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是说,孟宝儿扑进林朔的怀里,有泪珠从眼角滑落,“可我的幸福是你。”
林朔无奈地举起手,拍了拍她的背,“我们曾经努力过,你我都已经明白,我不是你的幸福,得不到家人祝福的结合只会给你带来痛苦。”
孟宝儿,“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坚持了这么久,我感觉快了,说不定他们看我年纪大了,就松口了呢?”
接着,她又用撒娇的口吻说,“还是你看我年纪大了,喜欢比我年轻的了?”
林朔微微地叹了口气,“要等你多久?当初我们不是也等过吗?等到越晚,越是绝望。我不想再害得你痛苦,开启新的生活,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既然当初做了决定,就该大胆地往前走。”
孟宝儿,“你是在责怪我当初没有坚定地选择你?”
林朔,“我从未责怪过你,我知道你也一样是在为我考虑。”
孟宝儿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我后悔了,后悔跟你分开。你知道的,九年的感情很难说忘就忘,我的痛苦想必你一样能有体会。如果我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呢,都忘不掉你,放不下这段感情呢?”
良久,林朔伸手扶住她的肩,“没有人值得另一个人一辈子都放不下。”
两人相顾无言。
“林总!”有人朝林朔打招呼,是公司的人恰巧从这里路过见到了他。看着林朔和孟宝儿两人搂搂抱抱,还颇为八卦地朝他挤眉弄眼。
林朔表情尴尬,心说坏了,公司明天全都要知道了。
其实不用明天,当天晚上全公司的人就都知道了。隔天一上班,他到办公室刚坐下还没几分钟,好兄弟贾英俊便吊儿郎当地走进来,上来就一脸暧昧地问,“你们复合了啦?”
“没有。”林朔行得端坐得正。
“昨天晚上公司有同事都看见你们亲亲抱抱了,你还不承认。”
林朔没辙,总不能说‘我们是好朋友’吧,这样显得自己更无耻。
贾英俊,“其实吧,你这样干脆利落点挺好的。要么就跟她轰轰烈烈在一起,要么就潇洒地牵起别人的手,这样对大家都有个交代。”
林朔听着这话心里觉得别扭,“我需要给谁一个交代?!”
林朔这样近在眼前的‘霸道总裁’‘钻石王老五’的花边新闻,是公司的同事们喜闻乐见的谈资,昨晚的事传出来后,今天办公室里大家还在津津乐道。
陆亦春走进下属的大开间时,几位姑娘正聚在一起忘我地讨论。直到她叫了声黄秋雨,大家才如鸟兽惊散一般缩回工位,像只鹌鹑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屏幕。
陆亦春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全场,对黄秋雨和冯婷婷说,“东莞的仓库建好了,周末你俩陪我去看看。”
黄秋雨刚答应好,冯婷婷便小心翼翼地道,“陆总监,周末可能去不了。”
陆亦春,“?”
冯婷婷指着电脑,“林总刚给全公司发了邮件,让工会组织周末去打高尔夫。”
办公室发出一阵欣喜的惊叹声,打高尔夫?公司工会终于大方了一回,活动再不是爬山、徒步了。
黄秋雨看陆亦春愣住,问冯婷婷,“可以带家属吗?”
冯婷婷,“邮件里特意说了,不能带家属。”
黄秋雨松了口气。陆亦春颔首,“那行吧,下周末我们再去东莞看仓库。”
考虑到公司大部分人都不会打高尔夫球,活动选在了高尔夫球训练场,公司订了连续十个打位,请了五个教练指导大家打球,算是下了血本。当然,这家高尔夫球场老板又是林朔和贾英俊的熟人,再加上他俩是老顾客,这次活动给了一定的折扣。
不过高尔夫球这种运动,看别人挥杆轻松又潇洒,轮到自己的时候,许多人连球都打不起来。出糗的类型有很多,要么挥空,要么铲草皮,要么球打偏,更有甚者还能回杆时把球朝后打。
教练耐心地教大家如何摆直球杆、撅屁股、腰部用力。奈何这项运动技巧性极高,大家挥了两下杆,没天赋始终打不好的人便兴趣缺缺,三五成群地站着聊天。
只有林朔和贾英俊两个熟手在打位上,把一颗颗球帅气地挥得飞起。这么一来,就变成了林总的单人表演。
林朔今天穿得极其风骚,白裤子陪粉色polo衫,戴着高级腕表,鼻梁上驾着墨镜。这种装扮,寻常男人很难驾驭,要么显油腻要么显土气,偏偏在林朔身上只让人看到高级感。来来往往无论男的女的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加之他挥杆姿势干净利落,球打得漂亮,更是不得了,立即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哇,林总好帅啊!”
“林总身材好好呀!”
“林总好有型啊!”
众人的欢呼声、赞美声和马屁声此起彼伏。陆亦春翻了个白眼,心说大老板你这种水平干嘛来训练场,显摆什么呀。
她不屑一顾,这么好的免费机会该使劲蹭才是,抓着教练专注地学习挥杆打球的要点,对旁边林朔的表演完全不予理会。她拼命练习,认真领悟,连挥了一二十下终于找到了点手感,能像模像样地把球直直地打出去。不过水平依旧不太稳定,时而还是要闹笑话。
她这头接连打出几个线性标准的球,渐渐地跟林朔的球同频起来,两球齐发,并驾齐驱一阵,陆亦春的球先向下落地,林朔的球还能飞一阵。好像既是林朔的默契,也是他有意炫耀。
两人的球慢慢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有人率先发出赞叹,“陆总监也打得好好!”
陆亦春心里却有气,心想我偏不跟你默契,故意放慢了节奏,等林朔先打一球,自己再打。林朔若也放慢节奏,陆亦春又会率先发球。反正力求不跟此人同频。
林朔干脆停了下来,驻着球杆看起了陆亦春打球。“好球!”他一边夸奖陆亦春,一边走了过去。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来,林朔走到了陆亦春近处,“你力气太小,这样打球飞不远。可以换一种方式握杆,能发挥你的更大的力量。”说着,跃跃欲试,想上前亲自指点陆亦春。
陆亦春却冷着脸不理人,心说要你管!这一分心,下手就偏了,只见球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斜向后飞起,直直朝林朔而去。
众人惊呼,纷纷朝后躲。球bang地一下弹中林朔的右眼眶,林朔一声痛呼捂住了眼睛。
陆亦春心中一吓,再也不敢傲娇,连忙扔下球杆跑过去,跌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其实只是砸到了眼眶,最多是皮外伤,林朔心里有数。但看陆亦春近来一段时间又是躲着他又是不理他,这会儿这么内疚主动,便捂着眼睛不松手,故意发出痛得嘶嘶的声音,“估计得去医院看急诊。”他说。
陆亦春掏出手机,“我看看最近的医院是哪家?”
林朔叫了秘书小周,让他开车送他去。他看陆亦春拿着个手机不停地念念有词地搜索,提点道,“你不跟我一块儿去?”
陆亦春愣了一下,呆呆地应了,毕竟她是‘凶犯’,她跟着去是应该的。
幸亏高尔夫球场都建在人烟稀少的荒郊,这医院的人流少,又是病人不多的外伤急诊,林朔一到就立马看上了医生。
医生看林朔眼眶周围有红肿,判断可能有骨裂,让先去拍片。
一说到骨头有裂,陆亦春下意识就觉得情况有点严重。秘书被林朔留下停车,陆亦春便积极自觉地承担起了跑腿缴费的事。
看陆亦春走掉,林朔问医生,“医生,我的骨裂严重吗?”
医生还以为这位英俊小伙担心毁容,安抚道,“看情况,如果没有错位只是轻微骨裂,算轻伤,敷点吃点促愈合的药就行了。”
可是林朔不乐意了,主动提出,“医生,待会儿我那位朋友过来,能不能麻烦医生你给她说得更严重一点,我想吓唬吓唬她。”
医生心领神会,心中啧啧赞叹,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儿,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片子摆在那里,我也不能说得太夸张。不过,你想要什么程度?”
交完费,陆亦春领着林朔去拍片,像个老妈子一样前前后后地殷勤伺候,让林朔心里很是受用。好在这会儿人不多,又是急诊拍片,没等多久结果就出来了。
医生举着片子神色严肃,“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就毁容了。”
陆亦春觉得这医生有些故弄玄虚,抱着虚心求学的态度问,“高尔夫球也能把人打毁容?”
医生,“把骨头砸个坑,骨裂错位,可不就毁容了么。”
陆亦春指着影像问,“那他的骨头有错位吗?”
医生尴尬地咳了咳嗓子,“没有,不过有裂缝。”
陆亦春追根究底,“裂缝在哪里?”
医生用教鞭一样的长木棍随手一指,“这里。”
陆亦春越过坐在桌前的林朔,凑上去仔细辨认,隐隐约约地看到眼眶旁有一截小小的阴影,看起来还没指头厚度长。
医生适时补充,“这影像有缩小,伤筋动骨一百天,一定要好好养伤,注意按时敷药吃药,补充营养促进伤口愈合,不能再剧烈触碰伤口。”
听了医生的话陆亦春也不好再说什么,对林朔感慨一句,“你的头盖骨真圆。”
林朔,“要不要我掀起我的头盖骨给你看。”
陆亦春,“不必,我怕我会做噩梦。”
陆亦春这一句话好像打开了林朔的恶作剧闸门,之后林朔会时不时地从纸袋里抽出他的头盖骨影像来吓唬陆亦春。
小护士刚对着霸道总裁帅气的脸上完药,双眸脉脉含情,一脸娇羞地嘱咐林朔六个小时内别碰水。陆亦春双手抱臂,冷眼旁观,满脸不屑与不忿。小姑娘就是年轻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林朔这头大灰狼凶残的真面目。
林朔冷不丁地抽出他的头盖骨照片,“吓不吓人!”
帅哥与帅哥的头盖骨,反差太大。小护士被吓得花容失色,端着托盘一溜烟跑了。陆亦春翻了白眼,“幼稚!”
林朔觉得这一招很好用,回家的车上,便将头盖骨影像拿在手里不停地举到陆亦春的眼前,“头盖骨。”陆亦春把头往左躲,林朔把‘头盖骨’往左移,陆亦春往右躲,他又往右移。反正车后座空间狭小,陆亦春怎么躲都逃不出林朔的‘头盖骨’。
陆亦春无语,想不明白平常单手插兜,气场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林朔为什么会有这种小学生行为?
看着后排二人打打闹闹,驾驶位上开车的秘书脑门儿直冒冷汗,心说完了,他好像说错话办错事了。他内心天人交战一番要不要‘自首’,最终决定算了,保住工作要紧,还是不用去触老板霉头。这种事老板既然做得出来,肯定也能平衡得了。有什么风暴,老板你自己迎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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