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南明睿走远了,冬菊才从不远处回来,有些紧张的说:“小姐,他应该会遵守诺言的吧?”
江婉婉看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轻轻的叹了口气:“想来他一个大男人,应该是不至于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的……”
回到宴席,江婉婉哭过的眼睛,根本瞒不过席间一众女眷的火眼金睛,她们纷纷猜测,方才江婉婉才不是去更衣,根本就是去躲起来哭去了!一时间,席间众人皆是满眼怜悯的看着她,皆不再提她的伤心事。
但散宴过后,江婉婉在夫家委屈求全艰难度日的议论声,便又传开了来。南明睿得知江婉婉这一趟出门又博了不知多少人的同情后,暗自叹息:她在玩弄人心这方面,还真是一把好手!
晚饭后,许杨氏叫了大儿子来说话。
许仲壬坐在一旁,低着头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许杨氏象征性的问了句:“可是有什么难事儿?”
许仲壬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
许杨氏见他不想说也就不多问了,沉默了片刻后,提起了正事:“今儿叫你来是想跟你商议仲华的事儿,你看他也老大不小了,如今依旧一事无成,亲事也没个着落,我看着是真心焦啊。”
“所以就想着若是在京城里实在是不能给他找到个好去处,要不干脆想法子花点银子,给他谋个外职?这样等他去了别处,没有家里可依靠说不定就能稳重些。且他在京城名声不好,亲事不好说,到了别处说不定亲事反而容易些呢。”
许仲壬就知道,母亲叫他来一定是为了那个混账!上一次他的八千两不翼而飞,母亲硬是护着那混账说肯定不是他偷的,可这个家除了他会做贼以外,还有谁敢去偷他的银子!
且混账也在家里老实关了这么久了,天天的甜言蜜语哄着母亲,母亲定是以为他有了悔过之心,可在他看来,就他那个臭德行,这辈子都狗改不了吃屎!还要花银子给他谋外职?呸!他也配做官?
心里压抑着怒气,许仲壬青着脸,看着许杨氏说:“母亲,仲华谋职一事你的打算是不错,可你想过没有,他一无才学,二无本事,三无能力,就算是咱们花银子给他谋个官,若届时他到了地方上任,他不仅做不出实绩来,反而仗着官威欺上瞒下的贪墨,胡来,惹祸了怎么办?”
“谁来给他兜着?您吗?”许仲壬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母亲那难看的脸色,冷讽的一笑:“知道母亲是想为他谋个前程,可您的亲儿子什么德行,是不是为官那块料,您是看不出来吗?”
“放肆!”许杨氏气的是狠狠一拍桌子,头都要气晕了,指着许仲壬就怒喝道:“别忘了你可是他亲哥哥啊!你作为兄长,本就该扶持着弟弟成家立业的呀!兄弟齐心,家族才能鼎盛繁荣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许仲壬看着愤怒的母亲,缓缓的站了起来,满眼都是失望:“兄弟齐心?呵呵……母亲,您见过哪个弟弟会偷兄长的银子去烂赌的?哪个弟弟会威胁兄长不给他还赌债,就叫他身败名裂的?您见过吗?”
许杨氏被这话堵的心口疼,唇不停的颤抖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您没见过,我见过!”许仲壬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许杨氏那气的说不出话的样子,皱着眉头说:“给他谋官之事,母亲还是先歇了心思的好,若实在是闲得慌,就把他人看紧一些,别叫他在跑出去惹祸就行!”
许杨氏气的掉了眼泪:“那你就真的不管他了吗?”
许仲壬心烦意乱,看着她鬓边的寥寥白发,终究是说不出狠话来:“母亲别哭了,等我回去想想再说。”说完,转身利落的走了。
许杨氏却气的捂着心口靠在椅子里直掉泪:“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的两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呀……”
陈姑姑立即扶着她进了屋,让她躺在床上安慰着她说:“夫人别气了,大公子不会真的不管二公子的,他估计是因为最近的事,心里还烦的缘故吧……老奴去给您点香,您先静静心。”
不一会儿,房间里便飘出了清幽的淡淡香气,那香气一丝丝的,抚平了许杨氏的眉心。
梅园,江婉婉听言默来报,说是许杨氏和许仲壬母子,因为许仲华吵了一架后,她看着今晚阴沉可怖的夜幕,交代言默:“你去,等那老妖婆睡着后,把她的窗子都打开,天亮前再关上,小心别被人发现了。”
言默闻言,那俊秀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她,似乎是想问她为何要这样,却又想起了她说过的,什么都别问……最终垂下了眼眸转过了身。
江婉婉却在他出门前,轻轻的开了口:“我想她死!”
那一刻,言默惊诧的转过身,微怔着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唇动了动:“为何?”
“呵呵……”江婉婉满眼森寒,灭了桌上的烛光,一张脸半明半暗,声音轻忽飘着:“因为她该死!”
言默僵在原地,看着这一刻杀意森森的小姐,感觉好陌生……
江婉婉却深吸口气,面上换了笑容看着他:“瞧你吓的,逗你玩儿的……”
不!言默不是傻子,她看的出来小姐方才是真的,起了杀心!
轻轻的推开了窗子,言默便隐了身形在这屋里,他看着床上的老妇,不明白小姐为何想杀她,明明她们之间没有死仇……
在没跟着小姐之前,他是三爷的护卫,三爷做生意难免有遇上无赖的时候,可再为难三爷都不曾染血。
但小姐,这般年纪却戾气如此之大,他着实想不通……
许杨氏毕竟不老,平日里又养尊处优的,身子自然不至于那么弱,一夜的凉气自然不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她心里憋着气,又一直穿着那染了毒的衣料,熏着损毁神智的香,这般夜风侵体连着四天后,她终于病了!
得知消息的江婉婉,硬是将喜悦之情深藏心中,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刚换的一身淡蓝色衣裙,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后,这才勾唇冷冷一笑道:“哎,冬菊,婆婆生病卧床不起,我作为儿媳是不是得要近前服侍,直到婆婆病愈才好?”
冬菊答:“是这个道理。”
“那我还是赶紧去吧,可万万不能落下个不孝婆母的名声!”江婉婉说完,带着冬菊出了房门,走到廊下时看到言默,冲他一笑,笑的是那么灿烂!
言默想到前些日子她让自己准备的那东西,眼瞳一缩:她要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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