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玉寒想着又觉好笑,自己被吴婶传染了,成天想些玄幻之事,姑苏城搁哪都藏不住,沈时令又是大活人,藏哪都得吃喝拉撒,时间一久必定瞒不住。
沈时令见他笑了,奇怪说笑啥?
画玉寒突然伸出手,拇指食指张开两寸,戏谑说你若只有这般大,那倒是好藏匿了。我为你打造一座黄金屋,将你藏在署院外的树梢上,我爹娘必定找不着你,你不是喜欢爬树嘛?高处正好能看到我,我将署房窗户打开,让你在那儿看一个够。
沈时令嗤笑说藏你个头,堂堂正正藏什么藏?你爹娘来了我也不想躲。
画玉寒懒洋洋说这会子自然不需要躲,吴婶把咱俩拜堂的事传遍了,等锦骑他们回到山庄,此事只怕还会传到我爹娘耳朵里,我敢保证我娘怕要气得砸掉莲缸。
说罢,欠来身子,勾起沈时令下巴,戏谑说怕不怕?我爹可是在瀑布静养,没准哪一天就复原了。
沈时令见他凑过来,那眼神慵懒闲适,与平日的锐利判若两人,忍不住啄了他一口,轻声细语说画玉寒,你爹要是还来,那咱俩就再败他一次。
画玉寒笑啐一口,又懒洋洋倚着椅背,取笑说老夫老妻还来腻歪?我爹要是真能恢复功力,那还真够你我喝上一壶。不过听柏元茂说,我爹筋脉受损严重,以后怕都难以复原。我怀疑是北冥神功,它本身就不靠谱,画家怎有这种破武功,把人都练成活死人。
沈时令揶揄说在你爹眼里那是仙,神魂到达上天界。
画玉寒故意板脸,又欠过身子,捏住他的下巴,瞪眼说沈时令,我警告你,我爹娘只能由我说,你可不许对他们不敬。
沈时令后退一些,把下巴挪开,笑说我哪里不敬啦?只是说他想要成仙。古往今来想成仙的多呢,从皇帝到道士,徽苑门主也想成仙,可惜还成仙无门。你让门主去练北冥,只怕秘籍摊在面前,门主都练不进去,走火入魔都没资格。
画玉寒失笑说你少说风凉话,给我爹知道,饶不了你。
沈时令鄙夷说别你爹你爹,这么大的人了,老把爹挂在嘴上,也不怕被人笑话。这会子又拜过堂,以后遇事喊相公,绝对没人笑话。
画玉寒一脚踹过去,轻轻踢上他的胸膛,破口大骂说放屁,你才喊我相公,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沈时令笑着捉住他的脚,脚心抵住自己的胸口,用力按住不让他乱动弹。
画玉寒踩着他紧实的胸肌,又被他按住脚背,温热从脚背上传来,转而想到那种滋味,忍不住老脸一红,所幸沈时令并未留意,转过话头问他慕容御,是真要将此人赶走?
画玉寒提到正事,收敛慵懒姿态,皱眉说我看他许久了,他仗着我的关系,不买队长的帐,每次布置任务,不是讨价还价,就是拈轻怕重。别人都去甲板,风吹日晒雨淋,他是值守舱内,结果守都不守,跑回房睡觉,你说我能饶他?既然这么怕吃苦,那我索性成全他,回家去当大少爷,别搁这儿拖累小队。
说罢,瞅着沈时令,严肃说他找你啦?要你来说情?
沈时令摇头说这倒没有,他晓得我不问事,你也不会听我的话。他的钱囊被人偷了,想跟你讨点银子,说回临安需要车马费。
画玉寒嗤笑,摇头说真出息,连自个钱囊都守不住,还指望他能守护旁人?
沈时令说我身上还有一些,给他凑足三十两,结果他说不够,想问你再拿一些。
画玉寒冷笑说确实不够,差远了,他去一趟青楼,二、三十两也就喝一杯茶,跟姑娘说几句话而已,留宿只怕要上百两。
沈时令失笑说原来还有这嗜好,给不给他银子,还不是你说了算。
画玉寒挑眉,似笑非笑说撇开庄主,我倒还是他的表哥,表弟被刻薄东家给辞退了,我这当表哥的怎好不理,你出三十两,我比你多一倍,凑足一百两给他,也够他夜宿一晚青楼了。
沈时令笑说一晚上花光,那他打青楼出来,是想沿途乞讨归家?
画玉寒讥诮说那是他的事,与旁人无关,兴许他还有江湖朋友,比你我都出手阔绰,给他万儿八千的,供他衣锦还乡呢!
沈时令闷声笑着,帮他顺过筋脉,一拍他的脚背,戏谑说好了,蹄子抬起来,我去灶棚倒点皂豆汁,这药膏弄到手上,没皂豆水洗不干净。
画玉寒莞尔一笑,慢悠悠挪开脚,起身解掉腰束,挑眉嘱咐说快回,我那还有一处,要等你回来推揉。
沈时令懂他的意思,当下取笑说看你这模样,还取笑你表弟?
画玉寒解开外衫,穿亵衣上了床,慵懒靠在床头,悠悠说那哪能一样?你我可是夫妻,做这事天经地义,可谓是食色性也。他那叫出门偷腥,今个搂你明个抱她,逢场作戏放浪形骸,慕容家原先不允许,逛青楼要挨板子的,但近年不成气的太多,族长也管不过来了,索性不告到跟前,也就懒得较真处罚。
沈时令走到门口,手里还端着木桶,嘴里嘘了一声,抱怨说你小声一点,我要开门了,给人家听到不好。
画玉寒靠在床头,懒洋洋说管他呢,你快一些,把门给我合上。
届时,外边传来噼啪声音,似雨点已经落下来,风也刮得越发厉害,船从原本的上下起伏,变成上下左右都在摇晃。
沈时令说了一句下雨了,便急急忙忙窜了出去。
画玉寒靠在床头假寐,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从舱内到甲板不过几个起落,也就是洗一个手的功夫。
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回来,外边雨点越来越大,声音大得宛如冰雹,砸船壳上噼里啪啦作响,那风也呼呼啦啦刮着,从各种缝隙里钻进来,竟发出哨一般的声响。老刀把子一早就说了,这一回的风雨怕比前些天的还要大,有人在上游江面看到龙吸水,那往往预示极端的暴雨天气。
画玉寒猜沈时令又去灶台摆弄花瓣,没准还下舱去检查那些蘋果了,酒师对他的酒黍可担心了,这回酒黍偏偏还是果子,船上又没捉耗子的猫,导致酒师总担心蘋果被啃了。
就在此刻,突闻一声警啸,锦骑发出的警讯,船上有人出事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