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朋昨日一直和宋应辰较劲,昨晚上一直回想他与宋应辰的相处,想着自己哪里不如他,要及时改正,然后超过他。
所以此刻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挎着脸,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北蒙的使者都战战兢兢,害怕哪里惹到侍朋。
还好侍朋现在注意力一直在停云和宋应辰身上,没来得及对周围人发火。
等了宋应辰许久,他才姗姗来迟。
竟敢让他,堂堂北蒙王子等,还未等宋应辰踏进门,侍朋就开始和他斗嘴。
“你让我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宋统制。”
侍朋已经记住他的名字,可是为了强调尊卑还是叫了他的官职。
小小统制,怎么能和他比。
“请王子恕罪,轿辇已经准备好,还请王子移步。”
宋应辰正经地说着,没有带任何私人情绪。
侍朋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不爽。
没回应,只是怒气冲冲地离开,走到宋应辰面前之时还不忘瞪他一眼。
宋应辰许久未来东宫,再进去不知为何还有些感叹。
以前他一日要来两次不止,那时候他还可以随便进入。
与侍卫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宋应辰就护送侍朋去到太子的会客厅。
太子已经等候多时,只是看见对面有人来,没有看侍朋,而是一直盯着宋应辰。
宋应辰也不在意,只是注意着侍朋,不让两人起争执。
走近之后,两人还算友好相处,太子有些储君的风范,对于侍朋也还算恭敬,两人论政,虽观点不同,但各自有各自的观点。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就结束。
宋应辰正要护送侍朋离开,这时太子说话了。
“王子还不知道吧,宋统制是本宫的表哥。”
“本宫有些话要与宋统制说,不知可否让东宫的侍卫护送王子回去?”
侍朋知道宋应辰是有关系的,竟不知他是太子的表哥。原来如此,所以除了他的身份之后,他一点都配不上停云。
他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全然没有在意太子说了什么。
“如此,就不打扰两位叙旧。”
侍朋说完就大步离开。
没有管面露难色的宋应辰。
“殿下有什么事?”
宋应辰虽不想装,但这毕竟是在东宫,自己没有任何优势。
“表哥去见过太傅吗?他近日身体不太好哦。”
太子口中的太傅就是江夫子。
“你想说什么?”
宋应辰顿时警觉,看着他的眼神变得犀利。
“我想说,两年前的事情还没有翻篇,你不该又混得风生水起。”
太子说着,有些小人得志。
“若是宋监生还在意夫子的死活,那就请你将你手中我所有的把柄统统拿出来,再者就是管好牧停云的嘴。”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去见东城公主是为了什么。”
“还有你,别想用你的那些哄小孩子的手段唬住王子,你们不可能是一路人,你也别想用他来扳动我。”
宋应辰竟不知他用江夫子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你,真是不可理喻。”
宋应辰不知现在该说什么,往事被挑起,他还是那个怕事的胆小鬼。
“承让,表哥,现在决定权在你手上。”
“若是声张,我不知道宋监生看到的是尸体还是……”
“齐安邦,你要是敢动夫子一下,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期待,本宫的名讳许久没人叫过了。”
太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就快止不住。
宋应辰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东宫。
他只知道一路上他又听见了之前的那些谣言,像是一直追赶着他,不让他脱身。
出宫之后,更是有人刻意提醒他记起之前的事,画像,学士袍,带着血的剑,每一样都让他记忆深刻。
他又轻易地掉进了那个漩涡。
明明刚爬出来不久。
太子又得逞了。
一路上都有太子安排的人,刻意让宋应辰崩溃。
宋应辰此刻已经将剑拔出,只需一挥就能将那些缠着自己的厉鬼杀死。可是他不敢也不忍心。
太子故意找的是知情的百姓。
百姓的嘴说出的话能将宋应辰淹死。
可是他手中的剑迟迟没有落下。
本该是无辜之人。
宋应辰最后将自己弄伤之后,才逃出城去,回到了山中。
悄无声息,老和尚都没有察觉。
已是戌时,停云见宋应辰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
论政,应该不需要这么久。
停云将所有的怀疑都放到侍朋身上,因为现在也就他最可疑。
毕竟他又实力,天不怕地不怕。
而且昨日他放了狠话,不知要将宋应辰如何。
停云虽如此怀疑,但碍着侍朋的身份,又等了许久,最后没有等到才和牧看一起来到侍朋的驿馆。
侍朋此时还未睡觉,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雪中飞,思考着明日要干什么。
明日无事,要去找停云,要怎么去找停云,要带什么东西,他都在疑惑。
正思考着,有人将门一脚踢开。
侍朋被吓一跳。
也不知为什么没有侍卫,正要生气,看到来者是谁之后,立马就不恼,甚至十分高兴。
果然是想什么来什么。
“停云,此时前来是想通了吗?”
还没有等停云说话,侍朋就率先开口,他很期待停云的回答。
毕竟现在来,还这么急,定是想通了。
牧看听了他的话都觉得害臊,不等停云回答,他就先说话。
“还请王子注意身份,私自关押朝廷官员是重罪,就算您是王子也得受罚。”
牧看说话的气势十分强,再加上内容文邹邹的,侍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一脸疑问。
“你在说什么,本王子问你话了吗?”
侍朋气势一点都不弱,甚至觉得他碍眼,抢停云话说。
停云见他装傻,自己开口。
语气不算友善。
“王子既然要争,就得坦坦荡荡,这样暗地里耍阴招,不仅有失风度,还伤了北蒙的颜面。”
“停云身份卑微,王子错爱,还请趁早死心。”
“至于我的夫君,还请王子将他交出来。”
侍朋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他们是来干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宋应辰跟我有什么关系?”
侍朋彻底恼了,拿起旁边的剑,就想来打一架。
还好牧看反应快,挡在了停云面前。
停云以为他在狡辩,不相信他的话。
再加上他反应如此大,定是被拆穿,气急败坏。
“王子如此,就别怪我刀剑无眼。”
牧看让停云退后,就与侍朋开始打斗。
停云只恍惚的一刻,就开始制止两人。
毕竟侍朋身份特殊,而且来京中是有要事,要是被牧看所伤,不知该怎么收场。
“哥哥,住手。”
停云在后面喊着。
牧看立即收手,理智回笼。
侍朋还以为停云叫他,差点就笑出来。
收剑之后,没有半点生气。
停云走上前去,将地上因打斗而掉落的书捡起。
应该是宋应辰拿给他的书,上面还有批注,侍朋能够看得懂。
看见这书停云有了一丝安慰,开始心平气和地说。
“王子,请你将宋应辰交出来。”
停云就要给侍朋下跪,但侍朋发现不对,将停云拉起。
“他?”
“你们就是为了他来找我?”
停云点点头,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侍朋。
果然好使,看来许燕林教的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还是挺好的用的。
她说:“适当示弱,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他没有跟我回来,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他不见了。”
停云说着,有些疑惑地看着侍朋,他竟不知道?
“真是大快人心。”
侍朋说着风凉话,又想劝停云。
停云找到矛盾点。
“你是说你不知道他在哪儿?”
“他留下和太子叙旧,之后我就不知他去了何处。”
侍朋如实招来。
“他与太子不是表兄弟吗?”
“是。”
“多谢王子,今日多有叨扰,还请恕罪。”
说完停云就和牧看离开。
侍朋原本还想和停云,说话,可是人已经走远。
心中暗自生气,就不该说出来。
有什么可紧张的,一个大男人还能不见了吗?
侍朋骂骂咧咧地关门,然后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还没有想好明天干嘛,也不知明天停云会不会见他。
两人离开驿馆之后,开始思考该怎么办。
此时宫门已关,任何人不得进入。
停云有些心急,但是现在是深秋,外面凉,况且两人出来得急,穿得都比较单薄。
“先回去吧,明日开宫门之后再想办法。”
牧看劝停云。
停云现在脑子里全是太子在地牢时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她将事情想到了最坏。
“去宋府私牢。”
停云不顾牧看的劝阻。
“好。”
牧看知道停云的性子,也不再反驳,就带着她去。
只是路上十分快。
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人差点以为自己见到鬼。
声音一下子就弱下来。
很快两人就到了宋府私牢,从外面看没有一点光亮,应该没有人在里面。
但是两人谁都不死心,进去查看之后,确实没有人。
此时停云是真的有些慌了。
宋应辰向来周到,若是他自己有事,定会差人来说明不让她担心。
可是今日没有,定是遇见什么事了?
为什么太子要在这个时候出手?
停云想不通。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太子一时应该不会要宋应辰的命。
停云最后还是和牧看回了宋府。
等到明日,停云就算豁出去,也要进宫去。
只是两人都有些急了,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乖乖呆着宋府的假假又不见了。
他跑回去找主人了。
他知道现在主人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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