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练习室的钢琴声,是 Moly 在练《Fly High》的桥段。美娜盯着陈云曦褪色的戒指,想起自己储物柜里的愿望清单,想起金秀儿在东京巨蛋的笑容,忽然觉得那些闪闪发光的梦想,此刻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别相信那些说为你好的大人。” 陈云曦松开手,戒指在栏杆上敲出钝响,“他们在乎的只有数据、流量、钱。你的青春、健康、甚至生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商品的成本。” 她站起身,皮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我现在看见穿练习生制服的小孩,就想起当年的自己,傻得可怜,却又天真得让人心疼。”
美娜想起沈天佑的纪录片计划,想起金善娅的威胁信,想起刘思妍母亲的贷款合同。原来在这个看似光鲜的娱乐圈里,每个角落都藏着见不得光的交易,每个笑容背后都可能藏着匕首。她忽然理解为什么陈云曦总是在吸烟区发呆,为什么刘思妍总是用嚣张来武装自己,为什么金秀儿要远走日本。
“你后悔吗?” 美娜轻声问。
陈云曦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夕阳在玻璃幕墙上泼出一片血红:“后悔没在签约时看清合同条款,后悔没早一点识破他们的虚伪,后悔......”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哽咽,“后悔没保住我的孩子。”
天台的风突然变大,卷着陈云曦的戒指飞向空中。美娜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片衣角。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掉进楼下的垃圾桶,像颗坠落的星星,消失在黑暗中。
“算了。” 陈云曦抹了把脸,笑容里带着释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转身走向楼梯间,背影比来时单薄许多,“对了,提醒你那位咖啡店老板,别碰不该碰的东西。有些人的过去,比你想象的更脏。”
美娜站在天台上,看着暮色一点点吞噬城市。远处的练习室亮起灯光,刘思妍的荧光绿发尾在窗户上一闪而过。她摸出手机,给沈天佑发消息:“你当年为什么离开星芒娱乐?”
回复来得很慢,仿佛经过漫长的挣扎:“因为我发现,自己捧红的偶像,不过是资本手里的提线木偶。而我,不想再做那个递绳子的人。”
泪水突然夺眶而出。美娜想起陈云曦在声乐课上唱的《Fly High》,副歌里那句 “我们要飞向更高的天空”,此刻听来竟像是句讽刺。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的旧茧还在,那是无数个日夜练习的证明,可现在,她忽然不知道这些坚持究竟有什么意义。
天台的风掀起她的衣角,像极了舞台上飞扬的裙摆。美娜深吸一口气,将陈云曦的抗抑郁药说明书折成纸飞机,看着它飞向远方。或许在这个充满谎言与背叛的世界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心底那一点尚未熄灭的光,哪怕它渺小如星芒,也足以照亮眼前的路。
而在楼下的练习室里,金善娅看着监控里的天台画面,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摸出手机,给某个神秘号码发消息:“计划可以启动了。尹美娜,该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为你好’了。”
夜幕降临,FLY 娱乐的大楼依然灯火通明。美娜擦干眼泪,转身走向楼梯间,她知道,无论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都必须勇敢面对。因为在这个残酷的偶像世界里,后退,就意味着永远的出局。
凌晨三点的练习室亮如白昼,美娜对着镜子调整呼吸节奏。手机突然震动,微博推送的头条标题刺得她视网膜发疼:# 尹美娜 练习生之耻 #。点开热搜,营销号配图是她三年前晕倒在选拔舞台的画面,配文 “靠装病博同情,实则靠关系挤掉前辈”。
评论区的恶意如潮水般涌来:“早就觉得她不对劲,原来背后有金主”“听说她和咖啡店老板睡了,不然怎么拿到纪录片机会”“Girl-flying 的解散说不定和她有关”。美娜的指尖在屏幕上颤抖,忽然想起陈云曦说的 “他们连婴儿都敢杀”,此刻终于明白,在资本面前,清白与梦想一样脆弱。
“美娜?” 刘思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荧光绿的发尾滴着雨水,“我刚看到新闻......”
“是真的吗?”Moly 抱着臂跟进来,美甲在门框上敲出节奏,“你真的靠沈天佑上位?”
美娜还没开口,刘思妍已经抓起桌上的水瓶砸过去:“闭上你的狗嘴!” 玻璃瓶擦着 Moly 的脸颊飞过,在墙上爆成碎片,“你以为自己干干净净?金善娅给你买热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靠关系?”
Moly 的眼眶瞬间通红,转身跑出门去。刘思妍瘫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贷款合同:“你看,他们把还款日期提前了三个月。” 她指着合同角落的公章,“连签名都是伪造的。”
美娜接过合同,看见 “刘思妍” 的签名歪歪扭扭,分明不是好友的笔迹。她想起金善娅上周在会议室摔合同的场景,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 “好心” 还清贷款 —— 那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操控她们。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沈天佑的消息:“别信网上的谣言,我马上过来。” 附带的照片里,是他当年与金秀儿的工作证合影,两人穿着星芒娱乐的制服,脸上带着青涩的笑。
“他就是当年捧红 KIMI 的编舞?” 刘思妍凑近屏幕,“那为什么金秀儿从没提过?”
美娜想起金秀儿在东京发来的消息,想起沈天佑腕间的凤凰纹身,忽然意识到什么:“因为他当年帮金秀儿隐瞒了受伤的事。公司让她打封闭针上台,是沈天佑偷偷送她去医院。”
天台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美娜冲出去时,看见陈云曦蹲在地上,面前散落着碎玻璃和婴儿衣物。她颈间的团体戒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条银色的十字架项链,在夜风里晃出冷光。
“他们送的。” 陈云曦举起那件小毛衣,粉色的毛线沾着泥土,“说是补偿,其实是威胁。” 她忽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崩溃的尖锐,“你知道吗?我去做流产手术那天,手术室的背景音乐是《Fly High》。”
美娜的胃里一阵翻涌。刘思妍猛地转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畜生......”
“别难过。” 陈云曦摸出抗抑郁药,却怎么也打不开瓶盖,“我早该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连呼吸都是错的。” 她忽然抓住美娜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听我说,带着你的朋友离开这里,趁你们还没被彻底吞噬。”
远处传来警笛声。美娜看见金善娅带着保安冲上天台,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沈天佑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衬衫领口撕开,露出锁骨处的抓痕 —— 那是今早她失控时留下的印记。
“尹美娜,公司决定暂停你的练习生资格。” 金善娅晃着手机,“看看你的粉丝数,一夜之间掉了十万。你现在的价值,连 Moly 的零头都不如。”
“凭什么?” 刘思妍上前半步,却被保安拦住。
“就凭这个。” 金善娅展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沈天佑承认,当年是他推荐你参加选拔,只为了弥补对金秀儿的愧疚。” 她看向美娜,“你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
美娜感觉天旋地转。沈天佑的目光与她相撞,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愧疚。她想起他说的 “星芒拿铁”,想起他掌心的薄茧,忽然觉得这些温暖都成了讽刺。
“美娜,听我解释......” 沈天佑伸手,却被她躲开。
“不用了。” 美娜弯腰捡起陈云曦的抗抑郁药,“反正这里的每个人,都在说谎。” 她看向金善娅,“但至少我知道,真正的偶像不是你这样的怪物。”
金善娅的脸色瞬间铁青:“你再说一遍?”
“我说,” 美娜挺直脊背,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真正的偶像,是像陈云曦前辈那样,即使被世界伤害,依然能用灵魂唱歌的人。而你们 ——” 她扫过保安和金善娅,“不过是资本的傀儡。”
天台陷入死寂。陈云曦忽然站起身,将婴儿衣物扔进垃圾桶:“说得好。” 她扯掉十字架项链,露出锁骨下方的疤痕,“这是流产手术的刀疤,现在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们为了钱能做出什么事。”
金善娅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陈云曦摸出手机,打开直播,“喂,各位网友,今天我要爆料......”
保安冲上来抢夺手机的瞬间,美娜拉住刘思妍的手狂奔。她们穿过 Empty 的走廊,听着身后的叫骂声越来越远,直到冲进地下停车场。沈天佑的咖啡店面包车停在角落,钥匙还插在点火器上。
“上车。” 刘思妍扯开安全带,“我们去星芒娱乐总部,那里有你需要的证据。”
美娜回头看向 FLY 娱乐的大楼,灯光依然璀璨,像座永不熄灭的监牢。她摸出储物柜里的愿望清单,上面刘思妍新写的 “做彼此的月亮” 被雨水晕开,却依然清晰。
引擎轰鸣的瞬间,天台传来警车的鸣笛。美娜知道,她们正在逃离一个世界,也可能是在奔向另一个更残酷的战场。但此刻,她看着身边的刘思妍,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高楼,忽然觉得,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张碧发来的消息:“美娜,加油。真正的偶像,永远不会被黑暗吞噬。” 附带的照片里,是她珍藏的 girl-flying 专辑,封面上的陈云曦笑得像朝阳。
刘思妍按下音响开关,《Fly High》的旋律突然响起。美娜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想起陈云曦在天台说的 “用灵魂去撞听众的心脏”,终于明白,她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在 FLY 娱乐的监控室里,金善娅看着屏幕里远去的面包车,手指捏碎了手中的蝴蝶戒指。她身后的电视墙上,陈云曦的直播正在全网热播,在线人数突破千万,热搜榜前三位全是与 girl-flying 相关的词条。
“善娅姐,怎么办?” 助理的声音带着颤抖。
金善娅盯着屏幕里陈云曦的疤痕,忽然笑了:“没关系。” 她摸出手机,给某个号码发消息,“既然她们想玩火,那就让她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地狱。”
面包车在夜色中疾驰,美娜望着头顶的星空,想起沈天佑说的 “星芒拿铁”。或许在这片黑暗里,总有那么几颗星星,即使被乌云遮住光芒,也依然在努力闪烁。而她和刘思妍,终将成为其中最亮的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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