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玉顿了一下,她看到傅忠了。
“你跟我来。”
徐沛一脸莫名的跟着梁矜玉走到一个男人面前,三人坐成一桌。
“那男人也来了这家客栈?”
“是,他下了擂台好像在找您,我按您吩咐告诉他了,他随后进了这家客栈没再出来了。”
傅忠指了指二楼一间房。
梁矜玉点点头,知道方行善这是在等她。
刚刚时间紧急,她留下傅忠替自己传信才去跟踪的那两个叛贼。
“徐兄,给你介绍,这位姓傅,我们都是来调查这伙贼人的。”
徐沛只是有点没经验,但他不是傻,傅忠一坐下,这气势就不像普通人。
他心里升起一丝慎重,自己偶然遇到的这人似乎来头不小。
他郑重的冲傅忠一抱拳,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你们先去休息,明天再接着调查,放心徐兄,这伙人一个都跑不了。”
徐沛认真看向梁矜玉,虽然他还不清楚梁矜玉身份,但这句话还是让他心神放松下来。
“多谢!”
傅忠和徐沛上楼了,梁矜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朝着方行善房间去了。
梁矜玉走到门前,发现房间门没锁,她也不客气,一脚踢开门。
门内方行善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他这时衣衫不整,露出大半个胸膛,正在给自己擦药。
刚刚徐沛那一脚踢得他胸口发闷,青了一大片。
看到梁矜玉突然走进来愣了下,简单拢了下衣服就想下跪,又看到门还开着,动作犹豫了一下。
梁矜玉脚一抬阖上门,好像那抢了压寨夫人的土匪,似笑非笑的冲方行善大步走过来。
“跪下。”
方行善当然不敢违抗梁矜玉,腿一弯跪那了,脸色又白了几分。
梁矜玉坐在椅子上,勾勾手指,方行善膝行几步跪到梁矜玉近前。
“至于吗,哪有这么疼。”
梁矜玉上手摸了摸方行善胸口的淤青,这顶天就是点瘀伤。
方行善眼睫掀起瞄了梁矜玉一眼,心里在纠结要不要告状,告了传到皇上那估计会更厌恶他。
也就想了几瞬,方行善神色一厉,牙一咬。
管那么多呢!
方行善悄悄伸手拽住了梁矜玉的手腕,带着她一路向下。
梁矜玉眉毛一挑,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可没时间陪他玩。
方行善把梁矜玉的手放在了大腿处,抬头看向梁矜玉的眼神阴毒又委屈,很有恃宠而骄的意味。
“您看看。”
梁矜玉皱起眉,好像猜到了什么,拽开方行善的衣服看了看。
果然大腿到臀部红红紫紫瘀了一大片,一道道长条的血痕触目惊心。
“谁干的?”
问完这话梁矜玉自己先啧了一声,她也是累昏头了,放眼整个梁朝敢对方行善用刑的只有她父皇了。
“你做什么了,还是郑庭钧又参你了?”
梁皇一向不喜欢方行善跟在她身边,不过梁皇虽然身为皇帝,贵为天子,梁矜玉不情愿,他这么多年倒也没对方行善做什么。
不过梁皇不做,不代表他不会指示其他人针对方行善,毕竟方行善也不是那么行得正坐得端的人。
其中兵部尚书郑庭钧也不知道怎么和方行善结的仇,偏偏这人还是个清流,参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梁矜玉在京城的时候就没少听方行善骂他。
梁矜玉捏住方行善下巴抬起他的头,方行善眉目俊朗,一双眼睛英气锐利,五官组合起来有股凛然正气,一看就像是个除暴安良的正人君子。
只除了嘴唇厚而软,唇珠圆润鲜红,多了份欲色。
任谁第一眼看到这张脸,都想不到面前这人正是梁朝鼎鼎有名的酷吏,统领厂卫监察百官。
梁矜玉手指摩挲起唇瓣,她最喜欢方行善柔软的唇瓣。
“参我受贿,伤是陛下身边的暗卫打的。”
方行善把责任划的清清楚楚,就差没告诉梁矜玉:
快去找这俩给我报仇。
梁矜玉轻哼一声。
“那你受贿了吗?”
“……就五十两,刘公公给的。”
“啊!”
梁矜玉一脚踢在方行善伤上,方行善跪不稳直接趴在了梁矜玉脚边,死死攥住她的鞋,抬头有些不甘的看向梁矜玉。
“看我做什么,你自己做的事,还怕被人参。”
梁矜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打定主意回去教训教训这些人,她还是很护短的,尽管方行善有错在先。
方行善嘴角抿平,心里忿忿不平,这五十两算得了什么,朝中那些当官的哪个收钱不都是几百上千的,偏偏这可恶的郑庭钧就盯着自己。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方行善知道自己拿梁矜玉也没办法,只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矜玉知道他肯定心里骂自己呢,嘴角勾起,打一巴掌揉三揉,伸手查看起方行善的伤势。
可这伤在大腿,甚至更隐秘的臀缝。
方行善心里还生着气,身体却非常熟悉梁矜玉,手指还没碰到伤处,方行善就感觉自己□□烧了起来。
“还真挺严重的。”
梁矜玉语气凉凉。
“卑职看您巴不得这伤更重点。”
方行善虽然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但身体却往前挪了挪,伸手抱住了梁矜玉的腰,匍匐在了她大腿上。
梁矜玉笑笑也不恼,她选他为自己办事就是觉得他这性格有意思,如果方行善唯唯诺诺的反而让梁矜玉欺负起来没意思。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客官您要的菜来了。”
方行善听到声音下意识想穿好衣服,可梁矜玉却摁住了他,衣袖一挥盖在了方行善身上隐隐约约遮住了大腿。
方行善一愣,紧接着脸色发红咬住了牙,瞪向梁矜玉。
也不知道梁矜玉身为公主怎么总爱玩一些羞耻的把戏,而事实上他这个臭名远扬的佞臣反而思想比较传统,对梁矜玉的一些想法一直接受不来。
虽然梁矜玉了解他之后更爱折辱他了。
“进来。”
小二笑着走进来看到屋内场景面色立刻有些怪异,一个男人衣衫不整伏在另一个男人腿边,头埋在袍子里看不清脸。
但小二一眼就看到了袍子下男人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肤。
这人下身没穿衣服?
断,断袖?
小二脸发红眼睛不知道往哪放,把菜放下就跑着出去了,临走还特别贴心带上了门。
小二一走方行善立刻拍开了梁矜玉的手,愤恨的整理衣服。
他现在好像还能感觉到陌生人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方行善没看到小二具体是什么眼神,但他猜也能猜到必然是鄙夷蔑视。
方行善捏着衣服的手越来越用力。
梁矜玉却表情轻松的夹了口菜,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悠闲。
吃了一会儿看方行善迟迟不转过身来,梁矜玉皱皱眉,按住他的肩把他扳了过来。
方行善目光躲闪,但梁矜玉还是一眼就看到他眼眶有些发红。
“哼,天牢里那么多被你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家伙,恐怕死也想不到你因为这就能哭。”
梁矜玉语气里带着讥诮。
方行善也知道自己没脸抱怨,他自己选的梁矜玉这个靠山石从此过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梁矜玉对他做什么他都应该忍住,这是代价。
朝野皆知方行善仗着皇家恩宠横行京城,嚣张跋扈,作为厂卫指挥使,是皇家的一条忠犬。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靠的其实是梁矜玉才走到今天。
太子都为梁矜玉背了这个黑锅,每年都有不少谏臣上书太子严惩方行善,都被压下去了。
可梁矜玉就不会这么对何疾来,甚至对那个郑庭钧,她也不会过分刁难。
只会这么凌辱他,拿他当条狗玩弄。
方行善不愿去深想自己心里为什么这么酸涩,他抹把脸收拾好情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抬手夹菜。
这时大腿却一沉,方行善身体一抖看向梁矜玉。
梁矜玉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盒药倒在手上揉了揉,手轻柔的按在方行善伤处,指尖温暖的流连在方行善腿侧。
方行善知道梁矜玉想一出是一出,不太可能是心疼他了,但还是心里升起股雀跃。
没一会儿脸色一变,抬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把梁矜玉都看愣了。
“这是感动的无以言表了?”
这是我贱,一点小恩小惠又开心的不得了了。
方行善心底骂自己,嘴上转移了话题。
“公主,卑职有事禀告。”
说着轻轻抓住了梁矜玉的手,拽起她走向床边。
“诶,我是来做正事的,没空和你胡闹。”
梁矜玉跟着他坐在床上,把手抽了回来。
方行善瞟了她一眼。
“我也是想和公主说正事。”
梁矜玉面带哂笑,什么正事非要坐床上说,梁矜玉没点出来只当是他撒娇。
“我这次是奉皇命来找公主的,南方出了件大事。”
“哦?”
“生铁被劫了。”
梁矜玉刚想躺床上歇会儿,听到这话蹭一下坐起来了。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
每年的生铁都会从南方运往锻造坊,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官家的东西谁敢劫。
梁矜玉立刻敏锐的察觉到,应该是这伙逆贼开始行动了。
“一周前,厂卫查了,线索竟然指向凉城,皇上听了立刻叫卑职过来和公主您汇报这事。”
梁矜玉知道这是父皇有感于事情重大,不放心她的安全,才把方行善这个“自己人”派过来帮她。
梁矜玉脑子飞速转动,刚才徐沛说的话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
“护送生铁的有没有姓徐的。”
“有,每年都是由江南豪族徐陈两家护送,今年出了这事,皇上震怒要问罪他们两家,被太子拦下来了。”
梁矜玉一拍手,这事瞬间清楚多了。
“拖不得了,休息一下咱们去后山看看,他们可能要动手了。”
生铁能用来做什么,当然是兵器,然而上一世梁矜玉没印象有过这件大案。
梁矜玉感觉事情已经开始和上一世不一样了,自己的行动有效,对方急了。
梁矜玉安慰着自己,这一世她一定能力挽狂澜。
“这还有一封信,太子命卑职交给您。”
梁矜玉立刻拿过来。
“吾妹矜玉,禁军确有问题,我已开始调查。两位世子均无异动,凉城之事凶险异常,务必以自身性命为重。”
梁矜玉看完信就开始沉思,目前来说她已经肯定金临只是个小喽啰,而赵捷不知道充当什么角色,现在不见了踪影。
可是——
梁矜玉皱起眉。
皇兄说京城两位世子都没动作,何疾来说长乐世子也很老实,仅凭赵捷这个小小的城主不可能策划出这么大的阴谋啊!
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梁矜玉还沉浸在思考中,一只微凉的手蹭了蹭她的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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