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是让人指认,让来验尸,一套下来花费了不少功夫。
但是平常没有耐心的太子这时却一直陪着耗下去。
一句话不说,让人心惊胆战的。
最后还是查不出什么东西,只是找到一具尸体,判断是他杀,却找不到凶手。
夜已经深了,东宫声响大,惹来了皇帝身边的公公,呵斥了几句之后,才离开。
既已被遏制,也无法再审问下去。
太子只是做了一个动作,然后就被人扶着离开。
仲夏不知道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想到了自己刚来东宫事听到了那件事。
一下子将那些宫人都杀完。
不知道今晚这些宫人能活几个下去。
仲夏这才意识到他那个动作的意思。
是要将她们都杀了吗?
这次又是以什么理由呢?
仲夏被人带下去,连见一面太子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感情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一行人被关在一个狭小黑暗的屋子里,都紧贴着,许是也猜到了太子之后要干什么,就一直哭,说着冤枉之类的话语。
仲夏此刻不知道该干什么,她好像做错了。
她站在最角落,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
第二日,阳光都照进屋子了,可是还没有人来搭理她们。
看样子是要禁她们食水,是想再挣扎问出什么吗?
今日朝会之后,殿帅就宣布了昨日朝堂上闹剧的处理结果。
皇后被罚去宗庙念佛求福,归来的时间不定,全凭之后定夺。
后宫所有事务都交与贵妃处理。
这是对皇后的惩罚,她身为妇人已是很重的责罚。
太子德行有失,罔顾事实,不及时劝导皇后,以致犯下过错,同样罚抄,扣除明年的俸禄,还要挨上十板子。
由宋杜平行刑。
此番太子虽没有重大过错,却在百官之前丢了脸面,以后想要推行什么东西怕是难了。
宋华元身为国戚,不注重言行举止,罚他在家中思过三月不许外出。此番他不是朝廷官员所以罚得相对较轻,之后睁眼闭眼也就糊弄过去。
同样受罚的还有宋应辰,但只是罚奉,写一封请罪书就可。
这件事没有获利之人。
今日太子就要行刑,虽是千金之身,但是宋杜平没有半点手软,每一板子都十分重。
昨日膝上的伤还未消去,今日又添了新伤,皇后被送出宫时得知这消息十分痛心。
但又无可奈何?
太子受罚之后,就被抬回了东宫。
迷迷糊糊的,像是病了。
仲夏此刻还不知太子的情况,只是一直被关着,已经快有些分不清黑白。但是外面没有传来一点动静,只是一直让她们等着,在等待中死心。
原本还有几个说风凉话的,此刻也都泄了气,大咧咧地坐在地上,不再说话,像是在缓存自己的体力。
不知过了多久门打开了,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已经不知道是第二天晚上还是第三天晚上。
众人以为等来了希望,十分亢奋,可是为首的宫人只是将仲夏带走。
仲夏不明所以,但是一直跟着管事的。
最后他们带着仲夏来到了太子的寝宫。
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仲夏想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她身份卑微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
再走近些,就看见太子脸上豆大的汗珠,以及微红的脸。
像是发热了,那样子看上去难受得很。
“今夜你先守着殿下,其余的事等殿下好了再说。”
掌事的说完,就带着其它人离开。
没有说一句废话,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十分看不惯仲夏。
也不知这个宫女使了什么**药,太子刚才睡不安稳的时候一直叫她的名字,她们以为太子想要人陪着,所以找来了侧妃,可是太子看都没有看一眼。
最后无奈,不想看着太子如此痛苦所以才去找的仲夏。
等他们都离开后,仲夏才敢去查看床上的太子。
身上的伤已经擦了药膏,但因为只能趴着,所以膝盖上的伤一直被压着,大概是很疼,所以一直不太安分。
明明一切都做完了,仲夏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只是坐在床边,帮太子将锦被盖好,又不停地往炉子里加炭火,让房间暖和起来。
做完这些,仲夏才跪坐在太子床边,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停云和宋应辰成功了。
她终于有了作用。
太子半夜的时候醒了一次,看见仲夏靠在床边,将她的手紧紧地牵着之后又沉沉地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好,烧也就退了。
仲夏是被冷醒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盘算着应该是起晚了。
仲夏想要起身,却被太子牵着,再加上昨夜一直跪在床边,所以腿有些发麻。
因为仲夏的动静不算小,所以太子也被吵醒。
醒来看见仲夏之后,就立马松开手,甚至有些嫌弃。
理智回笼,此刻仲夏还是犯人的身份。
仲夏也感受到了太子的嫌弃,所以忍着不适,跪下去。
“小人僭越,还请殿下责罚。”
太子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看着仲夏,他想要知道她会不会解释,或者说该怎么解释。
“谁让你出来的?”
“回殿下,是徐掌事。”
“殿下是在怀疑小人吗?”
仲夏知道逃不过去,所以直接问出来,还一脸委屈巴巴。
“你是有理由有实力的。”
“昨日仵作验尸,说那人是被一刀抹了脖子,之后又因搬动而折了手。”
“这东宫能做到的,除了侍卫怕就只有你了。”
“所以殿下就怀疑小人?”
“那人与你素有觊觎,你还未到书房时她就得罪过你,本宫不能不怀疑你是杀了她来做你的替罪羊。”
太子说着,但这只是他的猜测,他心中也不相信的,可是理智告诉他是这样,纵他想要包庇仲夏,也过了自己这关。
“殿下以为小人有那么大胆子吗?小人虽有武功,但手无寸铁,又是怎么将那人杀死。”
“虽曾经有过私仇,但是小人不至于如此恶毒。”
“殿下是觉得只有小人能够接触到您的东西,可是小人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殿下不是许诺过小人,只要安安分分呆在你身边就好吗?小人能得殿下宠幸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小人不敢再有什么心思。”
仲夏说完一脸不屈,别过脸去,不想让太子看见自己掉眼泪。
不知为何她说完,太子先松一口气。
“起来吧。”
太子语气变得正常,带着一丝慵懒。
想要翻身,却弄到自己的伤口,却还是一直憋着。
“殿下不怀疑小人了?”
“嗯。”
“那殿下要将其它人都……”
“都杀了,以绝后患。”
太子说出这话,没有一丝犹豫,想杀些人只是简简单单的事。
“可是,殿下那些人同小人一样都是无辜的。”
“找不出那个内鬼,谁都不无辜。”
仲夏像是失去了所以力气,瘫坐在地上。
心如死灰。
“殿下能放过他们吗?”
“你别得寸进尺,你的嫌疑比他们要大得多。”
太子不喜,觉得仲夏不该这样,她没有什么理由。
那些人差不多都欺负过她,她应该觉得解气才多,或者说她应该感谢自己,感谢他为他站着她这边。
可是真正的仲夏不是太子想象中的样子。
“那就请殿下治小人的罪吧,放过她们。”
“你为何?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小人自然知道,殿下的手段。”
“殿下想听故事吗?”
“还是说吧,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小人初到东宫的时候殿下就一下子杀了很多人,具体的原因是饭菜不合殿下的胃口。”
“那其中有一个是小人刚交到的朋友,她是这偌大的东宫唯一对小人好的人,但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被赐死。”
“当时小人是恨殿下的,小人的家人也是被人陷害如此蒙冤而死。”
“她们虽嘴巴恶毒,但大都没有坏心思,有的还想着出宫与父母团聚。”
“小人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若是能用小人的命救她们,小人愿意。”
仲夏说完给太子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
太子原本还想说什么,才发现仲夏已经晕了过去,额上的红印十分明显。
“来人。”
门外候着的人进来,看见这般景象,不知该如何。
“传太医。”
“殿下,这怕不合规矩。”
她们这些宫人生病从来没有资格传太医,大多是去领些药回来,能吃好就行。
太子听到忤逆的声音,立马转过去,眼中的杀气快要藏不住。
但是他此刻不能动,他只能躺在床上。
他也不能因为一个下人失态。
太医火急火燎地赶来,给仲夏诊了脉。
最后开了方子之后,才去给太子复命。
“殿下,她是许久为休息,再加上两天没有进食累倒了。”
“臣已开了方子给她调理身体,已经命人去煎。”
太子点头,示意他离开。
只是该给太子换药,可他那副生气的样子,太医有些局促。
太子见他还不走,就想将他骂出去,但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屁股,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要上药,那还等什么。”
“是。”
“这伤什么时候能好?”
“回殿下,应该三日后殿下就能下床,之后静养一月,就能痊愈。”
“这么慢?”
太子不喜,他这副样子,实在难看。
“殿下千金之躯,要小心才是,怕落下什么病根。”
“罢了罢了。”
仲夏其实当时没有晕倒,只是不想在说话,就装晕过去,她确实有些困了,被关了那么久,昨夜又没有睡好,所以就直接睡了过去。
仲夏以前注重身体,很早就睡觉,从不值夜班,都交给牧看,可是来了东宫,经常陪太子到深夜,真是难为死她。
太医应是想了很久才想出那么个毛病。
醒来之后,仲夏就猜测太子会不会心软。
若是他真将那些人杀了,仲夏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
这跟小时候那些杀了自己家人的那些北蒙人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加可恶。
又在床上躺了许久,仲夏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起身出门去查看,发现那些人都出来了,甚至很高兴。
太子还是没有放弃对她们的怀疑。
但听了仲夏的话之后,害怕他怨上自己,所以命人去除了那些人的宫籍,然后通通放出宫去。
反而仲夏也没有想到自己为她们求情这一举动彻底打消了太子怀疑她的念头。
因为她有善心,所以太子认为人不是她杀的。
没有找到内鬼,东宫以后都十分戒备,侍卫都是严格要求,有一点失职就会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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