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姜渔就想测试这肉到底有什么古怪,同时又隐隐担心自己太“滥杀无辜”幻体,会被纪小麦教育。
现在,霸凌咖简直是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并且,陆伯原也没有再次出手阻止。
很显然,这个女生在陆伯原的心中,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如果我不吃呢?”女生咬牙恨恨地说。
姜渔轻描淡写:“我会杀死你。”
女生想到姜渔方才的举动,脸色变了变,一脸不甘:“你为什么不去找别人?为什么偏偏要盯上我!就因为我刚才笑了你吗?”
姜渔表情认真:“你离得近。”
这是真心话。
女生被姜渔的话噎了一下。
她胸口起伏不停,显然被气得不轻,很快,她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手却悄悄握紧了桌上的手术刀:“那我坐远点好不……啊!”
眨眼间,姜渔手里的刀已经刺穿女生握紧手术刀的手,将她的手死死钉在了桌上!
姜渔面色平静,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十分日常的事情。
她抓起桌上的肉,直接塞进了女生的嘴里!
一套动作下来,十分行云流水。
女生惊恐万分,却没有任何办法,那块肉就像有生命一样,几乎是钻进了她的喉咙中!
她喘着粗气,连连后退,身边的同学纷纷避开。
“我……吃……完……了!”
缓了好一会儿,女生从嗓子眼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不错!通过考试!真是好孩子!”王老师早早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惊喜地一拍手,立即递出小红花,“给你!”
女生愣了愣,她伸出手,接过那朵小红花,看着姜渔的目光百感交集,久久挤出一句:“你最好不要通过测试,不然我一定让你死得很痛苦!”
“我们通过考试后要尽快离开这里,去你说的地方。”姜渔听到威胁后,表情认真,很严肃地向陆伯原说:“这里的人都喜欢杀人,十分危险。”
陆伯原拿着手术刀的手捏得越发紧了。
眼看着女生成功通过,大部分人终于狠下心开始动起了刀叉。
有人一整块吞了下去,选择了长痛不如短痛。
有人则细心切割了好几份,十分有仪式感。
余光中,陆伯原忽然动身了。
姜渔紧盯着陆伯原的动作,只见他起身快步去往侧后方,按住了眼角有痣的女生的手。
姜渔连忙侧耳倾听。
“许江竹,对么?”陆伯原压低声音说,“相信我,不要吃。”
名为许江竹的女生本已经切掉了一块肉,被陆伯原按住手后,呆了呆,最终放下了肉。
而就在此时,刚刚取得小红花的女生,忽然面色胀红,喉咙处不停发出“咯咯”的声音。
她似乎迫切地需要空气,扭曲着身体向教室门口走去,没走几步,喉咙处便猛地爆开了,当场丧命。
姜渔离得很近。
她匆忙挡住脸,又张开指缝,狭窄的视线中,她看见女生的气管处,好像被打了个结。
手指粗细,肉色。
姜渔皱了皱眉,从女生吞下肉到刚刚,不到三分钟。看来这个东西确实吃不得。
至少现在吃不得。
她把玩着盘子里的手术刀,暗自揣测。
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注意到这场考试的蹊跷?
他注意到了吗?姜渔看着与许江竹纠缠的陆伯原心想,他和我想的一样吗?
吃下这种东西,下场就会和女生一样死掉。
而除了食物,蹊跷之处还在于眼前这一堆更像手术工具的餐具……
眼下,同学们都被女生的下场震惊到了,开始有人将手指伸向自己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阵干呕。
一通忙活下来,搞得自己脸色惨白,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巡视中的王老师观察到了进度陷入停滞,开始卖力地吆喝,“吃啊!怎么不吃!只剩五分钟了哦!如果被我看到谁没有吃完,就会被老师处理掉哦!”
纷乱之中,姜渔又注意到两个人比较特殊。
一个人一脸悠然,竟然一直盯着陆伯原的背影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姜渔暗中决定叫他悠然哥。
另一个则是透着股虚弱无力的药罐子气息……
他们似乎,都没那么慌张。
“唉……时间不够了啊。”
只见,药罐子一手拿起手术刀,一手抓向肉,幽幽地叹了口气。
紧接着,他愁眉苦脸地将肉分成几大块,张大嘴吃力地吞了下去。
“老师?”药罐子看向王老师。
“不错!通过!你也是好孩子!”王老师再次拍手,递出了小红花。
“谢谢,唉……”
药罐子接过小红花,他耷拉着脸,将校服掀起,然后一只手摸了摸肚皮,另一只手戴上手套,将手术刀擦拭干净……紧接着利落地将腹部划开!
他的动作并没有结束,而是向着蠕动的胃,再一次下刀!
众目睽睽下,药罐子丧着脸将刚刚吃下去的沼鹄一块块拿了出来,最后仰靠在凳子上,气若悬丝地说:“老师,咱有医务室吗?”
“当然有,但现在是考试时间。”王老师心疼地说,“你忍忍啊……”
“又要忍啊……”药罐子再次叹了口气。
姜渔收敛了脸上的惊讶。
她注意到了,药罐子虽然从始至终愁眉苦脸的样子,却没喊过一句疼。
他的手一直很稳,也一直很快!
此时,时间还剩下2分钟!
当看见药罐子的举动后,所有剩下的人都明白过来,破题的方法,早早就摆在了他们的眼前!
吃下去,会死。不吃,也会死。
这次的考试,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想明白这一点,学生们纷纷有样学样,开始将沼鹄切块,吞下,颤抖地拿起手术刀……刺下!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这门技术的门槛,大多数人哀嚎着,不是因为疼痛中途收手,就是用力过大索性给了自己一个痛快……
姜渔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愣住了。
被凌迟的沼鹄发出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声,加上学生们的尖叫声,纷纷掺杂在优雅的小提琴旋律中,竟然迸发出一股诡异的生命力。
不知为何,姜渔想到了产房。
那是象征新生和希望的地方。
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因为这里只能是最残酷的炼狱。
姜渔看向陆伯原,陆伯原没动静。
她看向小豆丁,他正拿着小手比量着姜渔胃部到底在哪个位置。
小豆丁急得要哭了:“姐姐……没时间了,我可以帮你……你也可以帮我……”
“学点好吧你。”她给了小豆丁脑门一记拳头,“老实待着。”
此时,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王老师正怡然自得地从她这一排走过——
而就在这个瞬间,姜渔旁边的陆伯原终于动了!
他拿起了手术刀,以一种极其刁钻地角度刺向了王老师的喉咙!
他出手快而果决,可王老师似乎早就料到一样,一只手死死攥住陆伯原手中的刀,另一只手则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可不是乖……”
王老师狞笑着,话却说不出来了。
姜渔持着刀,割断了他的喉管,从他的身后现形。
铃声大作,考试结束。
从未吃下沼鹄的姜渔等人,并未遭致什么惩罚。显然是通过了考试。
果然如此。
最初王老师口中的规则已经给出了提示:“考试时间结束时,如果让我看到谁没有吃完,老师就会没有将吃完的同学处理掉~”
如果,不让他看到呢。
死了就看不到了。
这像用手术刀剖腹一样简单的道理。
只不过,既没人敢自寻死路,也没人敢忤逆掌握着随意杀害学生性命大权的恶魔。
吃与不吃,都必须付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陆伯原从王老师的手中挣脱,喘着粗气,抬眼看向姜渔:“你早决定这么做了?”
姜渔微笑:“是。”
“为什么不跟我说?”陆伯原沉默几秒,问,“如果你真的有意帮我,不是应该和我一起行动?”
“并不是。我和你想的一样。”姜渔笑容不改:“我也相信靠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你们倒是先跟我说说呢……”药罐子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发出了低声的控诉,随即被全程只看着陆伯原的悠然哥扶起,交到赶进来的医护人员手中。
而无脸男也再次回到教室中,为留下的人颁发小红花。
“恭喜通过测试的各位新同学们,新生入园考试就正式开始了。”机械的女声响起。
姜渔和悠然哥四目相对,悠然哥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渔一眼,桃花眼瞬间弯了起来。
可姜渔无心理会,她看见不远处许江竹如蒙大赦地快步地向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姜渔耳边传来了板凳摔在地上的声音。
不等姜渔转头,陆伯原已经从她身前冲了过去。
安静的教室里,陆伯原的手紧紧攥住了许江竹的手腕。
许江竹有些诧异,看向陆伯原。
“留在我身边。”陆伯原表情坚定,一字一句地说:“我会带你走的。”
少女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她奋力挣扎,嘴里喃喃道:“可我不认识你。别跟着我。”
很快,她挣脱开发红的手腕,想要离开。
看着二人拉拉扯扯的背影,姜渔稳坐小板凳,面色镇静,实则心里吃瓜吃得兴起——
陆伯原的精神锚点,会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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