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达斯觉得段季朔烟抽的有点多，不然不应该。
“大家一起耗着，除了浪费时间也没别的意思。”
他实话实说，每一个字眼都是在疯狂踩段季朔的雷点。
“所以你觉得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
沈达斯想了想，他现在整个人生都是在浪费时间，何况这么短暂的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差不多。”
“哼。”
段季朔掐灭手中的烟，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彼此眼里的情绪。
“既然这样，你就先别回去了，后台一堆工作没完，晚上还有饭局，你跟着一起去。”
“不去。”
沈达斯言简意赅拒绝。
他不会参加任何这种需要他应酬的饭局，尤其是和一群陌生人相处。
“你说不去就不去？”
段季朔冷眼扫过来，眼神里满是质问。
沈达斯觉得他简直在无理取闹，什么场合需要他一个透明人去参加，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利益相关的透明人。
“不去，我现在有事要回家，劳烦您让开。”
段季朔已经肉眼可见的情绪不佳了，但沈达斯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两人无声对峙着。
过了好一会儿，段季朔冷不丁的笑出声来。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绝情。”
沈达斯看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不如不说。
反正说了，他们之间也不会回到以前，反倒还有可能更恶劣。
“随你怎么想。”
沈达斯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独自闷头走了很长一段路，周围的景象都在他眼里变得模糊，大脑神经变得麻木痛苦。
他无比费力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所有的力气都快用光用尽了。
头顶的烈日刺喇喇地照着，眼睛被照得几乎快失去光明。
沈达斯突然很想逃离这里，他不想和段季朔有一点关系。
他打开手机，找到傅子寒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那边挂断了。
没过几秒钟，傅子寒回消息说他这会在忙，没时间接电话。
沈达斯摁灭屏幕。
在这座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扎根住下来的城市里，只觉得四周都是荒凉的景象。
明明当初他是那么的热烈，那么的想要，那么的向往着。
到今天，只剩下一身的疲倦。
沈达斯订了机票，起身回酒店拿行李，想到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他打算等到电影播出后收到收入再辞职。
至于段季朔的无理要求，他打算装作无事发生，还想扣他工作压榨他，真是资本家当久了，见到什么韭菜都想割。
但事情远不止沈达斯想的这么简单。
沈达斯回去后没过几天，他就被迫发现自己火了。
至于火到什么程度呢。
已经到了都有高奢代言找他代言产品的程度。
沈达斯不知道自己和这些产品有什么关系，他既没有心思搞穿搭，也没有心思搞美妆，他日复一日的短袖长裤短裤，再朴实不过的穿衣风格。
还都是一两百块的衣服，几十块的短袖也多的是，他完全看不懂这些动辄好几万的高奢品牌找他代言服装美妆是要干嘛？
然而当傅子寒告诉他，他的第一条微博点赞过百万的时候，沈达斯愣住了。
“现在水军都这么便宜了？买一送一万？”
傅子寒敲了他一下的脑瓜子。
“谁闲的给你买水军，这大部分都是真粉丝点赞，醒醒吧哥们，你火了！”
怕他不信，傅子寒又强调：“是真的火了！我现在刷短视频全都是你。”
“短视频？”
沈达斯想了想自己最近都没出门，哪来的短视频让傅子寒刷。
“大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上网啊！”
网上热火朝天全民热议，他一个人还活在2G时代。
“我没时间。”
沈达斯在家连手机都不怎么碰，更别提上网刷短视频，他手机上根本没有这些APP。
“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
傅子寒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他看。
“呐，这条视频，就是你那天睡觉的时候，有人偷拍，发出来现在点赞已经五百万了。”
“还有前两天，你一直在热搜上挂着，大家都让你发微博，还让你出道，风头都盖过我这个顶流了好吧！”
沈达斯皱着眉，看着高达几百万的点赞，还有评论区里清一色夸他的人，觉得十分离谱，并且不解。
“你确定这些不是你买的水军？”
傅子寒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我是有钱，不是有钱闲得慌，我给自己都不买水军好吧，怎么可能给你买？”
“那你确实有够抠搜。”
沈达斯觉得傅子寒有时候莫名其妙很抠门，很不符合他富二代的真实人设。
傅子寒摇摇头。
“你不懂，这些钱一般都是公司出。”
沈达斯悟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公司买的？”
他不理解，段季朔钱已经多到这个程度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些大部分都是自然热度，你是真的火了哥们，收拾收拾准备出道吧！”
“感觉不像真的。”
沈达斯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殊的人格魅力，能吸引这么多人。
傅子寒一看他这么疑惑，就觉得这人是真的不懂。
真是白白长了这么帅一张脸。
不过还真是网友说的那样，一个人不觉得自己帅的时候，才是最帅的时候。
傅子寒给他拿了一个镜子。
“平时没事可以照照镜子，多看看自己，提高提高审美。”
沈达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很多人都说他好看，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他只是长了一张很平凡很普通的脸而已。
别的不说，他周围接触到的人，基本上都长他这个样子。
像段季朔、傅子寒、江栩，还有以前的朋友，大家长得基本上差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
傅子寒要是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给他一锤。
“大家都长得差不多。”
沈达斯把镜子放下。
“而且你知道的，长相又不能说明什么，有能力有实力才是更重要的。”
傅子寒看他还是不懂，就没再和他争辩，毕竟这人对长相没什么概念。
“别管这些，你准备准备，我可听说了，公司打算好好利用你赚一大笔钱，说不定下一个拍短视频的就是你。”
沈达斯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我？拍短视频？段季朔那个王八羔子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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