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沈时令也在看着他,眼神溢出满满柔情,虽然当下心痛万分,但语气依旧温柔,轻声说你以为我不想要啊,多久没跟你亲热啦?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有时候连做梦都在想,想把你压倒之后狠狠干,干得你连话都说不出来,看你还怎么颐指气使飞扬跋扈。

沈时令说着笑起来,又拿起他的手,用牙咬了一下,倒也没舍得用劲,只是拿牙齿磕了一下,让手指头留了两排牙印子。

画玉寒还在审视着他,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多到他快分不出真假。

沈时令迎着他的目光,敛了笑容神色平静,温和说画玉寒,真要我把心剖出来,你才肯相信我啊?

画玉寒的眼神松动了,下巴微微扬起,不领情地冷哼一声。

沈时令看着他,认真说我真是为了你,这会子是痛快了,明个醒来又后悔了。

画玉寒皱眉说谁说我会后悔?我做事从不后悔,你不做才会后悔。

沈时令笑说成,你不后悔,我后悔行了吧。就为图一时之快,毁你这么久的努力,你要我怎么忍心。

画玉寒下巴微扬,对沈时令表忠心,看起来不屑一顾,内里却很受用,赌气说毁了就毁了,反正也打不过我爹。

沈时令正色说未必,我俩的合招,不就能击退你爹。

画玉寒似早想到这一点,当下只是眉头一挑,不高兴说别跟我鬼扯,我问你为什么不做,你跟我扯什么我爹。

沈时令苦笑说我不是说了,我舍不得要你……要是我在练功,不成也就罢了,但偏偏是你在练,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舍得看你做无用功。

画玉寒眯起眼睛,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对着他的左胸咬下去,顿时让沈时令龇牙咧嘴地惨呼:画玉寒,你发什么疯?

沈时令将画玉寒掀到一旁,连忙起身查看自己胸口,当真被他咬得鲜血淋漓,那血顺着胸膛流了下来。

沈时令狠狠瞪着画玉寒,再狠一点肉都要被他咬掉,连他嘴上都沾了自己的血,当下是又好气又无奈,捡起一旁的发巾包扎伤口,又将衣裳穿好束紧腰带,扭头见画玉寒还在瞪眼,不由得呼哧笑起来,拿袖子替他擦拭嘴唇,还拿血迹给他看了,嗔怪说你瞅瞅,咬到肉了,你成狼崽子啦,还学会咬人了。

沈时令擦拭得很温柔,让画玉寒很是受用,疑虑都烟消云散,身子也松弛下来,不再跟他置气了,往他怀里这么一靠,拿他当成人肉垫子,揶揄说你不是说了,要剖心给我看,我不过咬你一口,你就呼天抢地。

沈时令失笑说剖心和咬人,这是一回事?

画玉寒说都一样,你不是要表忠心,我就咬你乳上一口,你只要脱了衣衫,乳上就有我的牙印,看你怎么跟人解释!

沈时令失笑说放屁,你怎不咬屁股,岂不是更难解释。

画玉寒嗤笑一声,又往他怀里赖了赖,反手勾着他的脖子,与他脸颊贴着脸颊,取笑说你放屁,谁敢咬啊?!

沈时令推开他一些,抱怨说别蹭到我伤口,被你这疯狗咬得,肉都快掉了,疼死人。

画玉寒嘴一撇,挖苦说就这点小伤,还比不过我三岁练武所受的伤呢!

沈时令捏着他的后颈,抓野猫似牢牢提住,左右开弓摇晃一气,嗔怒说画玉寒,你还真是……就知道对我犯浑,搁外头正人君子,搁我这无赖耍横。

画玉寒扭动脖子,撒过疯气顺了,说了一声别闹,让我躺会儿,天都要亮了。

说罢,将他的手拨开,闹腾一气早就乏了。

沈时令知道他累了,见他只穿单薄麻衣,便让他靠在右边怀里,褪下外袍与他同披。

篝火重燃带来暖意,俩人抵头闭目休息。

画玉寒的呼吸很快匀称,沈时令以为他快睡着了,又听到他睡意朦胧的话语,似梦呓又似说给沈时令听,我不能一走了之,追随我的人怎么办,不管输赢都得交代。

沈时令嗯了一声,又将他紧紧搂住,在他额心重重一吻,似要他放宽了心,不管如何做决定,自己都是他最坚实的拥护者。

相拥而眠的一夜,终究是会过去,就似那条长街,尽头就是别离。

画玉寒的呼吸就在耳畔,沈时令搂着他心神忧惧,倒不如他睡得沉实,胸口又被他蹭得疼,周遭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醒来。

直到黎明时分,才迷糊睡过去。

睡了没多久,怀中飕地一空,冷风也吹过来,沈时令陡然惊醒了,就见画玉寒披着外袍,将祠堂大门拉开了,站在门口仰望日出,背影被晨曦渡上一层金光。

画玉寒听到背后动静,微微侧过脸,说醒啦?

那声音很是清冷,理智回归后的冷静和内敛,与昨天撒泼咬人的画玉寒判若两人。沈时令知道他又回归画庄主,如此模样倒让他放心下来,起码还没向困难投降认输,只是不晓得画庄主要怎么安排自己,**不离十是要跟卓无尘一样,暂时让他离开姑苏城了。

画玉寒说没想到在村里,也能瞅见日出。

沈时令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下狠心了,当下静默一会儿,也起身来到门边,与他一同看那晨曦,压制住离愁别绪,一语双关说哪里看不到?

若心在一处,江湖也不远。

画玉寒闻言扭过头,乌溜溜眼珠看着他,继而一笑说走吧,找个地方洗洗,去村里用早膳。

沈时令便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村里吃食不就那几样,先去蓉家铺子买汤包,再坐去粥老大家吃油饼和甜浆。

画玉寒跟着他出门,皱眉说干净不?地方脏我可坐不下来。

沈时令冲着他笑,骂他说瞅你这一脚泥巴,人家还嫌你脏呢!

祠堂后边就是小河,拐过墙脚就瞅见了,沈时令正往前边走,画玉寒扯他的衣裳,说等会到河边,把你的衣服换给我。跟你在一块儿,一准被认出来,丢了我庄主的颜面。

沈时令拍开他的手,讥笑说不换,你自己的衣裳呢,换给你我穿什么?

画玉寒淡淡说烧了。

沈时令讥笑说败家子,剑呢,总不能也烧了吧?

画玉寒随便拿手一指,后山的山沟子里,云淡风轻说等会回去,我让人去捡回来。

沈时令训斥说自己捡,要不然不换衣裳,还有……以后不许去村里偷东西,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画玉寒难得的听话,乖乖应了一声,便来到河边蹲下,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待沈时令过来之后,两道影子水面晃着,画玉寒看得更加仔细,沈时令想要捞水洗脸,却被他一把拦住了,凉飕飕说你看!

沈时令故作不知,淡淡笑说看什么?

画玉寒目光冰冷,语气幽怨说你说是周庄梦蝶,还是蝶梦周庄?或许水中的人才是真的,我们都只不过是影子。

沈时令便拿水泼他,一边泼一边嘲笑说你说谁真谁假,一大清早梦还没醒,搁这儿周庄蝴蝶呢!

画玉寒一边躲闪,一边抱怨说别闹了,你这一泼水,破坏了他俩,让他俩挨在一起多好……

沈时令笑吟吟说我俩也可以,没我俩挨在一起,他俩又怎会挨在一起。

画玉寒面容一僵,跟着又恢复冷峻,蹲下默默洗脸,完了起身说要换衣裳。

画玉寒单薄衣裤,很快脱得赤条条,也不害羞站在一旁,目光逡巡着沈时令,待他也脱光的时候,画玉寒用手摸他胸口,看到昨天被咬伤的地方,竟还露出得意之神,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沈时令打开他的手,故意奚落他说狗咬的!

画玉寒挺起胸膛,故意贴着他身子,挑衅说你也咬一口?

沈时令揶揄说你被狗咬了,也要咬狗一口?快穿上,别以为这附近没人,人家天不亮就过来放牛了。

说罢,从他手里抽过麻衫,利索穿来系好腰带,又与画玉寒换过草鞋,倒是活脱脱的乡野之人,浑身上下透着洒脱。

画玉寒穿上沈时令的衣裳,便又成伪君子的庄主,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买个汤包眼神锐利,把那店家吓了一大跳,不晓得哪里得罪画庄主;坐下来吃个豆浆油条,盯着端浆的老婶子怒气隐隐,那眉头皱得夹死苍蝇。

等沈时令要来醋碟,又帮他夹来汤包,画玉寒才皱眉端起来,大骂那老板埋汰,数过铜钱的手拿汤包,还有这个老婆子,手指都伸进浆里,还要人怎么吃啊?!

沈时令叹气说大少爷,人家忙不过来,爹娘都七老八十,傻的傻、瞎的瞎,几年前他老娘烧个灶,把整间铺子都烧没了。这间铺子还是借钱盖的,老板起早贪黑卖汤包挣钱,到现在还欠着一笔债。前年好不容易娶着媳妇,媳妇生孩子又落下病,铺子里的事全靠他一人,除了养家糊口还债之外,那点钱也都给了汤药费。您看那老板见谁都乐呵呵,有时候媳妇病得厉害,连娃儿都照看不来,老板就背着娃儿干活,也没抱怨命运不公,您老人家也就别抱怨了。

画玉寒沉默半晌,倒是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汤包,那眼神倒是一亮,虽说是普通的肉馅,但却皮薄多汁鲜嫩紧实,还真不比膳堂做得差。

沈时令笑说怎样?

画玉寒淡淡说还行,可惜他没好料,又只会这一样,还进不得我的膳堂。

沈时令讥诮说谁说人家要进你的膳堂?进膳堂也就一个厨子,做啥还不得听管事,人家自己有店铺,当老板自己说了算。

画玉寒轻蔑说他就不听命于人吗?食客不就是衣食父母,况且众口难调,你要甜的他要咸的,还不如当个厨子,听命于人也就认了,起码还落得一个清闲。

沈时令说等老板把铺子做大,做汤包就交给徒弟了。以后人家有自己的厨子,他只要发号施令即可,才不乐意去你的山庄,行事都得看人家脸色,一辈子活得憋屈。

画玉寒冷哼一声,又端起这碗豆浆,戏谑说这碗浆可是埋了手指头,你又要编派什么说辞?

沈时令嗤笑说你不喝就给我放下,你也不看看老人家一头白发,一瘸一拐给你端过来,你还挑三拣四嫌东嫌西,还冲人家吹胡子瞪眼睛,你懂什么叫尊老敬贤?

画玉寒皱眉说敢情到你这里,只要活得久便能称贤,便需得到我的敬重?

沈时令教训说亏你还点灯熬夜,在书房读经看典,就说出这样的话,那灯油钱都白瞎了。

画玉寒说人生来就不同,有人生于帝王家,有人生于寻常百姓。

沈时令说所以我以前总要揍你,让你警醒一些,别被外物迷惑双眼。记住你该当个大英雄,保护那些比你弱小的人,为世间不公仗义执言,而不是画潋山庄的大少爷,外表看起来谦逊有礼,实际上心底瞧不起那些人,认为他们出身比不上你,就注定要当一只蝼蚁,碾死了也无所谓,反正一辈子庸庸碌碌。

画玉寒失笑,驳斥说你少来污蔑,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沈时令淡淡一笑,看着画玉寒说记住了,下回我不在你身边,你有这念头的时候,就想想他们跟你一样,两只肩膀抗个脑袋,你疼他们也会疼。

画玉寒敛了笑容,目光落在碗上,云淡风轻说你猜到了?

沈时令叹气,苦笑说我懂,你和你爹娘的事,我还是不要插手,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加气愤,双方人马也会剑拔弩张。

画玉寒淡淡说你去金陵堂,不管听到什么传言,哪怕说我娶妻纳妾生子,你都不要相信,更不要回姑苏来质问我。我已经没有多余心力,跟你一遍又一遍解释。这些只是权宜之计,我还没有筹备妥当,贸然行动必定失败。即便赢了也会有死伤,我必须先拖住我爹娘和殊笑笑。

沈时令吃惊说殊笑笑,她不是说要嫁人?

画玉寒说订婚而已,松懈我警惕的把戏,与玉家所谓的婚期,不正好以玉三公子体弱多病为由一拖再拖。

沈时令皱眉说你要答应她?

画玉寒说她能用拖延计,我为何不能用?唯一的顾虑就是你,破绽也在你身上,殊家兄妹不好对付,尤其是有我娘做内应。那药就是我娘所下,她想让我和殊笑笑,生米煮成熟饭,最好生出一个孩子。那一日幸亏你来了,临时更换了酒和茶,再加上你又是出了名的跟踪狂魔,导致我娘和殊笑笑怕被察觉临时终止计划。

沈时令愕然,心想殊笑笑和画夫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疯,连这种损招都能想得出来。

得不到画玉寒的心,就得到画玉寒的人,殊家大小姐说过会用自己的方式进入山庄,这难道就是她的方式吗,靠怀上画玉寒的孩子进入山庄?

殊家大小姐真是难缠,沈时令想着都头疼,眉头褶子又多几道,画玉寒想拖住对方,但万一弄假成真……

画玉寒瞅他一眼,便知道他担心什么,当下倒也没气恼,自己爱了半生的人,易地而处也会担忧,心平气和说你要是做不到,那就留在别苑,还有另外一条路。

沈时令狐疑说什么路?

画玉寒端起那碗豆浆,埋头咕咚咕咚喝光了,放下空碗看着沈时令,沉声说废掉禁武令,与他们硬碰硬,成也好败也好,反正你我绝不妥协,大不了与你自盖天灵,给追随我的人一个交代,我爹娘的盘算也会落空。

沈时令听得噎住了,只觉得胸口堵实了,连气都快透不上来,画玉寒说得破釜沉舟,但要他如何忍心看到血亲相残、两败俱伤的结局。

即便赢了也是输了,画玉寒会愧疚懊悔,余生同样不得安宁。

沈时令长叹一声,终是向画玉寒妥协,喃喃说我走,但你要记住,不许假戏真做,妻妾男女都不成。

画玉寒笑了一下,慢条斯理说你以为我爹娘为何相信你我真就分开了?

沈时令被他问得一愣,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按理庄主夫妇看着他俩长大,即便不了解沈时令的性子,也该对画玉寒的倔强了若指掌,又岂会乖乖听命于人。

画玉寒笑了一下,眯起眼睛回忆,淡淡说还记得你当初问过我,掌刀枪剑棍戟,也才六种武功,画家第七种武功是什么?

沈时令皱眉说你不是说过,画家独门的保命心法,危急时刻能够保命。

因为是画家的独门秘籍,唯嫡长才有资格习得,沈时令即便好奇也不好追问,只私下猜是一种类似龟息神功的心法,关键时刻能够护住心脉逃过一劫。

画玉寒笑容迷离说武功高才能保命。它叫北冥神功,画家最高深的武学,初修习时必须戒掉**,待入门后便不必如此,也可以与人行鱼水之欢。只是,修习者会随功力不断精深,逐渐没有七情六欲,看淡尘世种种执着,忘情弃爱不为所惑。据说练到最高阶段,能够达到天人合一,凡尘俗务不萦于心,超脱生死逍遥自在。

沈时令听得目瞪口呆,画玉寒倒是波澜不惊,但传说中的北冥乃是极北深海,一个连阳光照不到的黑暗海域,别说是冷心绝情不为所动,便是忘了自己那也绝对不成,震惊说我还以为你在修习什么龟息心法,原来是在练这种邪功,你爹娘也不阻止你?真要让你练成了,忘记了所有的人,他们又能得到什么?

画玉寒淡淡说他们只想抱孙子,于子嗣上头,你才是那个威胁,而不是北冥神功……更何况我爹一早练了,照样娶了我娘,生了我继承山庄。

沈时令摇头叹气,讥诮说你爹真是好样的,将你娘扔去水榭,三十年冷漠相处,我算找到根因了,都是北冥神功给害的。

画玉寒笑起来,指头扣着台面,戏谑说后悔啦?我还没能入门,昨夜要是做了,兴许就断了这条路。

沈时令拉过他的手,故意逗弄说那咱们再回祠堂,把门抵上做吧。那祠堂吊死过人,白天也没人敢路过。

画玉寒嘴角一抽,猛地甩开他的手,冷飕飕说那屋吊死过人,你怎么不早说。

沈时令故意说梁上吊死,跟地上没关系,咱俩是在地上做,站着做也成啊。

说话间,街上来了护卫,看到他们坐在桌边,便上前送来东西,一个包袱和银矶。

沈时令吃惊说你几时报信?

画玉寒并未回答,只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凉飕飕说沈时令,你我注定有一人要放弃,我一直等你来做选择……但你选择成全,我又怎能辜负你。放心,我爹也知道赶去树林救娘,我画玉寒又岂会忘记与你沈时令的约定。

沈时令也站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你能把控得住?

画玉寒避而不答,眼睛望着长街,眸中一片萧索,悲凉说沈时令,记住了,北冥若有鱼,你便是那一尾,只不过隐匿黑暗中,寻常人看不见而已。

沈时令吁一口气,还想说什么,却见画玉寒做出噤声手势,冷冷说但凡你怀疑我的时候,就想一想我方才的话,在那种令人窒息的地方,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不会有你怀疑的一切。

沈时令心疼到说不出话,那一瞬只想把心掏出来,陪他一起留在黑暗中,但只可惜自己做不到。

画玉寒已经挥手,召唤护卫过来,交代说送到渡口便可。

说罢,又转过目光看着沈时令,心平气和说沈堂主想必有能耐自保,不会让我再为他操烦。

沈时令看他半晌,也没再说什么,拿起包袱和银矶,便随护卫去了渡口。

这一次是在画玉寒的目光中离开,沈时令听说画玉寒那天在粥铺坐了很久,直到店老板过来打招呼,说粥铺要关门打烊了,画玉寒这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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