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哒哒哒”跑在盘山土路上,小杨坐在车外驾车,缰绳都不用抓,鞭子也是虚设,大棕马就听话地左转、右拐,速度不急不慢,非常稳重。
绕是如此,车里面坐着的姚骞屁股也被颠斯哈直叫。他们坐的是临时租来的普通马车,没有什么毛毯靠枕、香炉点心,车里除了两个长板凳,什么都没有。冷气从木板缝隙钻进来,不比外面暖和多少。他的座下垫着之前挂在肩头的包袱,比对面就那么干坐在木板上的云彦应该舒服很多。结果却是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人家像入定的老和尚。难不成是自己屁股太瘦,可也没见他的屁股比自己胖多少啊,姚骞抬了抬左边的屁股,眼睛不住瞄向云彦下半身。
云彦对姚骞的小动作一概恍若未觉,思考着后面该怎么办。原计划是去尉保山家里侧面打听一下,听借宿那家汉子说,有人在附近的九里村见过三个汉子,其中一个因半夜被绑,三人吵了起来。最后听说那个被绑的,是害了别人牲畜的歹徒,另外两个汉子要带他去见官。
他们落脚的是黄龙山下的盘龙村,去九里村最便宜的是坐船沿落河向北行,如今河水结冰,他们只能绕道十几里山路。按说骑马也能省些时间,可他们只有一匹马,小杨不放他东家单独出行,姚骞无奈,只能继续选择了马车。
云彦自然是乐的坐马车,虽然屁股不太舒服,可骑马屁股也不舒服,坐马车就当游山玩水了。荒山有荒山的美,冰川有冰川的酷。抓准合适的时机逗逗那个每天奇思遐想的青年,时刻拉近关系培养感情是关键。
时机说来就来!
姚骞正左扭一下右扭一下,专注地疏解自己臀部的不适,眼神忘了从云彦下半身收回来,就被突然看过来的云彦抓个现行。
“在看甚呢?”云彦双肘撑在大腿上,脖颈前伸,简单一个动作,就和姚骞几乎贴面了。姚骞眼珠瞪大一后仰,“砰”,后脑勺磕到了车厢木板上。
姚骞刚想捂自己遭受无妄之灾的脑壳,云彦的手比他更快,爬上他的脑袋轻轻揉了起来。
“干什么坏事了?”云彦偏头专门盯着姚骞的大红脸,看到他的脸由粉红变成大红色,像山楂突然熟透,让人忍不住分泌唾液。
没有比此刻更令他难堪的时候了。姚骞暗道自己失策,也太不经事了。刚才就该坦坦荡荡编个谎话,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什么可心虚的!下次!下次一定要临危不乱!稳如泰山!指鹿为马!哼!
“不管干了什么,也不该拿自己脑袋不当回事!”云彦颇为宽怀大量地说。
“我甚也没干!”本来还在努力埋头藏脸的姚骞,索性抬头辩解,“我就是看了看,你的衣赏!没穿过好的,眼红不行嘛?!”他真的没脸说“看你的身体”,那就是**裸地耍流氓,只能改看衣赏了。
“哦,这么回事啊,那有甚要紧的,”云彦毫不在意地说,如果没有下面一句就真的是在体谅姚骞了。只听云彦薄唇轻启,吐出几个羞死人的字:“看有甚感觉,你可以直接摸啊!”说着就抓住姚骞的手,按在了自己大腿上,圆眼睛还直勾勾对姚骞笑。
姚骞宛如被人下了降头,跟着云彦的手真的动了动手指,五指之下先是衣裳,可他没摸到衣裳,直接摸到了云彦的热乎乎的腿!
“啊!”马车里忽然传出一声惨叫,小杨在外面扬起一抹笑意,心里想的是:东家的这一面,实在既令他喜,又令他愁。要是不用亲耳听的话,就只剩喜了。
马蹄扬起一阵尘土,小杨祈祷:让西北风吹的更猛烈些,小杨一点都不冷!
与此同时,常爷裹着一身寒霜,走进繁宜县城的一家药堂,穿过摆满各种药材的院子,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前。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两个汉子对话的声音。
“哥!我真好了!你看我昨晚甚事也没干!你就把绳子解开吧!”一个汉子语带哀求。
“不,不行,大夫说过了今晚才能好。你再忍忍,想吃想喝,哥帮你!”另一个汉子话语里满是犹豫和不忍。
“不能等了哥!都过去八天了!他要是还在山里,会冻死的!昨天突然大降温,以后一天比一天冷!”
透过门缝,隐约看到里面两个人赫然是姚骞苦苦寻找的尉保山和曹宏奇,令人疑惑的是,尉保山坐在炕上,曹宏奇被绑坐在椅子上。
尉保山看到曹宏奇焦急担忧的样子,心里更急了,可自己腿伤没好全,曹宏奇神志不稳定,他俩都是半吊子,怎么去找骞娃。
曹宏奇看尉保山犹豫不决,继续往尉保山方向使劲挣扎,“不如这样,趁常爷这阵儿不在,你放开我,我去县里打探一下,赶常爷回来前一定先到这,咋样?”
“常哥救了咱的命,还花钱给咱看大夫,咱不能哄骗人家!答应了人家听他消息,就乖乖等着吧!”尉保山最终下了决定,忍着心痛说。
“那骞娃呢?!那是为咱可以卖命的兄弟啊!如今生死未卜!他都打听几天了,可甚消息也没有!你咋——”
大门被推开,曹宏奇的话戛然而止,常爷进门,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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