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鸢身子无法动弹,立在酒画的圈内,闻着一鼻子酒气,不晓得沈时令想干什么,只看见他刀都出鞘了,严阵以待似对方还会回来,慌张说我看还是喊人帮忙,黄管事真有办法递消息,你相信……
沈时令警惕着四周,冷冷呵斥一声:闭嘴!
说罢,银矶一横,挡住左边密林里射来的三支毒箭,与此同时刀鞘也挡住右边密林射来的毒镖。
对方终于攻过来了,距离从远到近,暗器从大变小,从刚开始的毒箭毒镖,到后来的吹针和飞钉。
沈时令闪躲腾挪,银矶和刀鞘左右开弓,绵密刀网宛如天罩,牢牢护住一丈之地。
星鸢想躲躲不了,自觉成了活靶子,原本吓得闭起眼,但过了一会儿,耳边只闻风声,身上却没疼痛,又偷偷睁开眼睛,就看见沈时令身形瞬移,前后左右忽闪忽现,快得看不清他的兵器,甚至连目光都追不上,只觉得他无处不在。那些暗器就跟蝗虫似,还没等飞到自己跟前,就似撞上铜墙铁壁,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星鸢眼珠子往下转,借着树上昏暗灯光,看到地上掉了一堆,有比手臂长的弓箭,有比手指短的飞镖,有比花生粒小的弹丸,还有不少叫不上名字、此前也从未看过的暗器。
即便如此,星鸢仍吓得两股战战,对方的暗器没完没了,只要沈时令一个疏忽,就有可能扎到自己身上。
时间涓滴流逝,但对星鸢来说,无疑是最难熬的夜晚,被人下毒动弹不了,还置身于暗器旋涡,稍有差池魂归西天,赚再多钱财都没命花。
星鸢正在懊恼想着,那些暗器竟然停了。
星鸢蓦然瞪大眼睛,就见沈时令收刀入鞘,略微往后退了几步,退到那只酒坛边上,反手摘下挂在树叉上的油灯,脸色始终沉郁警惕,不见一丝放松懈怠。
密林深处传来竹笛,脆生生响彻林间,忽而悠扬忽而深邃,仔细听还夹着沙沙声响,好像蚕在啃食桑叶。
星鸢刚刚才松一口气,却又因莫名笛声而担心,再看沈时令脸色依旧凝重,盯着不远处的地面,地面杂草荆棘正在涌动,好似刮过一阵贴地风,而树梢叶子却是纹丝不动。
星鸢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瞪大眼睛看了片刻,那波动渐渐涌了过来,竟是蛇蝎蜈蚣之类的毒虫,密密匝匝宛如黑水涌了过来,吓得他用破锣嗓子尖叫起来。
但神奇的是,不管毒蛇还是蝎子蜈蚣,碰到沈时令先前喷过的酒圈,纷纷都停下来,不听使唤四下散去。
星鸢这才明白沈时令为何要喷酒,江湖事也唯有江湖人了解,沈时令必定知晓这些人的手段,适才提前做下防备。
操控毒物的笛声陡然变调,一音厉过一音,没了先前的圆润,似在急催着什么,星鸢想肯定没好东西,果然很快听见拍翅盛,嗡嗡嗡似蝗虫过境,眨眼已在三丈开外,飞在空中黑压压一片。
沈时令脚尖一勾,将那坛酒甩到空中,剩余的酒倾泄下来,全被他吸入口中,跟着回旋飞脚,酒坛子又搁回原地,那酒已经喷出口,瞬间酒雾笼罩俩人。
星鸢只觉得眼前一花,外袍似的东西盖过来,盖住了自己和沈时令,紧接着轰隆一声,外边似爆起一个大火球。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星鸢就只知道害怕,事后才想起来着火了,但此刻外袍已经掀开,沈时令掌风扫灭俩人身上的火焰。
毒虫被烈焰焚烧,一只只坠在地上,有些还没有死透,在地上扭动身子,星鸢无法动弹,只能转眼往下看,一只只大头马蜂,花纹呈黑红二色,一瞅就不似寻常马蜂,这要是被蛰一口,那估计真要见阎王爷。
对岸梅林升起烟信,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林中笛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窸窣脚步,伴着踩碎枯枝落叶的声响,密林里人影幢幢,但却没有围攻上来,而是往后方撤逃了。
沈时令表情缓和一瞬,跟着又警觉起来,一旁的星鸢又想开口说话,但被他抢先呵斥安静。
随即,林中万籁俱寂,静得听见树叶掉落地面,能听见溪水湍湍流过,甚至能听见毒蜂在地上扭动。
蓦然,沈时令脚尖一甩,空酒坛落到臂上,前送后拉一个回旋,就似驴子拉磨一般,那酒坛子扑棱棱旋转着,接二连三打落了两只飞镖。
随即,冷光一闪,银矶再次出鞘,眨眼拨开两只毒镖,与此同时掷出的刀鞘,精准兜住对方的毒镖。
十丈开外窜出一条人影,几个起落逃得没影了。
沈时令看着地上的五支毒镖,再加上先前茶棚那一只,窜天猴的六只淬毒的镖至此齐全了,而对方掳来星鸢不过是障眼法,便是要沈时令误以为,剩下五支毒镖已被星鸢射光了。
第一支毒镖不是试探,对方用了八层力道,剩下毒镖用了十层力道,但仍是错估沈时令的实力,更不清楚方才是他想画玉寒想得痴迷,这才导致毒镖擦着额头而过。
四下又归于平静,沈时令提着银矶,走出一丈见方的酒圈,本想去查看一下四周,谁知道星鸢在背后喊得跟杀猪似:你别走,你别走啊,我还不能动弹,你要走带上我一道……
沈时令仔细察看四周,挥刀斩杀方才漏网的毒物,如毒蛇、蜈蚣、蝎子之类,不仅如此还得让画玉寒事后妥善处理,避免毒物咬伤来此打柴的乡民,随口回了一句,人都走了!
这话音才落,树后扑来一影,快得不急眨眼,沈时令侧身闪避,不想又窜出俩人,只将他夹在中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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