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玉寒定定看着他,半晌才说一句:你不会懂!
沈时令讥诮说我的确不懂,但你休想逼迫顾素,只要他不愿意,我就不会让他跟你走。
画玉寒眼神孤傲,不容置喙说他不会跟我走,自会有人护送他前去武盟,但是你,沈时令,才是我要带走的人!
沈时令眯起眼睛,眸中暗潮汹涌,都到浔阳的地界了,还跟他耍庄主威风,简直就是欠揍讨打!
画玉寒也在看着他,眼神同样汹涌,凉飕飕说妨碍山庄事务,下半辈子待天牢吧!
沈时令眼神微懵,露出狐疑神色,冷冷嘲讽说:山庄有地牢和水牢,几时又多了天牢?
画玉寒听他这般问,竟然沉默了半晌,似压下胸中怒火,脸色稍霁说原本没有,你走之后就有了,溪边地方空出来了,重修一下便是天牢了。
沈时令愕然一瞬,似明白他暗示什么,当下冷笑着反问:带着顾素一起住吗?
画玉寒脸色瞬冷,方压下的怒火,陡然又腾起来,眸子都闪绿光了,咬牙切齿说沈时令,别逼我,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沈时令笑了一下,亏他还敢提到溪边,歪头冷冷瞅他,郑重其事说画玉寒,我和顾素的人生,还轮不到你来支派,我们想去什么地方,你也拦不住我们。
画玉寒冷笑说我是管不着顾公子,但是你沈时令,我还就管定了。
沈时令懒得废话,趁他不留神,一掌拍过去,跟着银矶出鞘,当头一刀劈过去。
画玉寒堪堪避开,袖袍一角切落,震惊说你敢偷袭?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沈时令还真不一样了,以前只有自己先动手,他躲不了就只有生生受着的份儿,便是被他逮到空隙,拳掌都不曾真落下,顶多就是点到为止。
画玉寒震惊过后就是暴怒,心想他有了新人忘旧人,自打他把顾素带到金陵,便渐渐把自己抛到脑后。起初是不回姑苏城,后来连面都不照了,这会子竟敢对他动手,铁了心要跟顾素私奔。
画玉寒愤恨想沈时令,别做梦了,当真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由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笑话!
沈时令当头一劈落空,随即银矶横扫过去,第二掌也跟着拍过来,心想我还有什么不敢,你太拿自个当回事,只要我不稀罕你,你就什么都不是,冷笑说再废话,你就要跟你爹一样,父子俩都得在后山瀑布养伤十年,届时只怕江南武盟的第一把交椅就不属于你们画家了。
画玉寒出掌化招,闪躲腾挪身形敏捷,霜玉剑并未出鞘,只是以剑身抵挡着,冷飕飕说你想错了,江南盟主的位置,我根本就不在乎,它本就不该由画家世袭,也不是什么荣耀宝座,只是一份和平理念和江湖重担而已。
沈时令招式不停,眼神透着鄙夷,恨声说甭跟我讲这些,你口中的公道,不曾给予我,更没给予顾素。你爹娘三番五次想要杀我,你可曾给我一个公道?顾素已经一无所有,你还要把他推到人前,想夺走他最后一丝尊严,就为替你的武盟扩张势力范围。
画玉寒冷笑说你几时变得这么计较?昔日我爹娘对你下手,也没听你一句怨言,这会子四个弟子一包毒,就让你恨得对我拔刀,顾公子还真是让你变了一个人。
沈时令冷斥说你也想错了,不是顾素,是在金陵的三年。
画玉寒冷冷说你还有脸说?你自己做过什么,还需要我来提醒你?我让你闭门思过三年,都算轻了!
沈时令怒极反笑,冷飕飕说你还嫌轻?沈时令已经被你杀死了,你还想要怎么重,挫骨扬灰鞭尸解恨?
画玉寒也在冷笑,挖苦嘲讽说沈时令,你不还活着?有本事你再拔刀自刎,你看我会不会拦阻你。我跟顾公子不同,他喜欢你温暖胸膛,我可是死活都不论,反正都是放进棺材,最后都是一具骷髅。
沈时令冷斥:做梦!
话音落,功力陡升三层,身形快如白驹,脚下步伐随之变幻,竟是不同以往的步数。
画玉寒猝不及防,只能硬撼这一掌,顿时被他震退三步,连纱笠都掉在地上,震惊说你真敢……
沈时令诡笑一下,第二掌接踵而至,冷飕飕说画玉寒,你一开始不拔剑,就再没机会拔剑了!
说话间,拍上画玉寒的肩膀,霜玉剑也被银矶挑飞,宛如一道弧光遁入荆丛,半截剑鞘插入土中。
画玉寒被他震退一丈远,若不是画家功夫能够化力卸力,沈时令这一掌怕要碎掉他的肩胛骨,难以置信说你当真痛下杀手?
沈时令一开始没用全力,只是故意让画玉寒误会,自己还顾念旧情,不会对他痛下杀手,哄骗他松了戒备,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没到刀剑相向的地步。
沈时令都懒得废话了,第三掌已经劈来,在头顶不过虚晃一下。
画玉寒果然上当了,运起大碑掌硬接,似要为自己讨回颜面。沈时令太了解他,吃了亏势必讨回。
画玉寒以为他不会算计,但那只是以前的沈时令,而非是现在的沈时令。
沈时令身子一闪,避开与他硬撼,画玉寒扑一个空,本能跟着转身,哪知道沈时令正等他上门,一掌击中他的胸口。
画玉寒闪避不急,被他打得趔趄后退,一直撞到身后的树,才勉强稳住身形,吐出一口血,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时令这一掌打中命门,若非画家独特内功心法,这一掌能打掉他半条命,饶是如此也让他够呛,回到画潋山庄闭关半年不出。
沈时令讥诮说画玉寒,你也太高估自己了,连番激战又听一夜墙角,还有多少内力供你撒泼耍横?
说话间,第四掌拍向他的天灵,掠来的身影宛如飞鹰,眨眼就窜到画玉寒的跟前。
画玉寒直起身子,只是冷冷看向他,看着手掌拍到头顶,眼神反而少了锐利,只是带着难以置信和难以掩饰的哀恸。
命门被打伤了,一刻间动不了武,除非真想废了筋脉,那画玉寒也与废人无异,跟死在沈时令手上也没什么差别。
画玉寒看着沈时令一掌打来,即不躲闪也没退让,心灰意冷想我倒要亲眼看一看,他怎么拍碎我的天灵盖,这一掌怎么狠心落下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