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对着自己,身子对着窗户。也许是在看风景,安雀儿猜想。
“你…你好?”安雀儿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喊了声。
过了几秒,他还是没有反应。
安雀儿又试探着喊了他的名字。
“许卿歌?”
冰块如他,要不是因为除了她自己外,他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活着的人,她想她打死都不会去问他的。
因此她斟酌着刚想要再重复的喊一遍:“许…”
“闭嘴。”刚开口一个字,少年出声打断。
掀起热烈的风,转瞬戛然而止在少女的面庞上。安雀儿看着许卿歌猛然凑近的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睁大眼睛傻愣愣的往后退。
安雀儿睁着眼睛抬眼向上看着他,有些结巴但又十分认真的:“我、我只是想要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年眼眸深沉,目不转睛的看着安雀儿清澈的杏眼。过了一会,一字一句的。“禁室。”
许卿歌话音刚落,安雀儿紧接着一句让他意料之外的话。“我知道这里是禁室。我问的是,这所宅子。”
这么近的距离,少年深沉的眸子间竟然涌动着一丝神秘的蓝,在听到安雀儿话的那一刻,眸中的深邃,似乎更加浓烈了些。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似乎是欣赏而表露出来的状态。
处于陌生的地方,她的镇静显然是佯装出来的。许卿歌只轻飘飘的一秒扫过少女微微扩张的瞳孔,恶趣味般故意夸大其词的:“这是一所吃人不吐骨头的宅子。”
不可否认在听到的那一刹那,安雀儿是全然相信的了,但是在看到许卿歌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一抹绯红快速染上少女的脸。下一瞬,她的脸,透着粉的红。
内心深处的礼节由不得她破口大骂。因此显得当下面红如虾子,毫无攻击力一句:“你真无聊。”
让他更彻底的仰天大笑。
过分....
真的是太过分了。
许卿歌笑出来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因此对于少女突然向前的身子全然无了防备。
等少女红彤彤的小脸完全近距离展露在他的眼前时,许卿歌一瞬间定住了,连带着嘴角笑意僵住。
在许卿歌大脑未完全回过神来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视线像是被什么指引着,不由自主的看着少女的脸庞。
她弯着唇角,漂亮的眼睛像是藏了一颗星星那样的亮。
小巧挺拔的鼻尖呼出的热气放大般落在自己的面庞似的,失了色的唇因为愤怒而染上几分红润,她有些臭屁的。
“你这么厉害,救得了我,怎么救不了自己?”
她能想到自己是救了她,很聪明。
但是,她这样问,又是愚蠢至极。
指的“救不了自己”,自然是许卿歌也被关在这里。难得的,许卿歌这一刻脑子似乎是没缓过来,微微瞪大眼睛看着少女,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安雀儿看着许卿歌说不出话的样子,心底油然的喜悦。
她正身,脸上的喜悦还没挂住三秒,许卿歌开了口。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来说,少女,你欠我一个人情。”
凤眼锐利冷漠,可此时的安雀儿和他对视着,却觉得这一眼里面,沉甸甸的,她错开视线:“谁要你救了?”
许卿歌看着她的背影:“懂得反抗,却不懂得保护自己。我是怕你伤口没人处理,死在我旁边。”
安雀儿回头,许卿歌已经背对着自己躺下了。听起来,不是在针对她,反而…也许是错觉吧毕竟,有些刻板腐朽的观念早已被她的父母深深雕刻在她的脑海里。
但有一点她是可以确定的,她身后的这位桀骜不驯的少年确实是救了自己。
——到了第二天,安雀儿才明白第一天的那些寂寞无聊根本就是弥足珍贵。
触了条规的孩子,除了罚入禁室,每天都要教鞭鞭打背部五下,断了进食,直到惩罚结束。
这两天,是安雀儿最不想回忆的记忆,血腥交杂汗水,饥饿循环至恐惧,反反复复。她的梦,永远是噩梦。
不知何时,会有一个人拉她入无尽深渊。
——呼吸猛然收缩,我猛然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瞪大眼睛下意识的环顾周围。
无尽的黑夜中,恍惚间似乎见床头处有着微弱闪烁的星。我猛的眨了两下眼睛,视野清晰起来,床头的,是盏油灯,竭力的燃烧着最后的火线。
我的呼吸平缓了些,我抓起身旁的手机——4:30整理了下着装,窗外的天色也逐渐显现了些光明,我回身想要吹灭油灯,发现油灯正好燃尽,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上寂静,我走过长廊,下了阶梯。刚下最后一阶台阶,我抬眼,大厅内,许卿歌竟闭着眼打坐着,仔细一看,修长的指尖挂着一串佛珠。
我想,现在和他道别不是时候,因此我抬脚,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到医院时,已经7:08分了。在回来的路上,陈凉就打电话说有要紧事要和自己当面说。
所以刚刚踏入医院,陈凉就焦急的跑上来。“安医生,你终于来了。”
陈凉边说着,顺手般的从我的肩头碰了碰,我顺着看去,她掸去的是一片粉色花瓣。回归正题。
“发生什么事了?”陈凉拉着我,小声的:“萧婷要带萧贺走。”
我皱眉:“他们人呢?”
“萧婷在收拾行李。”
我点了点头:“没事,你先去忙你的,我来解决。”
陈凉松开手,“嗯”了声。——西院透着玻璃,我看到了还未离开的萧婷。我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萧婷拉开门,话音未落,看到我时戛然而止,转身扭头回去继续收拾东西。
我关上门,走在她后面。
她背对着我,我看着她,开了口。
“我想知道,萧奶奶逝世前,最后一个跟她见面的你到底说了什么?”
萧婷的动作一滞,僵硬着转过头来。“安医生,你是以朋友还是警察的身份问我的?”她的笑,是强着挤出来的。
我笑不出来,我紧紧攥住拳头,心中有一团无名火,想要什么都说出来。
“她抚养了你五年之久,你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如何?”
我的话,对于萧婷来说似乎经不起一丝波澜,她看着我,突然笑了,笑的四仰八叉,脸上的面具似乎要四分五裂。
一想到进入精神病院,抛出疑点引我们去调查,再引出那两夫妻的肮脏买卖这些都是萧婷的计划,我就觉得毛骨悚然。一想到她利用了萧乐,害死了萧奶奶我就无比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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