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双手不停挥舞,可无论如何都跑不过身后的黑暗,暗影随形,牢牢将他捆住。
“铭儿这是怎么了?深陷梦魇,睡不安稳。”陈夫人拉着陈则铭的手,看向旁边的陈大人:
“老爷,这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可铭儿这样子,妾身实在心有不安。要不,咱们招个神婆?”
“万万不可,”陈大人制止道:“当今陛下励精图治,最是厌烦巫蛊之术,神婆之流,切勿再提!”
“可,可铭儿这……老爷,我可怜的儿啊……”
此时,陈则铭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阴影被光线一照,消失无踪。
“宿主你好。”机械的声音随光亮响起,面前似乎有一个,发光的球?
“你是?”
“宿主,我是系统001,你深陷情网中,我是过来帮你的。”
“情网?”陈则铭跟着念道,恍惚间,好像明白了自己一直害怕的东西:
来自君王的爱欲。
至高之位,随意的一举一动,都牵扯无数人心。而君王的爱,更是虚无缥缈。
如果君王只是一时兴起,无非就是沦为玩物,等君王没兴趣了,被一脚踢开。
可如果君王想继续玩下去,君王不喊停,不死不休。甚至,可能因为自己的死亡,给家里带去更大的灾祸。
更重要的是,君王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道理的生物。他一出生就拥有一切,也拥有着令其他人不得不臣服的权势。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君王说让你入宫,谁敢拒绝?更何况,这位君王励精图治、雄才大略,正处在二十多岁的精壮期,面向的是全国上下,目光所及是开阔疆土。
身强体壮、头脑清明,有能力跟他争的都死了,剩下的全在封地容养,颐养天年。
这样一位陛下,除了子嗣,没有弱点。
礼法上、情理上、时局上,都没有能跟他匹敌的,就算是推翻,又该拥立何人?
而且,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现在想那么多,是否不够忠君爱国?
陈则铭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父母,虚弱开口:“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了?”
“铭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魇着了?可吓了我们一跳。”陈夫人看见儿子醒来着实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劝诫道:
“虽然你年轻,但是也不要太过胡闹,多注重身体。”
“好了好了,孩子大了,别再天天唠叨了。”陈大人出声:“你这孩子,昨天刚在酒楼打架,怎得晚上就做了噩梦?”
“要我说啊,咱铭儿做的也没什么,军中早有号令,私下斗殴者,杖七十,一般人都抗不过。真要较真,侍卫亲军和殿前司都逃不过,最后赔礼道歉,赔偿酒楼损失,更是妥当!”
“铭儿,你不用担心,酒楼那件事怪不得你,你且安心,要不休假几天,去城外跑跑马,散散心。”
陈则铭看着眼前宽慰自己的父母,一时间有口难言。他不知要如何将噩梦说出口,也不知自己的忠心是否如一。
至此,他只能缄口不言,收拾东西,如父亲所说,出门跑马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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