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九也算江家的客。
用过早膳后没什么事,坐着也是无聊。
柳枝便提议:“公子想在房中消遣还是园中走走?今日天气还好,园子里梅花也开了,公子不妨去园中游览一番,打发时间。小姐如果空了,会有丫头家丁来找。”
寅九也不想吃饱了就在房中呆坐,柳枝一提他便欣然答允。
于是披上他珍爱的貂裘,柳枝、柳丝陪在身侧,悠然步入江宅前院的花园中。
貂裘压在肩上,笼着手炉,走在园中,寅九的神态比昨日安然了许多。
柳枝柳丝陪着寅九说话,言谈之间,两三句就要提一声江清的好。
见着园中造景的太湖石,柳枝示意寅九赏石,让他猜这太湖石看起来像什么。
寅九站定,凝神细观,猜道:“猴?”
“公子慧眼,是不是很像?”
“像。”
柳枝让他前行几步再看。
寅九哑然失笑:“这个角度,看起来却像人了。”
“没错。”柳枝笑道,“园子里还有好多石头,都是小姐亲自挑的,都有趣的紧。”
寅九点了点头,心想怕不是也贵得紧,兴致却也提起几分,不时会指着石头主动猜其形似,再问柳枝是否猜对。
柳枝都一一答了。
柳丝跟在寅九右后方,不时给他介绍园中花草。
“平州多生江梅,白梅居多,也有粉的红的,而我们院里的梅花……”
言及此处,三人正好转过一个弯,几株梅花出现在寅九眼前。
柳丝的话音同时说到:“却是紫色的。”
只见梅枝之上,重重叠叠,缀满了绚丽浪漫的紫色梅花。
微风轻拂,梅枝摇曳,花瓣飘落,更是有如画境。
寅九看得有些痴了:“我平生第一次见紫梅,真是好看。”
“紫梅也是小姐带回来的。”柳丝道,“不光是梅花,伺候花的花匠也是小姐不吝重金请回来的。”
说完又夸道:“对喜欢的东西,小姐从不怕花钱。”
寅九对石头造景、奇花异草只是看看,其中雅趣,并不甚明了。
园中风物俱不如柳丝这句话叫他记挂在心。
小姐既然对喜欢的东西不怕花钱,想来对喜欢的人也是一样。
寅九笼了笼身上的貂裘,皮裘压在身上带来的温暖仿佛能从暖进人心里去,再想想貂裘在市面上的价钱,叫人心都酥了一半。
他得努力让小姐多喜欢自己一些。
.
这日江清果如柳枝说的一般,白日都未曾还家。
夜色渐沉,时近宵禁,寅九已经沐浴过,换了白色寝衣,松松披着外袍,散着一头如瀑黑发坐在内室长榻上等江清。
这一日都没见到江清,却住在江宅正堂,让他心里有些忐忑,颇有鸠占鹊巢之感。
江清的丫鬟都被他屏退,一室寂寂,烛火静静燃烧。
独自坐在榻上百无聊赖,他想起午后的事来。
金四听他吩咐,出去取了药,把药放在厨房煎好,给他端了来。
寅九接过瓷碗,依旧拿了个勺子,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
金四小声道:“眼下秋姨也没在跟前盯着,你要是不想喝……”
寅九喝药的动作一顿,很快摇头:“不喝大夫把脉把出来,你我都要完蛋。”
“到时候求大夫转圜一二嘛。”金四道。
寅九摇了摇头,继续喝他的绝嗣汤。
寅九没有说出口,但心里清楚明白。
谁会愿意给他这样的人生孩子。
想到此处,心口未免有些苦涩。
他尽力傍上小姐这根金大腿,多得些银钱便是他眼下能做的事。
寅九正想自己的心事和幽暗难明的未来。
正房大门被人推开。
江清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乘着夜色归来。
寅九心跳快了一拍,立即笼好了外袍,起身相迎,走出内室去替柳梢的活,上前给江清解披风。
江清看他一眼,抬手示意丫鬟都退下。
她的丫鬟都在身边服侍多年,懂她的意思,江清一抬手,便退了出去。
最后出去的两人合力把正房房门关上。
一声轻响。
这片静谧空便只剩下了寅九和江清两人。
烛影摇曳。
年轻男女面对面站着,目光交汇,气氛登时微妙了起来。
寅九先低垂了眼帘,避开江清的视线,轻轻喊了一声:“小姐。”
不过这样叫了一声,他的脸颊就慢慢被江清没有任何掩饰的目光烧红了。
他牵住披风系带,缓缓抽散了带子,接着抓着披风两边领子,舒展手臂,用环住江清的姿势为她解下披风。
他身上的外袍也只是披在身上,虚虚笼住,手臂伸开时外袍便随着他的动作,自然滑落在地。
他手臂舒开,环在江清身侧,寝衣上的沉香味道与沐浴后留在身上的香汤香味交织融合成新的味道,带着他身上融融暖意,无声朝江清靠近,温柔地把她围在香暖的氛围里。
江清的披风从身后解下,寅九拿着披风,手环在江清背后,倾身朝她靠近,抬起脸,只见眉如墨染,肌肤如雪,桃花眼含着动人的波光与江清对视。
江清的眼睛始终清澈如泉,不含绮色,唇边却荡起一丝笑意。
她伸手拈起寅九垂在身前的一缕长发,在指上绕了两圈,轻微拉扯,寅九顺势低头,江清笑着亲在他下颌线上,又密密地亲到他颊上、唇边。
不知何时披风落在了地上。
寅九把她抱了起来,高度正方便江清的手肘压在他锁骨上,捧着他的脸细看,细吻。
“进里间去。”江清在亲吻的间隙抽空道。
寅九自无不应,抱着人慢慢往里间走。
走进了里间,正要往拔步床那边走,江清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
一落地就开始解腰带。
寅九脸更红了,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江清冲他一笑,双手把着他的手腕往后带,手上动作,把寅九双手紧缚在身后。
寅九有些惊慌地动了动手臂:“小姐……”
“乖。”江清随口安抚,眼睛却亮了起来,唇边兴味更浓,“玩个新花样。”
寅九自知无力反抗,便往地上软软一跪。
一跪跪得衣衫散乱,寝衣半落,两点红樱半遮半掩,诱人至极。
他仰起俊美的脸,总是湿漉漉的眼睛透着顺从,脖颈修长优美,红唇轻启,喉结滚动:“望小姐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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