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谄媚的笑容,说是来关心侍朋的身体,其实是来问话的。
毕竟侍朋也是当事人且是受害者,他的阐述很重要。
他们也要知道侍朋偏向谁,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侍朋原本不耐烦,但是是例行公事,他既然要说法,所以必须配合,就舒舒服服地坐着,等着他问话。
“王子昨日是何时遇刺?”
“不知道,忘了。”
确实忘记了,只知道两人钓了很久的鱼都没有钓上来,说出来丢脸。
“王子可观察到什么细节,比如行刺的人说了什么特殊的话,或者故意想要销毁什么东西?”
“没说话,上来就打,也没什么奇怪的动作。”
“你们问这些问题,能问出些什么啊?”
侍朋有些不耐烦,这些不应该去问死者吗?毕竟一个都没有跑脱。
“是是是,王子教训得是。”
“王子在路上时可曾注意到这些人一直跟着?”
按照齐立苏的供述,她与王子在街上逛了许久,能准确知道王子行踪,应该是早有埋伏,或者一直尾随。
“我哪次出去没人跟着,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别人。”
“我是去玩的,不是去查案。”
侍朋彻底冒火。
他没有看到齐国一点诚意。
“这就是你们的进展?”
“直接说有什么怀疑之人,你们做不到,本王子自己去索命。”
“这这,这事关案子机密,不可外泄。”
宋应辰在一旁,真想过去帮他一把。
“机密,本王子难道不能看吗?”
“还是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侍朋直接抽出自己的剑抵在了那人脖子上,已微微渗血。
“我就算杀一个不懂事的官员也没事吧,毕竟查不出来你们都得去死。”
侍朋有点想杀人了。
“我说,我说。”
副尚书怎么有种被审的感觉。
“现在有宋统制,东城公主,二皇子。”
宋应辰听了,真觉得该杀。
可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侍朋说完,就想用力,却被宋应辰拦了下来,他手握住刀刃已经开始流血。
官员直接瘫倒在地,宋应辰示意他出去。
侍朋不喜欢有人忤逆他,所以故意用劲。
宋应辰感觉到很疼,就自己松了手。
“宋应辰,你为何?”
“看来你也有私心嘛,你也不配你说的那些君子作为。”
“现在我真有些怀疑是不是你了。”
侍朋说完,将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看来这些天都是假惺惺,毕竟他们之间有恨。
“臣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人臣可以替王子杀,牧看可以替王子杀,可偏偏不能是王子,是北蒙的任何一个人。”
“此事本就齐国理亏,可是王子若是将人杀了,就会落下把柄,也就没那么无辜。”
“甚至成为两国之间的心头刺,日后想要做什么荒唐事无理由的时候,又将这旧事重提,讨要一个不必要的说法。”
宋应辰说完,将侍朋的剑卸了,用手绢将自己手上的血搽干净,才将怀中的小刀拿出来递给侍朋。
“王子的东西,臣找到了。”
“只是沾染了污秽,怕是不能再割肉削骨。”
侍朋看见自己的小刀,才记起昨日竟将他丢了。
竟有些一丝触动,不让宋应辰看出自己消气,所以连忙拿起来查看,只有一个小缺口,无事。
“我侍朋什么没见过,就算沾了人血照样拿来片肉。”
侍朋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变得轻快,认同了宋应辰刚才说的。
他要让齐国一直理亏。
宋应辰没有说话,而是随便将自己手上的伤口包起来。
还好是左手,刚才快速地过了一些脑子。
“你为何向着我?莫非真对我愧疚?”
侍朋觉得奇怪,为何宋应辰替自己想得这么周到。
心中有鬼。
他现在还不相信,有人真的是君子作为。
“全一人者德之轻,拯天下者功之重。”
侍朋上次懂,这次又有些忘记了,但知道大概的意思。
“口气不小。”
侍朋随意说着,掩饰自己的慌乱。
“多谢王子夸赞,以及不杀之恩。”
宋应辰说完,竟又掏出手绢将侍朋的剑擦干净,然后放回原处。
“此事请王子不要插手,臣一定会给王子的一个交代。”
宋应辰说着,跪下请求。
示弱,侍朋喜欢这样的场面。
“好吧,昨日已经说了,若是不满意,你就得负全部责任。”
“是。”
宋应辰说完,就离开了驿馆。
昨日将停云扔在了哪里,他有些愧疚,十分不放心,所以要去找她。
他知道这件事的冲击力对她可能比对他还要大。
他已经猜到停云回了牧府,所以不走弯路,直接超最近的道来到牧府。
牧看看见他来了,悬着的心才放下一些。
停云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此刻听到外面有声音,脚步如此乱,就知道是宋应辰。
努力扯出一个笑,不想让宋应辰担心。
宋应辰也是如此,将左手背在后面,稳定气息之后才进入。
可是停云还是看见了他手上的伤还有脖子上的。
“夫君去了刑部了?”
“是,但又借着侍朋的名义出来了。”
宋应辰走近,在停云对面坐下。
停云没有询问伤是如何来的,而是去一旁拿了药过来,将带血的手绢取下,才发现这是她之前绣废了的,让槐序收着,不知为何就到了宋应辰这里。
但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夫君想要怎么做?”
停云说着询问宋应辰的意思。
“已经稳住了侍朋,只是他还不知道是太子做的,到时候真象大白,怕是我再难将他稳住。”
宋应辰的意思,停云已经很明白。
“到时候我去,希望他能念在旧情……”
停云没有往下说,这样做确实卑鄙,毕竟军师说着,仗着别人的喜欢为所欲为,之后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
“怕是这次太子也有后手,但与二皇子联手,希望能够……”
“要麻烦江夫子一趟了。”
其实还有话想说,但是现在说出来害怕停云担心,所以一直憋在心中。
宋应辰说完了,停云也包扎得差不多。
知道他要走了,所以也没有挽留。
“快去吧,侍朋说三日,怕是第三日刀已经架在皇帝脖子上了。”
昨日北蒙使臣连夜送了信回去,停云后怕,所以让晚归的荷月截了。
宋应辰刚走没一会儿,牧看就来消息说太子出宫了。
看样子是朝侍朋的驿馆。
停云不知太子这个时候去见侍朋干什么,是觉得侍朋不够生气吗?
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和牧看一起去一探究竟。
太子是奉皇帝旨意来看侍朋的,也算是齐国将表面功夫做得极好。
使臣不让他出门,侍朋坐着无聊,逗弄着宋应辰上次送来的三只蛐蛐。
只是没想到又有人来访。
这一天天的,来得人真多。
本来想不见,可是听说是齐国太子,不得不见。
所以就没有好脸色地将他迎进来。
侍朋没说话,只是做自己的事。
太子进来之后,四处看了看,没有行礼就开口。
“往日都是王子进宫来看本宫,今日本宫也幸得来这驿馆瞧瞧。”
太子说完,就直接在侍朋对面坐下。
“有话就说,没话就走,别来烦我。”
侍朋不耐烦,看见太子就来气,真不知以后怎么和他相处。
“王子的伤看起来好多了。”
“那是自然。”
太子胡说的,他也信,才隔了不到一天时间怎么可能好多了。
“让王子受伤,本宫代表齐国来给你赔罪。”
“可别,结果还没出,我可不接受。”
侍朋说着,用小签子逗着那只最大的蛐蛐。
却不曾想它两日没打架,竟敢从盒子里面跳出来,跳到了桌子上。
太子原还想说什么,看见那蛐蛐,直接装着不经意抬手,然后用袖子抚到了地上。
一脚踩死。
全程漫不经心,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侍朋能够容忍自己捏死蛐蛐,不能够忍太子将他踩死。
而且依他看,那样子就是故意的。
没办法再谈下去,侍朋直接站起来,怒斥。
“你想找死吗?”
面对侍朋的生气,太子没有多大反应,而是站起来,将自己衣服整理好,然后走到侍朋面前。
侍朋以为他要下跪赔罪,毕竟他脸上是带着歉意的笑的。
谨记宋应辰的话,所以侍朋没有动手。
可是太子却是笑面虎,直接用力按在了侍朋的伤口上。
原本才好一点,现在又冒出血。
而且他不松手。
侍朋吃痛,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以牙还牙,王子还真是玩不起。”
太子也没觉得狼狈,自己从地上起来,还是笑着。
“本王子才不愿和你比。”
“真是不知好歹。”
侍朋真的生气了,想要拔剑。
这时候一直在外面偷听的牧看和停云才破门而入。
侍朋在宋应辰走后还在想为什么停云不来看他,可是现在来了,却不是时候。
看见牧看,侍朋还是觉得亲切,昨日两人配合得很好,那感觉久久不能忘却。
意识到停云来,所以侍朋就恢复理智,将拉出一半的剑放好。
“停云!”
“牧停云?”
两人说着,十分嫌弃对方。
“全一人者德之轻,拯天下者功之重。”出自晋书,其实这个拯字有待考究,有的说是成,但我觉得两者都有道理,这里就选择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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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太子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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