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姐。”萧贺走了过来,站在旁边。
我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坐。”
他坐下来:“谢谢你,安医生。”
我能感受到一种赤诚的感谢,他是十分认真且真挚的。
我笑着摸了摸萧贺的脑袋:“吃的食材一般放在哪里?”
萧贺指了指角落的一间房:“那里,萧奶奶会在一个星期的头一天,储备好一个星期够用的食物。”
我明白的点了点头:“今晚我们可能要借宿一晚,有没有空的房?”
萧贺皱着眉,有些不好意思:“空的可能就只有你上次住的那个柴房。”
我笑了笑:“没事,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萧贺没有走,站在原地。因为纠结他手一直在扣着手心:“她们都很好了,是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萧婷和萧乐,他很担心她们。
我郑重的看着他,朝他点头:“嗯,很快你们也可以见面了。”
“安姐姐,谢谢你!”
他笑了,不属于脸上的沉重和忧愁终于云开雾散。他露出憨厚的笑了,转身轻快的步伐消失在两人视线内。
视线偏移,许卿歌站在不远处。我起身,朝他走去。
“左转直走有一间柴房,你今晚就在那歇息吧。”
说完我就起身,要往外面走去。我的打算是今晚在车上将就一晚,其他的再说。
手突然就被他攥住,不由分说的把我往柴房拉去,踉踉跄跄的到了柴房门口。
我看向他,有些不明白他的行为。
脚步逐渐向我逼近,他看着我。而我往后退,直到撞到木板门上,“碰”的一声,退无可退。
两人距离近的危险,被迫的仰着头:“许卿歌,你.....”
话音未落,他把我往里一推,一关门。
只留我一人还状况外的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走廊里响起离开的脚步声。
——
隔天,我很早就起来了,根据萧贺说的那间房里,取了几样食材,煮了个粥,炒了几道清淡的小炒菜。
“安医生,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怎么能麻烦你做饭?”
萧贺闻声来的,还睡眼惺忪的样子。我回头看他一眼:“去洗漱洗漱,马上就可以吃了。”
——
教堂里的孩子们两排开坐着,萧贺带领着孩子们祷告。
早上的朝阳如黄金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落在孩子们朴真的脸颊上。
闭上眼,微微仰着头。迎着那最猛烈的光,双手攥紧放在胸前,悄然闭上了眼。
“孩子们,开动吧。”
只有筷子碰撞碗的声音。他们很安静又乖巧,萧奶奶把他们教的很好。
余光瞥见萧贺端着餐盘,走的方向是萧奶奶房那边,我本想要跟过去看看。
口袋里的手机猛的震动起来,我拿出来看了一眼,往外面走去。
“怎么了?”
“萧婷养父母知道萧婷醒来了。”
如果是正常,徐志洲是有把握的。但他现在给我打电话,应该是事情发生了变动。
所以.....
“他们....带走萧婷了?”
空气沉寂几秒。
“他们以萧婷的事故为由,起草了一份起诉书。如果我们不同意他们带走萧婷,就跟我们打官司。”
终究是,耐不住了。
“萧婷醒来这件事,我们没有跟他们说过。”
“对,没有说过。”
但是,作为同他们对接的我们。在我们还没通知的情况下,他们居然“知晓”了。
我们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几秒。不能让他们带走萧婷,不管是拖,也得把她留下来。
“他们离开多久了?”
“刚刚,我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我在想,你能不能以萧婷病情为由,再拖点时间出来。”
他们如此着急就明显的是因为心虚,只要萧婷未给带走,徐志洲就能查出他们的秘密。
“追上他们,拦住。”
电话那头,传来跑步声。徐志洲拼命的往下跑。
“婷啊,这下是真没事了,爸爸妈妈带你回家。”
萧婷坐在轮椅中,她抬眼看了看左边的“妈妈”,又看了看右边的“爸爸”,最后,久久的盯着身后雄伟的医院大楼。
“等一下!”
夫妻俩看着身后追上来的徐志洲,示意守在保姆车两侧的黑衣人,徐志洲抬手,按住了他们抬萧婷上车的动作。
夫妻俩不满的看向他。徐志洲假笑了一下,把免提打开。
夫妻俩一并的看着,他手中的手机。
“萧婷的养父母你们好,我是安雀儿。我听说萧婷要出院了?”
“是的,安医生。萧婷已经醒来,我们要带她出国,那边有更好的机构能治好她。”
萧婷交叠在膝盖上的手紧攥的发白,她低着头,呼吸急促的发着抖。
态度十分强硬,他们是打定主意要带萧婷走。
“抱歉,能否把电话递给萧婷?”
徐志洲刚把手机往萧婷那边放,就被他们用手打开,且态度恶劣。
“安医生,你别再对我女儿说些奇怪的话,她精神不正常你也是知道的,这样子的她没有判断力,你不要干扰她!”
两人的眼神,说这话时强硬无比,说完后又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徐志洲。
沉默后。
“那好,我就直接说了。”
“萧婷坠楼事件是医院的防护措施不到位,相关的人员也已自首落网。我想你们应该明白的是,萧婷并不单单同医院相关,更紧密的是警局,在还未查清案件时,你们是没有权利带走她的。”
夫妻俩听完,脸色一并的有些沉重。他们有些犹豫,徐志洲已经出手,拉过萧婷轮椅,却被他们拦下。
“我听说安医生在不久前已经从孤儿院找到了萧乐。而萧乐就是萧婷的亲生妹妹。”
果然,他们是知道的。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坦白过,而为了什么而隐瞒,那一定是不可告人的。
上次的见面,她们是吃惊大过于意外的。
“有关萧婷是否与萧乐为直系亲属关系还未得到查证,我们需要证据而不是口头的验证。”
徐志洲捏紧轮椅的把手,义正言辞的。
“两位这么着急,也得给点时间让我们去验个DNA。”
夫妻俩败下阵来,脸上却浮现诡异的微笑:“你们还真是好警察。”
总算是留下了萧婷,徐志洲推着萧婷走进医院大门,对着电话那头的我:“总算是拦下来了。”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也得抓紧赶回去。
“我会尽量快点回去。”
这边电话刚挂掉,萧贺就已经惊慌失措的朝我跑过来了。
“安姐姐!!!萧奶奶....萧奶奶她....!”
我拉住萧贺的手:“怎么了?”
“我送饭过去时,房门开着,我觉得奇怪就推开了门进去,看到萧奶奶躺在摇椅上,好像....好像没有呼吸了...”
我撒下萧贺往萧奶奶房跑去,边跑,边拨通徐志洲的号码。
那边马上接上了:“帮我疏散萧山公路上的车辆,给我让出一条道。”
如果萧奶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等不及打120来了。我让徐志洲通知交通部的,疏散车辆,我开车,要以最快的速度往离这里最近的我们医院赶。
门是开着的,萧贺和许卿歌一直跟着我在后面跑着。
萧奶奶脸色明显比昨晚青了很多,我伸出手去,鼻下显然没了气息。
“萧贺你在孤儿院照顾孩子们,我带萧奶奶去医院。”
萧贺赶忙点头应下,他吓到眼泪早已横飞,不知所措的点头。
许卿歌已经越过我,抱起萧奶奶往外去的车里。我在萧贺面前停下,作出一个微笑,拉住他的手试图给他安稳下来的力量:“萧贺,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们。”
我抬手抹了抹萧贺的眼泪,起身跑了出去。
——
有了徐志洲的安排,一路上非常通畅,我们到了的第一时间,萧奶奶也被推入了手术室。
我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把脸埋入双手中。
脚步声止步于我面前,我抬头看去。
“你还好吗?”
是徐志洲。
“萧乐和萧婷还好吗?”
“萧乐在警察局,很安全。萧婷安排回了西院病房,我安排了警察守着,你别担心了。”
说完,他在我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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