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昨晚我去查了一下明仕禄,你猜怎么着?”蒋尚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江噬双手收拾衣服,肩膀夹着电话:“怎么着?”
“他昨天带着附中的白虎堂成员去附中附近堵人!”蒋尚书一拍膝盖:“那位为民除害的仁兄是他准没跑了。”
“哦。”江噬淡淡地应了一声:“你把他约到沐氏商行吧。”
“嗯?你要当面感谢他吗?”蒋尚书砸吧砸吧嘴:“还是要再给他一酒瓶子。”
江噬想了一会儿:“和他商量一下,让他别搞阿寒。”
“要我说啊,就是应该让他被霸凌一下,找找感觉。”蒋尚书冷笑:“到时候你再和明仕禄和颜悦色一下,就和他现在一样。”
“别别别。”江噬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帘:“我不想成为恶龙。”
蒋尚书:“嗯?”
江噬:“挂了。”
江噬挂了电话,把收拾好的那几件衣服都装进购物袋里,然后拎起购物袋就出了房间。
客厅里,秦不渡端着两碗芝麻糊上桌,一看见江噬出来立马扬起笑,问:“小江姐今天是要出门吗?”
“嗯。”江噬在餐桌边坐下,心情颇好地说:“逛街。”
秦不渡也坐下:“和谁一起呀?”
“阿月,沐恩承,还有……”江噬顿了顿,才说:“潘梁燕。”
秦不渡拿勺子的动作顿了顿,好半晌才说:“我也要去。”
“嗯?”江噬抬眸看了一眼他,挑了挑一侧的眉:“你去干嘛?”
“潘梁燕那样的人,要是欺负你怎么办?”秦不渡皱起眉,看着有些焦虑:“就是欺负你好说话不会跟人告状,她在跟其他人黑白颠倒一下,你在附中的名声就是这么毁的。”
他们小江姐明明就是温柔又善良的人间蜜糖小公主!看看在附中被那个潘梁燕诋毁成什么样了!他绝对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
不得不说,秦不渡已经被江月堂彻底洗脑了。
“……”江噬拿勺子搅动着碗里的芝麻糊:“我在你们附中的名声不好啊。”
秦不渡沉默。
江噬在附中的名声不可谓是不好,简直是非常差。
因为之前花容月还读书的时候,有机会就会和江噬一起去附中找傅辛寒聚餐,所以附中的人多少都对她有点面熟——在一所女生只能扎高马尾或者剪短发的学校里,看到她这样的长卷发大美人不面熟也不可能。
于是有人就借用图书馆的电脑在论坛上发帖询问有关江噬的信息。
看着江噬在附中的楼越盖越高,不知道是哪些人急了,开始给江噬造谣爆黑料,以潘梁燕为首的小团体直接实名发帖说:江噬是倒追傅辛寒的小太妹。
因为这一步造谣,害得后来整个附中都认识了江噬和傅辛寒,并认为江噬就是个家里有钱喜欢养蛇还倒追男人的阴郁小太妹,而傅辛寒这是被太妹纠缠的温柔斯文还励志的好学生。
嗯……这很难评,难评到成了江噬不常去朝阳附中旁听席的原因。
后来江噬注意到了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加上花容月也要去实习了,于是她们就很少再去附中找傅辛寒,只是也会时不时和他一起聚餐,联络一下感情。
江噬也料想到了这种情况,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但是说难过好像也不至于,只是问秦不渡:“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当时?”秦不渡想了一会儿,笑:“当时我在想,这名字一听就像是和我一样爹不疼娘不爱的。”
江噬听完笑了:“和我第一次听到你名字的时候想的一样。”
两人相视一眼,一起笑了。
吃完饭后江噬拎起购物袋,说:“走吧。”
“嗯?”秦不渡先是茫然,再是上下打量她,最后问:“就这样出门吗?”
江噬眨眨眼,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厚重且保暖的黑色羽绒服,问:“有什么问题吗?”
“有!”秦不渡震惊且不可置信道:“和曾经欺负过你的人一起逛街,你应该穿得艳压群芳,跟雄孔雀开屏搞雄竞一样!”
“嗯……”江噬提了提手上的购物袋,说:“阿月艳压群芳就够了。”
“不行!”秦不渡上前把着她的肩膀推她回房间:“我给你挑衣服!你不能再穿的这么低饱和了,不穿成雄孔雀起码也不能当背景板!”
江噬:“……”
江噬的房间里,秦不渡看着江噬经常打开的衣柜里全是黑色系的衣服,只有一件上次买的明黄色连衣裙和毛线帽,再看看其他积灰的衣柜里全是大牌高定,沉默许久。
“小江姐,可以看得出来,你真的很朴素。”秦不渡在那堆积灰的衣柜里挑挑拣拣出几件衣服扔到床上。
江噬坐在床上无聊地拿手机玩贪吃蛇。
秦不渡把最后一件外套扔到床上以后就出了房间,说:“小江姐,换好叫我。”
“嗯。”江噬应了一声,开始换衣服。
一件看着就很软的白色毛衣,一件肉色打底裤,一条灯芯绒浅褐色短裙,再套上一件棕色羊毛大衣,很温暖的美拉德色系。
江噬看着衣柜自带全身镜上的自己,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倒不是说换件衣服她就突然变得美若天仙了,只是……虽然没有美若天仙,但也确实变得温暖了。
“好了。”江噬去开门。
秦不渡看着换好衣服的江噬,笑:“我就知道小江姐这么穿会很好看。”
江噬垂眸:“换好了就走吧。”
“等等。”秦不渡又推着她进了房间,按在梳妆台前。
江噬:“……”
秦不渡从梳妆台的首饰匣里找出一只毛茸茸的棕色发圈,熟门熟路的给江噬扎头发,扎好一个不高不低的马尾之后,又给她夹上一只针织小熊发夹。
“你帮别人梳过头?”江噬问。
“嗯,我奶奶。”秦不渡在一堆项链里选了一条点缀小星星的金项链给江噬带上:“她对于我未来妻子有一种……超乎一切的责任感,从小要求我学会做饭、洗碗、洗衣服、扎头发,甚至是钢琴。”
江噬挑眉:“哇哦。”
“是挺哇哦的。”秦不渡笑着低下了头,掩下眸底的情绪。
出门前穿上最新款的羊皮小靴,江噬这一身算是大功告成了,秦不渡拎着购物袋和她打车去了花容月在哑巴胡同的出租屋。
砰砰砰——
花容月听到敲门声立马使唤沐恩承去开门:“阿承,快去开门,一定是阿噬到了。”
原本躺沙发上看报纸的沐恩承起身去开门,开门后与门口的江噬对上视线,木着脸说:“请进。”
江噬进门后带着秦不渡直冲厨房,把花容月手上的锅铲和平底锅都塞到秦不渡手上,然后拉着她从厨房里出来直奔卧室。
一套连招行云流水,打的沐恩承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
拿到花容月家里的锅铲以后,秦不渡接受良好的开始颠勺,沐恩承这才注意到江噬身后还跟着个大活人。
打量了他片刻,沐恩承问:“你是秦家那个?”
“嗯。”秦不渡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说:“姐夫好。”
沐恩承挑眉:“什么姐夫?”
“你不是阿月姐的男朋友吗?不知道你名字,只能叫你姐夫了。”秦不渡说。
不知道为什么,秦不渡感觉沐恩承似乎愉悦了很多。
秦不渡把锅里的鸡蛋煎好,装进盘子里端上桌。
咔哒——
卧室的门开了。
沐恩承从报纸里抬眼看去,在看到花容月的那一瞬间就呆愣住了,连手里的报纸脱手掉在地上都没发现。
花容月有些腼腆地站在房间门口,原本披散着的头发被编成了斜麻花,戴了顶卡其色的贝雷帽,身上穿着浅绿色的加绒衬衫,卡其色鱼尾半身裙上绑了条黑色腰带,外又套了一件墨绿色羊绒大衣,耳垂上的翡翠耳坠和胸前竹枝样式的翡翠胸针相得益彰。
这样一套穿搭,将花容月的外形优势发挥到最大化,辅以微微成熟端庄的气质,简直不要太完美。
“不,不好看吗?”花容月轻声问。
“别理他,他看呆了。”江噬白了沐恩承一眼,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双玛丽珍皮鞋要放在花容月脚边,只是还没放下一旁就伸出一只手提走的那双鞋。
沐恩承提着那双鞋半跪在花容月面前:“抬脚。”
花容月抬脚,沐恩承这个不会伺候人的大少爷第一次伺候人穿鞋。
江噬在旁边白眼几乎要翻上天,对着秦不渡做口型:虚伪。
秦不渡含笑:“嗯。”
—
沐氏商行门口充作装饰的盆栽后面,潘梁燕裹了裹身上略微单薄的拉夏贝尔风衣。
昨天晚上在知道江噬、花容月和所谓的京圈太子爷会来这里逛街之后,潘梁燕就已经制定好了一系列碰瓷计划。
江噬完全料想得到她这一行为,毕竟就算“京圈太子爷”只是空有名头,本质上和普通没有实权的太子党没有什么区别,但架不住这个名头听着响亮呀。
潘梁燕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江噬一行人。
看着从远处走来的江噬一行人,潘梁燕锤得锤自己蹲麻的腿,扬起笑脸凑上去假装偶遇:“僵尸,花容月,好巧呀,你们也来逛街。”
不像江噬那样早有预料,花容月看到潘梁燕的时候一僵,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沐恩承察觉到了她的不对:“月月。”
察觉到她的不对是因为潘梁燕的出现,沐恩承转头问江噬:“这人是谁?”
江噬垂眸看不清神色,听到他的问题也没有立马抬头,像是在调节情绪一般,过了一会儿才扬起一个社交礼仪满分,但是却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有些勉强地说:“老同学。”
沐恩承被江噬这个笑容刺激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你——”疯了吗?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潘梁燕,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江噬转头对潘梁燕介绍他,说:“这位是阿月的男朋友沐恩承,你背后那家商场就是他家的。”
听着江噬的介绍,潘梁燕眼里闪着精光,沐恩承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贪婪的、恶心的、令人厌恶的。
她上前拉住江噬的手:“既然遇上了,一起逛吧!”
“好啊。”江噬木着脸,却在她转过身后,计划得逞般地勾起嘴角。
花容月看见江噬嘴角的那抹笑,原本紧绷的心神突然就放松了下来——阿噬有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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