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杜若正襟危坐，面前是一本习题册，外面是凄厉的哭喊声，还有拳头撞击皮肉的声音。
“嘭！”的一声，门振动了两下，杜若淡漠的眼神往那边瞧了一眼，接着开始做起了习题。
哭喊声渐歇，外面没了动静，杜若的习题做完了一页，她打开门，门外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踏过一地的玻璃，走进厨房，她煮了个鸡蛋，拿着毛巾包着，敲了敲主卧的门。许久，没有人应声。放下鸡蛋，她走回了房间。
母亲打开门一看，知道这是女儿送来的，她拿着热鸡蛋敷着肿胀的脸，想去看看女儿，又想到自己这副样子，升起了退却的心，只好作罢。
杜若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父亲就已经成了酒鬼，经常一不顺心就打母亲，可她从来不反抗，只是让杜若走开，走的远远的。
小小的她只想保护母亲，冲过去咬住父亲的手，父亲震怒，一巴掌呼过来，打的杜若耳鸣头晕，母亲一把拉过她，把她死死地护着身下。杜若只能听到母亲的哀嚎声，这是她多年的噩梦。
去医院看过后，杜若休息了一阵，只有母亲和自己在家，她哭着对母亲说：“妈妈，我讨厌爸爸，她总是打我们，你们能不能离婚，我不想跟着他了。”
母亲受伤的脸上敷着热鸡蛋，她皱眉看着杜若：“别胡说，爸爸是因为工作不顺心，他会改的。再说离婚后谁给你交学费？谁供你吃喝？”
杜若在梦里伤心地哭着：“我可以捡垃圾，可以去干活，我可以不去上学，妈妈，你就带我走吧！”
梦里的母亲也露出伤心的表情，可她还是没有带杜若走，只是在下一次的暴行来临时，她把杜若关进了房间。
门外是地狱，门内小小的杜若哭喊着，拍打着那扇门，“砰砰砰，砰砰砰。”
可没有一个人来给她开门，她绝望着，大叫着，想冲出去帮助母亲，最终也只能无望地，徒劳地听着门外母亲受伤的声音和父亲癫狂的喊叫。
梦里的杜若在流泪，梦外的杜若也在流泪。
她挣扎着醒了过来，打开门走出去，母亲早已不见踪影，她每天天不亮就去菜市场干活，桌上是她留给杜若的早餐。
洗漱完，杜若坐下喝了几口粥，背起书包，她走到门口，回头望了望屋子，转过身向着校园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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