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斗大森林归来,九宝琉璃塔成功附加第一魂环的喜悦渐渐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宁荣荣不再是那个只需在父辈羽翼下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她是九宝琉璃塔的拥有者,是宗门未来的希望。
宁风致开始有意识地让她接触宗族事务。
最初只是旁听一些简单的宗门会议。坐在父亲下首,宁荣荣看着平日里温和的父亲在处理宗门事务时变得条理分明,恩威并施。如何调配资源,如何平衡各方关系,如何应对其他宗门的试探与结交……那些繁杂琐碎的事情,在宁风致手中被梳理得井井有条。
宁荣荣起初听得昏昏欲睡,觉得远不如修炼魂力来得直接痛快。但当她某次下意识地摆弄指尖魂力,被父亲用眼神淡淡扫过时,她心头一凛,立刻坐直了身体。她看到父亲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也看到剑斗罗爷爷微微蹙起的眉头。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少宗主”不仅仅是一个尊贵的称号,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七宝琉璃宗上下数千人的生计、未来的发展,都与她息息相关。她不能只做一个强大的魂师,更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她开始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努力去理解那些看似枯燥的账目、人事安排和外交辞令。她发现,当自己真正投入进去时,其中竟也蕴含着不亚于魂技修炼的奥妙与挑战。如何用最少的资源达成最大的效果,如何识人用人,如何在不撕破脸皮的情况下维护宗门利益……这需要智慧、耐心和决断。
“荣荣,你看这份与庚辛城的矿石交易提案,有何问题?”一次会议后,宁风致单独留下她,考校道。
宁荣荣仔细回想刚才听到的内容,结合自己这段时间恶补的大陆矿产分布和价格波动知识,迟疑地开口:“父亲,庚辛城给出的价格看似公道,但近期有消息说,星罗帝国边境发现了新的富矿,未来一年内精铁价格可能会下跌两成左右。我们是否可以考虑签订短期协议,或者要求用一部分等值的稀有金属进行置换?”
宁风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许。他没想到女儿不仅听进去了,还私下做了功课,能有这般见解。“不错,有进步。但还需考虑庚辛城与我们长期合作的情谊,压价不宜过狠,可在付款方式上争取更多优惠。”
“荣荣明白了。”宁荣荣认真点头,将父亲的提点记在心里。
除了处理事务,自身的实力提升更是重中之重。有了第一魂环的基础,宁荣荣在剑斗罗尘心的指导下,开始了更为严苛的修炼。
尘心并未因为她是最珍贵的辅助系魂师就放松要求。相反,他认为,正因为她缺乏自保能力,才更需要强健的体魄、敏捷的反应和坚韧的意志。
“魂力是根本,但身体是承载魂力的船。船若不坚,如何远航?”尘心的话言简意赅。
于是,宁荣荣开始了每天雷打不动的体能训练。绕着宗门后的山峰奔跑,在瀑布下承受水流的冲击锤炼筋骨,练习最基础的剑术姿势以锻炼手臂力量和稳定性……这些训练对于养尊处优的她来说,无疑是痛苦的。多少次她累得几乎瘫倒在地,汗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想要放弃。
但每当这时,她就会想起星斗大森林里,那个蓝衣少年唐三独自面对曼陀罗蛇时冷静坚定的眼神。想起父亲处理宗门事务时殚精竭虑的背影。想起两位爷爷守护宗门的巍然身影。
“我是七宝琉璃宗的宁荣荣。”她在心里默念,然后咬着牙,再次站起身,继续挥动手中的木剑,继续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跑。
她的皮肤晒黑了些,手掌磨出了薄茧,但身体却比以前轻盈有力得多,魂力的运转也越发顺畅凝实。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神里,渐渐褪去了浮躁和娇气,多了一份沉静和坚韧。
当然,骨斗罗古榕心疼她,总会变着法儿给她带些好吃的,或是用他那些奇特的魂技逗她开心,让她在艰苦的修炼之余,也能感受到长辈的温暖。
时光在忙碌与充实中悄然流逝。宁荣荣的魂力稳步提升,对九宝琉璃塔的运用也越发纯熟。她开始尝试在团队演练中,同时为多名弟子施加力量增幅,精确控制魂力的输出和覆盖范围,力求在最小消耗下达到最佳效果。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被保护,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自己的武魂特性,更好地配合战友,在复杂的战局中发挥关键作用。她甚至向剑斗罗请教了一些简单的身法和规避技巧,虽然无法用于攻击,但至少能在危急时刻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宁风致将女儿的蜕变看在眼里,欣慰之余,也更加严格。他开始让她独立处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务,比如安排宗门年轻弟子的季度考核,或是接待一些不太重要的访客。宁荣荣起初有些手忙脚乱,但凭借着越来越清晰的思路和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手段,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宁荣荣会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下闪烁着柔和光辉的七宝琉璃宗主塔。她会想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蓝衣少年唐三,不知道他和他的老师现在怎么样了。那个拥有废武魂,却眼神沉静、战斗技巧精湛的少年,是否也在某个地方努力修炼着?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很清楚自己脚下的路。她的世界,是七宝琉璃宗,是肩上的责任,是不断变强的信念。
琉璃塔光,照见的不仅是她的天赋,更是她一步步走向成熟的足迹。少宗主的担当,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与那九层宝塔一起,悄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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