧张的问道,他关心他的族人,也想让他们快点好起来。

雀榕摸着下颚认真道:“情况有点不清楚,像流感又不像流感的,他们都干嘛了?”

“前月,我打猎回来一只熊,吃完第二天早晨就变成这样了,会不会是中毒?”月长星回忆着前月的场景仔细说道。

都过去一个月了,不可能在去找那熊剩下的肉与骨头来检验了吧,雀榕想了想刚刚给那几个蒙古人把脉的情形,根本没有中毒,像是流感,但是病人没有咳嗽,发热等症状,连流汗都没有。

“没有中毒,我的药材不够了,得去找药材治他们。”雀榕说完便摸了摸自己还剩下几种药材的袋子,缺少好多药材。

“好,把药材的名单给我,我托族人去找。”

雀榕在宣纸上写下几种普通药材的名字递给了月长星,月长星看了眼就把身边的族人拉去寻药材去了。

雀榕靠在一棵大树上,手捏着大树掉落的一片嫩叶,安安静静的看着,双手轻轻的把玩着嫩叶。

到底是什么呢,总感觉忘了什么,这些人的情况总感觉哪里见过,难不成那头熊没清理干净就来吃了?但人类的抗疫应该说是很好的,怎么就突然昏迷一个月?

雀榕越想越朦胧,他叹了口气倾斜的靠在树上,看着大树那茂盛的绿叶。

一只棕头燕子从树上落在雀榕肩上,棕头燕子的翅膀像一把短弯刀,黑亮的很是好看。

雀榕侧过头看着它,棕头燕子好像看出他有些烦恼,叽叽喳喳在他耳边叫了几声。

雀榕认真的听着,忽然轻笑道:“是吗,那可太可怕了。”

棕头燕子看他心情好点了点点头又跟他聊上几句,雀榕也很快的放下烦恼跟它聊上几句。

雀榕聊得入迷,没有发现树后面也靠着一个人,他没打扰雀榕,而是认真听着。

“这次的病人我想不到是什么,我是不是还没有学好医。”雀榕叹了口气。

棕头燕子马上从他肩上飞到他面前,隔着两尺的距离扑着那两把短弯刀般的翅膀叽叽喳喳叫着。

雀榕听着苦涩的笑了笑:“我还没那么厉害,连你们都说我是你们的神,但是我不是。”

棕头燕子看自己把事情闹大了,慌张的左右扑翅膀。

雀榕不想在听下去了,越听下去越觉得自己不够好,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不聊了,我有些乏了。”

棕头燕子孤零零的站在树枝上低着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挽留不了了。

树后面的黑影等雀榕走到帐篷里面突然站起身走到棕头燕子下面,棕头燕子也被吓了一大跳,它也没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怎么能把树精弄得这么伤心呢。”

棕头燕子想说点什么,发现这人听不懂又飞回大树茂盛的绿叶里。

雀榕走到月长星的帐篷里,他没有安排雀榕的住处,只知道月长星的帐篷,所以只能来到这里休息了。

他坐在动物皮毛的垫子上等着月长星回来继续讨论族人的病情。

开帘走进来的却不是月长星,而是一名身高大威猛的蒙古人,雀榕跟他对上眼,那蒙古人看着他皱了皱眉头,雀榕很疑惑。

蒙古人开口:“你,出去。”

雀榕更疑惑了,为什么他出去,他来这老远来给月长星那不会说话,脾气臭的狼崽子族人治病,他出去?说什么也不合理吧。

“这位兄台,我为什么出去。”雀榕好声好气的说道,他今天烦到头顶的绿叶都要被点着了。

“这是是木哈德的领篷,一个毛头娃娃怎随便进。”蒙古人不给他脸色执意让他出去。

雀榕简直气得想回故乡,这病他爱治不治。

雀榕容不下别人这般欺负让他出去,反击道:“我管你哪个哈德,我是来给你们族人治病的,有你们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蒙古人见自己说话他不听,拿起雀榕还没喝完的温茶就往他脸上泼,雀榕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没来得及躲开迎面就被茶水洗了个脸。

……

雀榕睁开眼,茶水流进他的眼睛里,他眨了眨眼,又从眼角留下,像是被欺负哭了一样。

雀榕心里气得想把茶杯碾碎,怎么族人也跟主人一个德行,没教养,一家子全是狼崽子。

这时候月长星刚好进来了,看着这一幕,雀榕听见声音望向白帘中间站着的一个人,那是月长星,狼崽子。

雀榕眼角的茶水再次流下,月长星看得愣在了原地,又看一下屋里的情况,自己族人手里拿着茶杯还是一个泼水的动作,就明白这是在干嘛。

自己族人在欺负树精。

月长星皱了皱眉,心中又冒出无名火,揪着那名蒙古人就往外拉。

“你在干什么!”

“木哈德,这毛头娃娃进你的领篷!”蒙古人不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觉得很有理道。

月长星不想听他多嘴,上来就是一拳,把人打倒在地上揉着左脸,被打得天昏地转,不明白的看着自己首领。

月长星踢了他一脚生气道:“在动树精一下,你也别活了,还不快滚!”

蒙古人被吓得没站稳,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月长星再次进入帐篷里,看着雀榕还在擦拭脸上的水渍,看着楚楚可怜,听见动静他转过头瞪着月长星,眼神中带着不满。

……

月长星坐在他旁边,试探的问道:“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吗!狼崽子,你族人到底什么意思,不想让我待?不想让我待我立马滚蛋,你族人生死管我什么事!”雀榕委屈至极大吼道。

他从小到大都没被这么对待过,他也没什么朋友,就师傅跟一群鸟儿作伴,第一次出远门就遇见这么多事,让他觉得还不如回家待着,外面人心险恶。

月长星知道他现在多委屈,不知道怎么安慰,刚刚见他跟棕头燕子对话时他也很震惊,居然有人听得懂鸟儿的对话,他以为是雀榕无聊自言自语,结果对面听到几声鸟叫,才确定他能跟鸟儿交流。

最后鸟儿还让他失望了,这得说了什么让树精这么伤心,就这么想成为神?可是,他看着也不想啊,就是拿神要个名头而已,小娃娃懂什么成神啊。

“是我没管好族人,你别生气了。”月长星想想也是自己的错,没管好族人,他是来为族人治病的,还招自己族人侮辱,确实是他的不对。

雀榕吼完好多了,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手帕沉思着。

他到底来这里干嘛,就为救狼崽子的族人,还被瞧不起赶出去,他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从小到大从来没受过这般委屈。

想想眼眶就湿润了起来,雀榕哽咽道:“我也想变强,我也想你们瞧得起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瞧不起我……”

雀榕快委屈哭了,但眼泪就是忍着不流下,他不想哭,他不想当着月长星面哭,会被他看不起的,所以他得忍着。

月长星被这句话一整个人愣住,不知道他会这么伤心,他一路走来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月长星不知道怎么哄人,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他见过树精救人的样子,冷静,沉稳,那是一个厉害的心理,不是一个还在玩耍的年纪该有的样子。

雀榕见他不说话,就知道他没打算说些好话给自己听,他站起身来走进屋里。

“诶你……”月长星见他站起离他话还没说完就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

他不知道怎么说,可能不理解他的心情,也可能对他这人还不熟悉,不知道用什么来安慰他,只能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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