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娜的指甲掐进掌心,旧伤处的纳米机器人发出尖锐的蜂鸣。她想起弟弟病房里的呼吸机,每次凑近都能听见微弱的摩尔斯电码声,原来那是克隆体在通过脑电波传递指令。张碧突然扑向徐敏英,两人在碎纸堆里扭打,张碧咬向对方的脖子,却崩断了自己的假牙 —— 那是用克隆体肋骨制成的义齿,断裂处露出里面的量子存储器,存储着金善娅办公室的门禁密码。
"把硬盘给我!" 徐敏英抓住张碧的头发,扯下的头皮下露出银色颅骨,"你以为自己是张碧?不过是装着她记忆的 Clone-003 罢了!真正的张碧早在十年前就因器官衰竭死亡,现在的你,不过是她的意识副本!" 美娜趁机将硬盘塞进通风管道,却被保镖用□□击中,电流穿过身体的瞬间,她的视网膜上浮现出父亲的影像,他穿着手术服,正在给年幼的自己注射某种蓝色液体。
"云端备份完成 92%。" 张碧的声音从管道深处传来,带着电子合成的混响,"密码是雪莲组合的死亡日期 ——19880715!美娜,你父亲的实验笔记里写着,你的基因......" 话未说完,管道里传来剧烈爆炸,荧光烟雾涌出,那是 FLY 的纳米自毁程序,烟雾中的每个颗粒都能摧毁电子设备。美娜强撑着起身,将 U 盘吞入腹中,塑料外壳刮过食道时,她想起沈天佑的临终留言:"你的胃酸是最好的密码,能激活 U 盘的量子加密层。"
徐敏英掏出小型 X 光机,屏幕上显示 U 盘正在美娜胃里移动,周围环绕着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防御网:"知道为什么选你做实验体吗?因为你是人类与克隆体的嵌合体,既能激活克隆体的自主意识,又能维持人类的情感缺陷。" 她递给美娜杯红酒,杯壁上的冰晶刻着雪莲组合的笑脸,"喝下去,里面的纳米机器人会模拟胃酸,提前启动 U 盘自毁程序。" 红酒杯底刻着 "BX-003",那是张碧姐姐的编号,而张碧的姐姐,正是第一个死于 "死亡抽签" 的成员。
"三十年前,我看着李彩琳被推进手术室。" 徐敏英的语气突然温柔,机械义眼播放着当年的监控画面,"她求我救她,说 ' 敏英,我们还要一起去武道馆开演唱会 '。可我能怎么办?董事长说,如果我不配合,就把我切成碎片,做成下一张专辑的封面。" 她按住美娜的肩膀,指甲刺破皮肤,露出下面的蓝色血管,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淡紫色的克隆体培养液,"你以为我是凶手?我只是学会了在碎纸机里生存的人。"
美娜突然笑了,血沫混着红酒从嘴角溢出:"你知道金善娅为什么把证据藏在碎纸机里吗?因为碎纸机的齿轮上,刻着每个受害者的血指纹,而这些指纹,都匹配着 FLY 克隆体的基因库。" 她张开嘴,让徐敏英看清她舌下的微型投影仪,正在播放金善娅的临终影像:"FLY 的防火墙再强,也挡不住人类的眼泪。"
整栋大楼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时,美娜看见通风管道里涌出无数荧光甲虫,每个甲虫都驮着碎纸片,纸片上的血指纹在紫光下显露出全息影像:雪莲成员在手术台上挣扎,FLY 高层在签署器官转让协议,美娜的父亲在调试克隆体培养舱。徐敏英的机械义眼红光爆闪,却无法阻止甲虫群飞向窗外,消失在雨幕中。
"备份完成,文件已加密。" 张碧的声音从甲虫的扬声器里传出,带着成百上千个声音的叠加,"美娜,大楼电梯的密码是死亡抽签的受害者总数 ——317。" 美娜撞破窗户的瞬间,听见徐敏英的尖叫:"她是克隆体!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我们!"
雨水冲刷着美娜的脸,她在坠落时抓住外墙的藤蔓,却发现藤蔓上开着淡紫色的花 —— 那是用雪莲成员骨灰培育的荧光矢车菊,每朵花的雌蕊都是一个微型存储器,存储着受害者的临终录音。远处传来警笛声,不是来自东京警视厅,而是国际刑警的 "雪莲行动" 特遣队,他们的徽章是半朵燃烧的莲花。
"美娜!" 林在仁的克隆体突然从烟雾中现身,机械翅膀展开成防弹盾牌,"云端证据已扩散至 147 个国家,FLY 的董事会正在紧急销毁文件。" 他的胸腔打开,露出里面的量子存储器,"这是沈天佑博士藏在我核心里的资料,你的母亲......" 话未说完,一枚导弹击中大楼,气浪将美娜掀飞。
爆炸发生时,美娜正躲在地铁站的储物柜前,U 盘的自毁程序还有三分钟。她摸出藏在储物柜里的生物芯片,芯片里封装着金善娅的视网膜扫描数据,能打开 FLY 疗养院的保险库。张碧的最后一条留言弹出:"我弟弟的编号是 BX-004,他的大脑里藏着 FLY 的终极秘密 —— 他们在培养能继承人类记忆的克隆体,而你是关键。"
地铁电视突然中断广告,开始播放雪莲组合的未公开影像:李彩琳被按在手术台上,徐敏英拿着手术刀的手在颤抖,董事长笑着说:"哭什么?你的声音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上。" 画面右下角,美娜父亲的侧脸一闪而过,他正在填写实验报告,标题是 "MN-0927 号嵌合体培育成功"。
美娜站在疗养院门口时,雨停了。霓虹灯牌 "纯净灵魂疗养院" 在她的防辐射眼镜下显形为 "FLY 器官储备中心",门口的安保系统扫描她的虹膜后,响起机械女声:"欢迎回家,MN-0927 号实验体,您的克隆体 Minah-003 已准备就绪,是否开始意识融合?"
她按下确认键的同时,胃里传来灼烧感 ——U 盘自毁程序启动了。但在那之前,云端的自动备份已经完成,三百一十七个血指纹的全息影像正在全球暗网旋转,每个影像都带着雪莲成员的尖叫声,这些声音将化作声波武器,击穿 FLY 的每一道防火墙。
美娜摸向锁骨,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完整的莲花纹身,花瓣上的纹路与 FLY 基因库的加密节点完全吻合。她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也不是克隆体,而是两者的融合体,是父亲最得意的实验品,也是雪莲组合的复仇之剑。现在,这把剑即将刺入 FLY 的心脏,而她掌中的莲花,将在鲜血中绽放出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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