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
梅负雪敲了下裴初的肩膀,示意他起开。
裴初不敢忤逆。
身上陡然一轻,男子乍一恢复自由,忙拍了拍身上的土,顺势就想抱住梅负雪的衣服下摆:“公子,公……啊。”
他两眼一懵,脑袋没转过弯来,整个人猝不及防抢地吃了一嘴土,待缓过劲来再次尝试,就悲哀发现手脚已经跟上了锁拷似的分毫都动不了。
他眼巴巴看着上面:“公子……”
梅负雪好整以暇的转头看了眼身后。
祁白川抱臂而望。
回过眸,梅负雪也不说解咒,就着撑树枝的姿势道:“就这么解释。”
“公子应该也知道了我这人是行医的。”男子费力仰着头,“我家祖上三代都是医师,再往前追究就是景和年了,那时候……”
梅负雪:“废话少说。”
“好好好,”男子心惊胆战感受着颈边枯枝,小心翼翼道,“我的祖上曾给仙人问诊,见过这种鸟,画在册子上传了下来。”
“册子呢?”
男子:“没带。”
梅负雪作势要裴初继续压。
“哎等等,”男子赶紧喊道,“虽然没带,但我记得一部分,不信等会我给公子演示。”
梅负雪起身瞧着他,没吭声。
男子呸了口土,尝试着商量:“只要公子能带我入城,我一定无言不尽。”
“……”
时间过了片晌,梅负雪慢慢眯起眼,细长的眼尾非但没有严肃的意味,反而还带点疏懒。
约莫是在判断对方话语的真实性,他手肘搭在自己另一只胳膊上,枯枝点地,枝头在地上磨着圈,这是个打发时间的动作。
男子大气不敢喘,瞳孔在眼眶里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时刻防备着周围的情况。
一众弟子的目光也情不自禁跟着梅负雪的树枝转悠,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枯枝一顿,众人便见那道身影背对着他们踱步而行,最后停在了大门口的昭示处。
“哗。”
象征着城主命令的纸张被撕下,梅负雪随手捻起一角,朝着后方摆了摆。
“你想要这个?”
男子猛地点头。
“想是一回事,能不能要是另一回事,”梅负雪走近,树枝抵着人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你祖上行医,想必你医术也不差。”
梅花袖一挥,解了咒诀,男子如获新生,手脚并用坐起身。
他正准备道谢,眼前却蓦地出现一只清瘦的手腕,洁白光滑,不似常人。
“试试。”
怔忪一瞬,他赶紧反应过来,随手往身上一抹,就要去摸。
“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公子有什么不适,我……”
“换人。”
另一道声音响起,腕上一热,梅负雪被人拉开,他稍微愣了愣,低头看向钳住自己腕骨的那只手。
又侧眸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祁白川置若罔闻,将人拽至身后,手一翻,垂下眼俯视坐在地上的人。
“探。”
男子:“……”
看着对方盯罪人的作态,他肚子里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手颤颤巍巍搭上脉,喉咙滚了两下,他偷偷抬眼觑视,时刻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但并看不出来什么。
“怎么样?”
闲暇间,梅负雪搭上祁白川肩膀,引得对方稍微侧目,他身上那只鸟团不情不愿挪了过去,一人一鸟都拉近距离,直勾勾盯着男子,弄的他额头冷汗频出。
“稍等,再让我看看。”
他慌忙低下头,不敢再分心。
“……”
“主人。”
趁着对面忙碌的空当,识海中传来声音,“你真觉得他靠谱吗?”
“不觉得,”梅负雪揪着他一对翅膀上的茸毛玩,“你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有脸问我?”
团子觉得这是莫须有的罪名:“不怪我啊,按理说雏鸟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父母,可我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你们两个,总不能……我改口叫你们爹娘吧。”
梅负雪气笑了:“谁是你爹娘,我可没毛,等你什么时候先飞上天再想其他的。”
话毕就察觉身上多了道目光。
梅负雪一回神,就见祁白川不知什么时候转头看过来,眸光复杂。
噢。
梅负雪后知后觉记起来这厮能窥探。
他当即一斜眼,警告地回视对方:“你真想多个鸟儿子?”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言语过于激态,对方听到这句话直接转了回去,还顺手把鸟团扔回他那。
梅负雪看着手心那只四仰八叉瞪眼的团子,更加嫌弃了。
地上把脉的男子却没那么轻松。
自从他刚才被震慑过后,现在就出奇的老实,听到个异于常人的鸟儿子也没敢抬头。
祁白川不同于梅负雪,无论心情如何表面都看不出端倪,如果说方才梅负雪还有兴致跟他说笑打趣,那祁白川就跟在他脖子上架了把无形的剑一样,虽肉眼无察,却能感受到锋芒在侧。
男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唇角僵硬,眼皮抽搐似的狠狠眨动。
他的医术不差,多年游离在外总得有个看家本事,但现在这脉却看不出个所以。
也不能这么说。
应该说探出的结果简直有违常理。
“怎么样?”
梅负雪饶有兴致地敲了敲他。
“这......”
男子嗫嚅难言。
“他的脉可比我难。”
梅负雪笑道。
何止是难探,祁白川这些年可一点没传出过任何有关伤势的风声,若是把个脉就能看出来,那才是不符常理。
毕竟连自己都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的。
“要不要我给你点提示?”
男子结结巴巴:“要......要吧。”
梅负雪道:“你看他的模样,有没有虚张声势的感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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