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些冷意入体，我被带着上岸，全程等着人伺候，连个瓶盖都拧不开。
“先用矿泉水漱个口再喝这个。”
念念帮我拧开瓶盖后又递来保温杯里的淡盐水，“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我仔细想了想老实答道：“没有啊！”
念念蹲下帮我放松小腿，“那还学吗？”
我歪头笑着说：“当然！”
我在躺椅上享受了十分钟的服务后再次下水，再次感叹演员不是那么好当的。
“注意换气，腿前进的时候不要抬头，手不要开太大，吐气要吐干净，低头要闭嘴啊……”
教练话有点多，可能是我演着演着自己都乱了。
念念扶着我的腰在水里自由行走，独留我一人狼狈不知咽下多少水。
演了二十分钟觉得太累了，终于得到了一句“进步神速”的称赞。
念念放开我，“你自己试试看。”
我连忙拉住她，整个人挂在她身上，泳衣是我买的，有多薄我自己知道，我听到念念很明显的一声闷哼。
“不行，我害怕。”我抱着不松手，“你还没游呢，你会负重游吗？”
可能是我搂得太紧，念念呼吸加重，“什么意思？你挂我身上，我带着你游？”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念念笑得很好看，“等下泳池的水都被你喝干了！”
“屁嘞，我正好练练憋气，试试嘛！”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又说：“不是有仰泳吗？我在上面就不会喝水了。”
念念笑得发颤，“其实你要是想累死我可以直说的！”
“怎么会累死？不行你就直接站起来，试试嘛，好不好？”
念念一直看着我，我当时本来以为她是在想怎么拒绝我的无理要求，结果她说：“那你等下抱紧我。”
我现在就紧紧搂着她，“嗯，我准备好了。”想了一下又觉得不能搂太紧，不然念念不好发力，所以我又稍微松了松。
念念先将我推着浮起来，然后再自己想办法迅速起身，这时候我就没演了，配合着她浮了起来。
试了几次她根本起不来，第一步就直接进行不下去。
“你整个人往下挪二十公分。”
我哪有不听的，整个人埋在念念身前，腿也收在她两腿之间，尽量不去妨碍她。
“你别放中间，我不好推水，我也没试过，你先搭在我腿上试试。”
我将重心放在上半身，借着她的力腿尽量浮在水面上，不压着她。
“准备好哈，我待会儿直接往前冲。”
我点点头，虚虚地搂着她。
念念“嗖”地起身，手臂交替向前划去，还没划两下，就带着我滑到了水底。
我没来得及憋气，喝了一大口水，从她身上掉下去，又被她一把捞起。
两个人从水底起身，念念先抹干净自己脸上的水，又帮我抹了一把，我们两个人的笑声响彻整个游泳馆。
“想象很美好，现实怎么样，好玩不？”
我边笑边咳嗽，“好玩死了！”
“别玩了，洗洗回家。”念念拉着我往旁边的淋浴处走去。
念念把换洗衣服递给我，将泳帽摘下，“虽然有泳帽保护，但头发一定要用这个去氟洗发水洗干净，身上也是。”
“好的嘞！”
念念笑着进去了隔壁淋浴间，我快速冲洗了两下之后把头发吹干坐着等她。
好久念念才从里面擦着头发出来，有些不满地看着我，“你洗干净了吗？”
我无所谓道：“冲干净了呀！”
念念在我发间扒拉两下，“算了，回家洗。”
我觉得今天的念念很不一样，但我说不出来。
念念将头发吹干后问我：“不用跟你姑姑同学打声招呼吗？直接走？”
我还在抱怨接单的司机师傅怎么还不来，“不用，我微信跟她说了，她忙的很，待会儿会有阿姨来打扫，我们回家。”
快六点了，“晚饭怎么解决，冰箱还有菜吗？”
念念摩挲着我的手肘，“昨晚你做的饭你不记得啦？还好游泳池干净，水里氟含量较低，不然没洗干净皮肤发质都会变差的。”
我取消了司机越走越远的订单，重新输入了新的目的地，“今天幸苦了，带你去吃饭。”
目的地是一个酒吧，就是认识涂涂的酒吧，没跟涂涂说，能不能遇到她全靠缘分。
到了之后被一个贼拉帅的门僮故意拦住，“你也太久没来了吧！”眼神往念念身上瞟去，“哟！”
我往前挡住他的视线，“半个月不到你都沦落至此了？”
“你懂什么？我这叫脸面！”
我一把推开他，“脸面麻烦让让。”
进去之后我挽着念念的手，伏在她耳边说：“他是个出柜的gay，很有性格。”
念念有些呆呆傻傻的，我握住她的手，“第一次来？别怕，我们去卡包。”
有个接待朝我俩走过来，我对她说：“涂涂。”
化着小烟熏的接待笑着要带我去，我抢先说：“我们自己去，谢谢。”
念念总算说话了：“她是涂涂吗？”
我笑笑，“她不是，我刚刚是说我是涂涂的座上宾，自己去涂涂的卡包，涂涂应该是不在，刚刚接待都没拦我。”
“她怎么确定你没有骗她，真的认识涂涂。”
我牵着念念往卡包走去，“我有点脸盲，不过她应该是认出我了。”
“你很有名吗？在这家酒吧。”
我将门关好，把嘈杂都隔绝在外，“没有，全靠来的次数刷个脸熟。”
“那你经常来喽？”
我拿手机点外卖，光喝酒还是不行，“还行吧，毕竟我是个酒鬼，你来之后就没来过了。”
“难怪刚刚那个帅哥说你半个月没来了。”
我把手机放下，将桌上摆满的酒撬开一瓶，“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半个月没来？这个小瓶子的酒没有度数的，你喝这个，我点了外卖，你可以先吃点水果和小吃垫吧垫吧。”
念念坐下拿了一片西瓜，“应该是为了陪我吧，我初来乍到的，为什么会有没有度数的酒？”
可以，还不算太笨，虽然说的一半一半吧，是为了陪你，可我为什么要陪你呢？你知道吗？
“因为它比啤酒度数还低，算是果酒吧，所以忽略不计,不会醉的相信我，顶多多跑几趟厕所。”
念念喝了一口，“没你调的好喝，有点涩。”
我躺在她的腿上，“是吗？要是我今晚喝醉了，你能一个人把我带回家吗？”
念念不再喝那个小瓶酒了，“可以！”念念拐了个弯跟我说：“但是你还是少喝点，醉酒对身体不好，你今天还游泳了。”
“好，我有点困先睡会儿，外卖到了叫我。”
念念没有出声打扰我，将腿并拢，让我睡得舒服一点。
迷迷糊糊中有人敲门，念念被我枕着不好去开门，只能压着声音朝外喊：“进——”
念念喊了好几声那人也没有推门进，没办法，我只能醒来。
念念摸摸我的脸，“可能是外卖来了。”
我坐起身，有些烦闷，总感觉心里堵得慌。
来敲门的不是外卖员，而是一个侍应生，“球球姐，有人找。”
念念回头看我，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侍应生就是很正常的语气，可能是念念电影看多了，觉得酒吧里面被人叫姐是多了不得的事情。
我走过去跟侍应生说马上来，然后将门关上。
“你在这待着，我马上回来。”
念念拉住想要出去的我，“为什么我要待在这里，我跟你一起去。”
我仔细反思了这半年的所作所为，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所以换上轻快的语气，想要让她别那么紧张，“好呀！”
我和念念出去发现那个侍应生居然没有走，他一看我俩出来就给我们带路，我问他涂涂回来了吗，得到的答案是正在往这边赶。
那是另一个卡包，进去之后看到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我不应该把念念带进来的，所以我跟她说：“外卖超时了，你去看看，在外面等我，放心，他们只是找我喝酒。”
念念按住我把她往外推的手，转而牵起我的手，“没事。”
卡包里五颜六色的光旋转着扫过她的脸上、头发上，活脱脱像一只精灵。
有个站着的男人很不耐烦地催促我们上前，还想上手，被我打掉之后想动手打人，被卢哥制止了。
“好久没来了，你进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你了，所以想邀请你来坐坐。”
我带着念念上前，卢哥伸手示意我们坐下聊，目光落在念念身上，“新朋友？”
“圈外人，小朋友过来玩的，不会喝。”我坐在卢哥对面，“卢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说过我退了，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卢哥从对面沙发过来坐在了旁边沙发，“这次不一样，地点在柏林，奖池五千万！美金！”
“有什么不一样？因为钱多了？”
我感觉到念念拉着我的手汗津津的，我后悔极了，脑子抽了今天带她来这里，感觉半个月的努力要付之一炬了。
卢哥身体向前倾，伸出五个手指，“五五分！”
好汉不吃眼前亏，四个男的门一关打也打不过，不能来硬的，“我退出没别的原因，胃出血，医生说我肝细胞坏死，再喝酒会诱发肝癌。”
卢哥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那你今天来Muse干什么？”
Muse是这家酒吧的名字，“我来找涂涂啊，好久没见她了。”
卢哥有些不信似的，“你一口酒没喝？”
“我不仅没喝酒，饭都没吃就被你请到这里来了，估计我的外卖小哥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呢！”
我把手机亮给他看，“已经给我打三个电话了。”
我站起来就要走，卢哥拉住我，“那你有没有朋友推荐给我，你旁边这位行吗？”
念念紧紧牵着我的手，我反握她安抚，“她不行，三杯倒，我刚来航城不到半年，你都不认识，我怎么认识？”
说完我就拉着念念往外走，这么晚没吃饭确实有些饿了。
想着还是用虚拟城市比较好，避免不必要的纷争，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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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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