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美娜按住耳朵，却无法阻止那些冰冷的词汇钻进大脑，“你明明早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刘思妍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在翡翠色甲油上砸出小坑：“因为...... 因为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掀起卫衣，露出平坦的小腹，“孩子的父亲是董事长的司机，他说只要我配合完成这次移植，就给我们母子安排去美国......”
美娜感觉天旋地转。她想起刘思妍最近异常的嗜睡，想起她对咖啡的抗拒，终于明白那些冷漠与算计背后，是一个母亲对生存的绝望挣扎。远处的通风口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不是克隆体的培养舱，而是真实的人类婴儿 —— 那是被囚禁的 “**药库” 们的孩子。
“跟我一起逃吧。” 美娜抓住刘思妍的手，“我们可以去找 Boy-running 的律师，他们有陈云曦的证据......”
“来不及了！” 刘思妍指向走廊尽头的红色警报灯，“克隆体激活需要母体在场，金善娅已经启动程序，现在整个大楼都在搜捕你！”
暴雨敲击着通风管道，发出战鼓般的轰鸣。美娜忽然想起陈云曦日记里的地图，想起天台的紧急出口。她拽着刘思妍转向楼梯间，却在推开防火门的瞬间，与沈天佑撞了个满怀。
“听我说！” 沈天佑按住美娜的肩膀，湿透的衬衫下露出与陈云曦相同的蝴蝶纹身，“三年前我姐姐是 girl-flying 的队长，她就是因为拒绝骨髓移植......” 他哽咽着掏出手机，里面是姐姐临终前的视频，“他们说她是突发心脏病，但其实......”
视频里的女孩戴着与美娜 identical 的雏菊发卡，躺在培养舱里微笑：“如果有下辈子，我要当真正的偶像，用歌声感动世界，而不是成为别人的器官库。” 背景音里传来金善娅的冷笑：“克隆体已经准备好，这次一定能成功。”
美娜感觉心脏被攥紧。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沈天佑的蝴蝶吊坠与陈云曦的图腾一致，为什么他总是能精准破解公司的防火墙 —— 他不是卧底，是复仇的火种，是 girl-flying 未竟梦想的延续。
“跟我来。” 沈天佑拽着两人躲进清洁间，从工具柜里摸出三枚对讲机，“Boy-running 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十五分钟后强攻大楼，但我们需要先摧毁克隆体的神经中枢。”
刘思妍的指甲深深掐进美娜的手背：“中枢系统在监控室，那里有......”
“有董事长女儿的意识上传设备。” 沈天佑接口，“他们不仅要你的骨髓，还要将你的记忆移植到克隆体，让她成为‘完美的继承者’。”
清洁间的荧光灯发出电流声，美娜想起 G-M 舞台上的全息投影，想起刘思妍夺冠时的蝴蝶发饰。原来从一开始，她们的人生就被设计成了可复制的商品，梦想、才华、灵魂，都不过是数据化的存在。
“我来引开保安。” 刘思妍突然站起身，将美娜推进通风管道，“你跟着沈天佑去监控室，我......” 她摸出包里的口红，在墙上写下 “妈妈爱你”，“我去启动自毁程序，把这里的一切都烧掉。”
“不行！” 美娜抓住她的手腕，“我们一起去，我不能再失去你！”
刘思妍的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指尖抚过美娜锁骨的咖啡烫伤：“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写歌吗？你说‘荧光草和小雏菊要一起照亮黑夜’，但现在......” 她推开通风管道的铁网，“雏菊需要阳光，而荧光草注定要在黑暗里发光。”
沈天佑突然举起对讲机：“保安还有三分钟到达！美娜，快走！”
美娜看着刘思妍眼中的决绝，想起消防通道里的吉他声，想起天台的星光。她摘下陈云曦的十字架项链，挂在刘思妍脖子上：“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帮你找到孩子的父亲，带你们去看真正的星星。”
“快走！” 刘思妍推了她一把，“记住，真正的偶像不是完美的克隆体，是敢于直面黑暗的灵魂！”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霉菌的气味，美娜跟着沈天佑爬行，听见下方走廊传来刘思妍的尖叫声：“我在这里！来抓我啊！” 那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释然，像极了陈云曦在天台唱歌的夜晚。
监控室的铁门被黑客程序打开时，美娜看见金善娅正在操作台前输入密码，培养舱里的克隆体已经睁开眼睛，瞳孔里闪烁着与董事长女儿相同的翡翠色光芒。沈天佑扔出的电磁脉冲器炸断了电源，在黑暗的瞬间，美娜抓起蝴蝶戒指砸向培养舱。
“你毁不了我们的计划！” 金善娅的指甲划过美娜的脸颊，“克隆体的意识已经觉醒，你的人生即将被取代！”
“但你忘了，” 美娜举起陈云曦的十字架，“灵魂是无法被复制的。”
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时，Boy-running 的成员们冲进监控室。美娜看着培养舱里逐渐失去光泽的克隆体，想起刘思妍在墙上写的 “妈妈爱你”。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她知道，那个曾与她共享梦想的女孩，已经带着所有的秘密与伤痕，消失在黎明前的暴雨中。
FLY 娱乐大楼的废墟上，美娜捡起半块烧焦的雏菊发卡。沈天佑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肩膀，远处的天空中，真正的星星正在逐渐隐去，却在云层后留下了黎明的微光。
“她不会白死的。” 沈天佑轻声说，“国际刑警已经查封了基因库，贤秀的诉讼案也赢了。”
美娜点点头，将发卡放进牛仔裤口袋。她想起刘思妍掌心的烫伤疤痕，想起陈云曦女儿的蝴蝶兰，终于明白，有些黑暗注定要被照亮，有些灵魂注定要在燃烧中重生。
“我们走吧。” 她摸出沈天佑送的蝴蝶吊坠，重新戴在脖子上，“去完成我们未唱的歌，去告诉世界，真正的偶像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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