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引魂入体

次日一早。

天蒙蒙亮起,几个嘉宾先后醒了过来,正式开启慢综直播生活。

几个人需要靠自己的劳动力在破宅里过日子,吃过早饭便围坐在一起分工,胡佳没在场,借口说不舒服没参加,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对方因昨晚的事,今早没好意思露脸。

符南雀分到采买食材的任务,背起背包打算借任务之便,先去找下小孩家把魂送回去。

久未回村,符南雀对现在村里小一辈的都不大认识,偏巧认得小豆丁,这小娃不知怎么就中了离魂症状,恰好让他遇上就帮忙送一把,免得人家家里担心。

他记得,这小豆丁家里只有一老一小留守在家……

思及此,符南雀抿抿唇,脚步都加快了些。

急促的脚步声叠加一重沉稳有节律的步调,速度不同,但亦步亦趋地跟紧符南雀。

“就是个还魂的小事,我自己能行。”符南雀冲身后非要跟来的郑开屏说:“你没必要跟我一块去,不是还要捡柴枝烧灶用嘛。”

古宅没有水电,自然也没有煤气灶,用的是原始的土灶生火。郑开屏领到的任务是上山捡木枝添柴,解决做饭的火源材料,郑开屏领了任务二话不说,揣兜就出了门,没上山,径直跟在符南雀身后一起往山下走。

“既然是小事,那哥陪你弄完买了菜,你再陪我去捡些柴禾。”郑开屏说:“反正也没人看见,赖辉也没说不让咱们一块行动。”

赖辉知道他们要去办事,也没安排无人机摄像头跟随妨碍,事实上他听说昨晚胡佳的胡闹举动竟真招来“好兄弟”,脸色乍黑乍白又发作不得,一心希望符南雀能赶紧把那位“好兄弟”送走。

符南雀觉得各自行动,后期汇合更省时:“郑开屏……”

“叫哥。”

符南雀迷茫看他。

郑开屏舌尖啧地发出不满:“我发现你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哥,不乐意叫?还是叫不出口?”

说着正经的,话题怎么突然拐到意想不到的地方。符南雀眨眨眼,叫不叫哥不都是郑开屏么,他叫名字都习惯了。

现在让他改口,还真叫不出来。

郑开屏却来了兴致,抬臂搭上符南雀肩膀把人勾入怀蛊惑道:“叫呗,叫声哥听听。”

“别闹。”符南雀羞赧,拿手推了推郑开屏靠近的胸膛。

“哪是闹,我就想听你叫我。”

“叫你哥的多了去了,不差我这一声。”

郑开屏满不赞同地吁了声:“他们跟你不一样,你声音好听,叫得肯定也好听,我就想听听,你叫嘛叫嘛。”

五大三粗的型男撒起娇,低沉慵懒的话尾音性感又似带钩,不够软但能苏痒到心里去。

符南雀耳朵痒,嘴唇微动。

郑开屏狼眼都一点点亮起,鼓励地看他。

良久。

“……哥。”

一声极微弱的轻唤如风缥缈,郑开屏却听得真切,兴奋的狼尾在后头大力挥甩:“好听!再多叫两声~”

“够了,听过就算。”

符南雀是不打算再纵着他,叫完人脸都热了些许,埋头快走,两人一路闹得走到村南边一户三间瓦屋围成的小院里。

“南雀你回来太好了,帮我看下我家小宝的情况。”

小宝爷爷刘五叔热切地把两人迎进一间小屋里,里头放了两张木床,应是爷孙俩的卧室。

其中一张小床上,被子隆起一小团山包,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昏昏沉沉躺在被窝里,额头敷着条毛巾缓解持续不退的高烧。

符南雀上前检查把脉,刘五叔在边上吐苦水倾诉。

“烧了两天也没醒,村里大夫看过开药也不顶用,你要是没来,我正打算想法带娃儿上县里医院去看看。”

刘五叔叹口气道:“儿子儿媳都在城里打工,我自己带小孩想去外头医院也不容易,遇到个事都不知道找谁帮忙,难得哟——”

“你好心帮我仔细看看,他是个什么情况。”

“好说,就是受惊吓着了问题不大,把烧退了就行。”符南雀收回手,从包里掏出包药粉递给刘五叔:“叔,我这正好带了药,你拿去用开水冲了给他喝下,保管见效。”

符南雀没说给这是安神固魂的药,免得老人家心思重,顺便支使对方出去,好给小豆丁引魂入体。

刘五叔不疑有他,捧着药粉包啥也不说赶紧去外头烧水。

“大爷,事不宜迟我帮你一块烧水,快。”

郑开屏知道他意思,连忙扶住刘五叔把人带出门,边说边回头冲符南雀眨个眼,像是在说“有哥把风,你放心勇敢飞”。

符南雀轻笑,确定人走远才从包里取出一支玉白小瓷瓶,打开瓶塞凑近小男孩鼻子前。

袅袅白雾自瓶口升腾而出,薄透如蝉翼的魂体还未飘散出来,边被小鼻翼一呼一吸间全部吸收干净,小小的胸膛起伏也愈发变得有力。

待瓷瓶里的白雾被吸净,符南雀准备起身,余光瞥见被子缝隙下似有亮光晃过,小男孩领口处淡红的微芒光线引起了他的注意。

符南雀没多想,收拾背包顺势伸出指尖捏住衣领小角轻轻拉开,一抹繁复的金红符纹跃入眼底,肆无忌惮的向符南雀彰显自己存在。

符南雀锁骨处也引起共鸣一阵发烫,白色衬衣下闪烁清晰的纹路,两枚符纹微芒闪闪交相辉映。

这小孩竟也有三公印。

符南雀诧异一瞬便了然,他是有听说过三公最近有寻觅一批新血液未来加入西区,看来不出意外,未来这孩子也会踏上渡魂师道路。

随手一救,就是自己的未来小同事。符南雀轻笑。

“滋滋……滋这里……是卢位河滋,滋——我被高薪骗来滋……已经三天了……”

突兀的电流杂音在室内响起,符南雀循声抬头,旁边桌上的老旧蒙尘收音机发出阵阵滋啦作响动静。

已经老旧到可以直接送进垃圾场处理的旧物,本该失去作用的它竟自己响起动静,符南雀也不知该说是这家的怪事多,还是自己撞大运。

符南雀皱眉起身,古怪的声音唤起些不太妙的熟悉感。

这怪异感,他似乎在哪经历过 。

“他们不给吃饱……还打人,地里跟麦似的杆上有好多倒刺……滋滋——”

收音机继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伴随压抑的苦闷压向符南雀,不禁往收音机走去。

“哥哥……”

虚弱的童音驱散浓雾般的痛苦,符南雀瞬间眼眸清明,回头对上一双黝黑晶亮的小眼睛。

是那个小男孩,他醒了。

“大哥哥,你做什么?”小男孩问。

符南雀恍惚回神,说不出半个字,扭头再看身侧桌子上的那台收音机,机体蒙尘静静待在角落,但没有发出方才令人魔障的蛊惑声响。

难道是他幻听了?

符南雀来不及多想,屋外传来郑开屏刻意扬声提醒刘五叔小心的话音。

下一秒,刘五叔端着碗水走进来。

老人乍见昏睡不醒的孙儿醒来惊喜不已,连连夸符南雀好本事,心下对符南雀更信任几分,忙把药端给小孩喂下安顿好后,又是对符南雀不住道谢,并热情挽留二人吃饭。

符南雀和郑开屏解释有事要办,才从刘五叔家出来。

“对了,五叔。”符南雀忍不住问:“你屋里的老收音机平时会响吗?”

老人笑:“坏好多年了,老物件哪还能响啊。”

符南雀点点头,嘱咐了刘五叔几句注意事项,才和郑开屏离开。

“在想什么?”路上,郑开屏忽然问。

符南雀不解看他,就听郑开屏说:“刚进屋里就看你魂不守舍,啥事想那么入神。”

原来世上真的会有人把自己的一举一动,几不可察的细微表情惦记在心上。符南雀想。

见符南雀不说话,光盯自己瞧,郑开屏问:“咋了?看哥干啥。”

“没。”符南雀笑:“就是觉得认识你挺好。”

郑开屏闻言剑眉一挑,有被符南雀的话开心到,但没忘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簌簌——簌簌——

符南雀刚想说自己方才在房间里的遭遇,一旁半人高的杂乱草丛窸窸窣窣的晃动不止,郑开屏刚将人挡在身后,草丛里忽然蹿出个人影直冲他们而来。

“不许走!!统统不许走!!!”

人影大喊大叫地扑过来,被郑开屏一把挥开,踉跄后退差点倒地,站稳后又锲而不舍想扑上前。

“疯婆。”符南雀轻呼。

郑开屏也认出了对方样子,是先前拦住节目组车子的那个疯女人。

知道对方没法沟通,郑开屏和符南雀也不想多跟她纠缠,打算避让绕开她前行。但疯婆呜呜哇哇叫着,张开双臂挥舞,像是故意捉弄阻挠他们回去。

符南雀好声好气道:“我们得回去,今天没有桂花糕,不能给你吃的了。”

疯婆还是一会儿笑一会儿叫,哇呜哇呜也听不懂她想表达什么。

沟通失败,符南雀和郑开屏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无奈。

疯婆激动地想要靠近他们,动作幅度大,看起来像说不清话急得要打人的架势。

郑开屏也顾不得犯难,啧一声低声朝符南雀说:“抓紧我。”

“嗯?”符南雀不解,手就被郑开屏用力抓住。

郑开屏长腿迈开,拽住符南雀往边上冲,符南雀被拽得感觉自己两条腿飞起,只能勉强跟着郑开屏的速度飞奔。

疯婆当他们跟自己玩,也撒开腿追上去。

但她到底体力跟不上年轻力壮的男人,郑开屏拉着符南雀绕大半圈,才把她给甩开。

“可算甩开了。”郑开屏缓下步,拉着符南雀慢慢走不解道:“她控制不稳定,没人看管她吗?”

符南雀摇摇头:“她没有家人,我小时候听说她年轻时带孩子相依为命,后来好像出了事,人就变得疯疯癫癫,在村里四处游荡。”

“平时只要不惹她,她都不会撒泼纠缠。”符南雀也奇怪疯婆这两次的举动:“可能我离开太久,对她更不清楚,也许她现在情况加重了。”

符南雀轻叹口气,对疯婆的事迹略有耳闻,但了解不多。以前问起来,爷爷惋惜怜悯隐晦说过,那是个可怜女人,好不容易守着孩子成才结果一朝失踪,至今都没找回来。

两人原路返回,路过集市采买几大兜子菜肉,因为买的多,卖菜老板得知他们还有捡柴任务,又赠送了他们两捆柴。

相识的村民热心开电三轮,把两人送回半山腰,就见宋呈宾几人聚在一块埋头嘀咕。

“你们可回来了,快来看,我们收到封匿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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