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本性如此,不可混淆

又麝香、鹿茸、人参、虫草等物,换取丝绸、瓷器、陶器,盐、酒等高端之物。

蜂蜜、蜂蜡、宝石、玉、绿松石等换取炊物、矿石、农具、 针、剪刀、刀等小五金这类日常生活的必备工具,消耗量大,以及铜器、锡器—壶、镜这类生活器皿。

与此同时,内部也在调整,由原本的宗法家族和军事集权,部落闲散官职,微微有了中央集权的雏形,而更多是耶律罕所提所执行,默认大单于的权利日益渐长,往日还能在他帐中吵嚷之人,慢慢发配到部落,到现在位置,依然军事民主 。

在战乱和王朝衰落期,牧场规模会急剧萎缩,而现在,东胡换了这么多牲畜,可目前来看,马匹仍然百群有余,他们,已经全然具备两方对抗的实力,有了中原王朝的助力,对于西域创击,他们毫不留情。舒月黎猜想他们应当在其他地方还有,就像他们会将众多奴隶留在原处,计划在冻土时向金山南麋移动,那么这些人便是他们种植万顷爪哇薯的主要劳力。

这场互市持续的时间很长,从北到南,从西到东,天朝运往的东西,都在云中郡一带互市,而他们从开始可以交换种马变得不愿种马换取,而中原王朝在互市中最偏爱骟马,对母马持谨慎态度,并极力寻希望获得种公马。

东胡会和中原王朝都会首选骟马骟马性情温顺,易于驾驭和管理,不会因发情而影响纪律,是组建骑兵部队最理想的装备。并且其无法繁殖,便可卖马获得战略收益。

由于谨慎接受母马,母马可以用于繁殖,但中原农耕区缺乏广阔的牧场和专业的育马知识,繁殖效率低。并且朝廷担心母马流入民间后被用来杂交,影响官营牧场的育种计划,所以两方开始有所不慕。

甚至有极端言论严禁种公马,一匹优秀的种公马可以改良整个马群。如果中原获得良种公马,可以自行培育战马,减少对外的依赖。因此,他们必须严格封锁。他们已交换万余匹,不可在此增加。

对东原政权而言,出售骟马和母马是维持经济收入、换取生活物资的主要手段。那么他们会极力保护种公马,以维持自己在马种上的优势,这也是其军事和经济力量的根基。

可目前他们并没有实力直接拒绝和反抗,只能多次派遣与云中郡驻军和谈,与霍家大营商议。

敏庆宫

徐怀庆接收到飞鸽传书,匆匆赶到,“殿下”“东胡,不再想换公马已多次详谈,并且以来春防御匈奴所言”

“互市马匹可暂停”

“殿下是想..”都统领不解。

“目前从目前来看,他们应当是已然触底了,否则以他们的部族部众人数和月黎前次传回的信情形来说,只够3月不到”

“是否我们可以先行制定互市之约,以此即可建多年邦交又不损东胡气源以抵抗匈奴铁骑”

“怀庆说的是,本欲往后再议此事,现时机正好,东胡此番大胜”“子睿也是这般,以势如破竹之速,攻至圣山,真是振奋人心。”

“谢小侯爷谋略俱佳,颇有当年谢老侯爷风采”都统领连连赞许。

“只是,还是冒险了些”

“子睿擅长,以多胜少,攻其不备以速作战,但确实过于冒险”

太子本是大悦,想到此处不禁眼眸下沉。

“四皇子那边如何”

“边境安全,边交无事,与小侯爷配合很好”“不过...”

“怀庆,尽管直言”见徐怀庆,欲言又止,不知是否此时当讲之意。

“谢家旧部纷纷追随谢小侯爷,大部分都在宋家麾下,现东部军心不稳”

“北疆战况比东部壮烈许多,若此任然愿意追随,定是子睿更得军心,追随旧主忠义得佳并非不好之事,于统帅于战事皆是好是”

徐怀庆知晓太子殿下的意思,那边是助力谢子睿夺回这王朝中的军事之力。

“在特殊时期,盐铁茶帛之利远胜于兵枪铁马之争”

“殿下目光长远,说的是”

“是月黎说的对,马政对于百姓的压力太大”

漠南

古牧地之战,耶律罕赢得漂亮,顺势也扩大了东胡领地,原本饱受匈奴和当地政权欺凌的百姓迎着耶律罕进城,占了古牧地让众人兴奋异常!古牧地的城墙在冲击平原之上。

舒月黎看着,看着他们将城墙加固,用沙袋作为城墙防护,北面这部,眼看即将成为匈奴南下难以逾越的屏障,不禁感慨即将开启新的城防。

不久传来匈奴因两方失守,从云守郡北面和由二皇子宋家军驻守的东北的西面开始入侵段部,被谢子睿快速支援,又占了凉国西面,直逼西夏。

“用横征暴敛取得军事补给,用武力与高压去征服百姓,只会让城中百姓流离失所”

舒月黎很是不愿他们如同匈奴那般靠着欺压外民获取额外的力量与资源,城中百姓皆是奴役的情况,在其他部落也是屡见不鲜。

“舒小姐,此乃大事,若那匈奴占据凉国全部,也便意为你朝凉州牧一带失手”

“就是不知,到时舒小姐是否要我部冒险! ”

“够了!”

不等舒月黎听完,耶律罕制止再言

这些天他们的主要分为城边巡视,边防的布置修缮;宫殿选址与规划;还有一方是用于牧场和农耕的划分,以及部众的安置。

这边意味着,他们即将进入□□时代,部众转变为百姓,由内外多重问题,变为主抵外,内安稳再建更完善权势体系。

天王殿便为正殿,这只是借用这个原城邦过,宫殿简易的宫苑,现在殿中之人极力追求壮丽以彰显权威,好似就此摆脱掉那个原始的质朴的部落身影。在城中保留很大一块空地,取名鹿苑——这是一个巨大的皇家猎场和练兵场,舒月黎看到场地远超中原王朝的公园大小,其作用远超汉族宫廷的园林,他们的传统活动、他们骑射、举行部落集会的重要活动皆在于此。

远处再远些的边界地区是冲积扇平原,马鹿很多,自山上下来“呦呦鹿鸣,食野之蒿”之景,却被当成贵族们巡控之场,誓与雪豹争快慢,争得头狼而放生大壕,不过短短两月与数月前,看似截然不同又好似未曾改变。

直到,在整个城邦,部落的百姓开始修缮房屋,在城邦外开始垒起石头和粘土做着避风的屋子,一层一层的交叠仿佛能看见多年后这里的坚固,直到舒月黎在城中宫殿一侧的羁押重要犯人所在的区域发现了她。

“公主?!”

“你怎么在这?”

西夏公主李漠儿,往日红衣拖着泥泞,张扬明媚的脸上尽是尘埃,暗沉无比。

当舒月黎要要近身时却被阻拦。

“舒月黎?”“你怎么也在这”

环顾舒月黎,见她服饰虽素雅却很是感觉,虽不如当时在西夏王宫般华丽却也是上好丝绸,想来她与自己不同,便与她摇着头,让她离远些,莫要被连累。

“我,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见新上任的仆射走过,舒月黎只得装作不认识,问是哪里的战俘。

“舒小姐对这西夏战俘感兴趣”那人玩味的眼神,让舒月黎很不适。

“战俘?”

这两日,舒月黎都在想办法如何找出公主,她为何在此至今不明,尔顿哈尔虽是部族之人,常跟自己在一起多数核心事宜他们并不知晓且被族类有所排挤之嫌,看似越来越好了同样各分部潜在的野心也渐渐浮出,内部暗流涌动反而不似在那大本营时。

“小姐”

尔顿知晓舒月黎看那战俘的神情似相识,得知被出使示威,本不愿告知,不料舒月黎要前去中门。

“她死了?”

舒月黎滑地

“尔顿!”舒月黎慌张看向尔顿,尔顿相处,虽表达偶有异可他知晓。

“舒小姐”

远处便是谢子睿和霍天牧,他们本就在北御敌匆匆赶来

尔顿欲跪拜别,被舒月黎制止,舒月黎将耶律罕给予她的曲刃青铜短剑。尔顿见状连忙不可。

“小姐,这是琵琶剑乃是大单于国主才有之物,是权利象征,你拿着它如若遇人阻挠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舒月黎看看

尔顿又言“与贵朝的天子令牌无异”

舒月黎拉起他

“这剑,你给他,他知晓我意!你亲自拿给他!”

尔顿不愿,怕她路中有阻,闻言又不知何意,见舒月黎决绝,将剑放置在手上,便上马离去。

这匹马,驯服良久很是温顺,今日便由它带着小姐离去。

宫苑正殿东侧院

“什么!”

耶律罕捏碎茶盏,旁人上前查看。

“尔顿呢”

“在院外”

“传—”

众人退却,尔顿跪地

“舒小姐,她不属于这,不属于草原!”

“跟了她一些时日,你倒也是有了如此主见”

“不敢”“下属,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耶律罕拍打着尔顿头,这是第一次他对尔顿发火,还这般震怒,耶律罕向来有着别人看不清的野心与情绪,尔顿从小跟着他,几乎没有什么能引起他产生较大情绪的事情,即使兵临城下也面不改色,这次他知道,只得以死谢罪。

正当他拿出手中弯刀

“她可有说什么?”

这时尔顿从怀中取出曲刃青铜短剑

“舒小姐说,将此交与王子”又言“大单于!”“她说,大单于你一看便知晓她意”

“这琵琶剑,她都给你了。”“这是怕,我会怪罪于你”

“起来吧!”尔顿恍然,一时又不知所措,见耶律罕厉色未缓却极为低落,便将短剑放置案前退去。

他们以往便南下侵扰虽未残杀百姓,可还是掠夺的本质没变过,从来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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