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带着寅九小心的试探。
试探江清今晚是不是要去找秦剑。
也在试探江清对自己的喜爱。
秦剑与我,小姐更喜欢哪一个?
江清牵着他的手握紧了些:“秦剑擅长裂衣,九儿擅长脱衣,你们晚上一起到我房里跳,好不好?”
寅九没被她牵着的手捏紧了衣角。
眼前人一副贪心不足的样子,寅九却没法对她生气。
毕竟她给的足够多。
多到让他不敢松一点手,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捧着,生怕她一个不如意就去找别人。
眼前演武场上的儿郎,都是愿意被她选择。
寅九忍着幽幽怨意,却是柔声道:“全凭小姐吩咐。”
江清给了他一个欣然的眼神。
*
是夜。
寅九沐浴过又打扮好,呆在正房等江清。
她看过比武后又去后院陪姨娘用膳叙话了,天擦黑又去书房处理事务。
寅九在正房等得无聊又忐忑。
二更天,柳梢轻轻敲敲书房的门,提示江清时间不早了。
江清看完手里的一页,放下账册起身。
柳梢在后面熄了书房的灯。
柳枝提着灯笼给她照亮前路。
灯笼的光从书房移到正房。
柳色推门,江清径直走入。
寅九压着内心的复杂,从内室走出来迎她。
却见她只是一个人,身后并无秦剑的踪影,心下有些疑惑。
江清看见他便坦然立住了,微微伸开手,示意他服侍更衣。
几柳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寅九不敢怠慢,上前为她宽衣,只是面上仍有疑虑。
江清知道他心系何事,笑问:“怎么,想秦护院了?”
我哪里会想,明明是你想。
寅九给她脱下了最后一件外衫,抓着她光裸的手臂撒娇:“我想只跳给小姐看。”
江清抚着他的脸亲了亲:“那便依你。”
寅九知道今晚秦剑不会来,欢喜地把江清横抱进内室,安稳放在床沿坐下,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小姐仔细观赏。”
寅九从袖中取出折扇,慢慢走到春凳前坐下,仰起脖子,一条腿搭在春凳上。
拉起一点裤腿,露出的脚腕上挂着几个银环。
江清登时便来了兴致,侧躺在床上,撑着头看他表演。
寅九用小指勾了一下银环,银环撞击,发出悦耳的声音,他也不多弄银环,脱下鞋子,露出雪玉般的脚腕、足趾。
脱了一只便将另一条腿也抬上春凳,脱第二只。
第二脚也是一般,套着银环。
鞋子都脱下以后,双脚一碰,几个银环相撞,叮铃响了一阵。
接着他用嘴咬着折扇,让扇子一点一点开了,双手放在身后撑着身体,缓缓向后倒去,边倒,最外面那件纱衣便随着他的动作散开,滑落至手臂上。
随后他猛地向前一挣,人坐了起来,那件纱衣却留在了春凳上。
折扇也从他口中坠下,正好被他从下往上抄住,扇子遮着下半张脸,留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妩媚地望着江清。
寅九拿着扇子站起来,站姿歪斜,却带着股旖旎的滋味。
扇子在身前几个推拉,衣带被扇子一遮一移的功夫,便散开了。
寅九拿着扇子旋身一转,衣袂翻飞,背对江清,双手兰花掌上举,咬着扇子,缓缓下腰。
腰下到最低处,第二件衣裳也落到了地面,脸也凑到了江清跟前,眨着眼睛看她。
江清往他眼底看的时候,那双眼睛徐徐闭上了,轻如羽翼的睫毛扑在下眼睑上,看起来柔弱可怜。
江清取走了他咬在嘴里的扇子。
一手托住他的腰,一手扶他的背,用自己的唇取代扇子,印在寅九唇上,细细撕咬研磨,把一双红唇咬得微肿,才放过他这一轮,使了点力气助他起身。
寅九起身之后便喘了两口,回过头,低着眼,媚眼如丝地看下来,手背缓缓擦过嘴唇。
他擦得有些用力,擦过之后嘴唇更红了,衬着脸颊的粉意。
江清看着他如此情态,仿佛又闻到了桃香。
仔细一嗅,却还是家中夏日常用的双井陈韵的味道。
拾起寅九落在脚踏上的衣裳一嗅,当然也没有桃香。
她有点可惜。
但寅九发觉她注意力没集中在自己身上,立即转身近前,把中衣的衣带送到她手里。
江清手一握,不等她拉扯,寅九便退开,将衣带从她手里抽走,也解散了衣襟。
薄薄的纱织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内里如雪肌肤,两点樱粉,薄薄腹肌,随着他起舞动作,隐约可见。
寅九舞得分外认真。
江清看他跳舞之外,努力看清他露出来的肌肤、若隐若现的美妙也是认真的。
她目力很好,只是寅九动作太快,看不了一瞬便换了动作,若有若无、若隐若现地挠得人心痒。
一段舞下来,寅九颇费体力,几个大旋身后面对江清跪倒在地,衣襟敞开,露出他苦练几月,小有成效的腹肌。
手向后偷出早藏在春凳下的酒瓶,举起来从头浇下。
纱织中衣淋了酒,深深浅浅贴在他的皮肤上。
白的地方有些透明、粉的地方更加娇艳。
江清呼吸停了一瞬,只觉艳光满室,顿时情难自禁,亲下床去揽寅九的腰,搂着他的腰把人带上春凳,坐在他腿上捧着脸亲。
亲得寅九喘得更厉害了。
江清停了一会,捏着他下颌细细打量这张长在自己心坎上的脸。
寅九哼声道:“小姐,我跳舞好不好看?”
“好看。”江清说着手下滑,按在他腰际,轻轻一掐,“腰有力多了,不过还得多练。”
寅九自知身材比不上她那些护院,挽尊道:“我练多了身材就和护院一样了,我与他们不同,风情别样,更能让小姐记住。”
“九儿说得对。环肥燕瘦,各有其妙。”江清道,“但胖瘦也要有度,胖成秦护卫那样就不错,瘦成九儿这样……”
说到此处,故意一顿。
寅九凝神细听她要如何评价自己,江清继续钓他胃口:“这样……”
寅九听得难受,抱着她的小腿,仰着脸问:“这样到底如何?”
江清道:“也别有韵质。”
寅九笑了。
笑得眉眼弯弯。
江清被美颜暴击了一下,情不自禁搂着他脖子开始亲。
从脸颊吻到唇瓣,深吻几回,寅九呼吸乱了,江清面色也有些绯红。
“九儿真是长在我心坎上了。”江清感叹。
寅九凝视着她的眼睛,唇角上翘。
“能长在小姐心坎上,是我的福气。”
江清拉着人到床上,把寅九压在身下,居高临下俯视他波光粼粼的桃花眼。
江清有了永远把这双眼睛留在身边的**。
“我给你赎身,你嫁给我做妾如何?”江清问。
寅九已被亲得情动,听到要为自己赎身,更是一万个愿意,至于江清后面附带的条件,管什么条件,不会比身契捏在秋姨手里糟糕。
于是他衣襟散乱地躺在江清身下说:“好。”
*
江清做事干脆爽利,昨日说了要纳寅九,早上起来就把陈管事叫了过来,让他去喜雨楼买寅九和金四的身契。
再将城东十三巷空置的宅院打理一番,过了端午便让寅九住过去等着出嫁。
端阳佳节方过,龙舟竞渡的热闹还未在诸人心中平息,平州又有稀奇的热闹可看。
要让平州百姓说一句稀奇可不容易。
平州富庶。这富庶全仰赖平州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面海傍河,水运便利,是南方第一大城。
来往的船只像流动着的金山,平州的百姓住在金山脚下,没有不想沾光的。由此平州的百姓对生意经营之事极是热衷,隔三岔五就有新花样新点子出现在平州,又由经过平州的商人传扬到各地。
平州的百姓见多识广,毕竟东洋、南洋、西洋的货和人都往打这片过,平州的人见多了新鲜事,岂会轻易大惊小怪。
这件事却是足够平州人津津乐道好一阵的。
江宅当家的小姐,要纳妾。
不是嫁人,不是招赘,是如男子纳妾一般,纳一个男妾在家里。
对,她要纳的妾是个男的!
即使在民风开放的平州,此举也太过离经叛道。
他人多有议论,江清并不在意。
她要是在意别人的议论,江老爷驾鹤西去那年就该寻个男人嫁了,而不是自立女户,自个撑起偌大的家业。
江清让管事给相熟的人家发帖子。
纳妾这样的美事,自然要邀大家来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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