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童毫不犹豫的对我表达祝福。
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我也不在意。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笑着说:“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她点头。
我满意的收回目光,摸了摸晚悠的头,对晚悠道:“晚悠,今天姐姐生日,给姐姐说句生日快乐好不好呀?”
晚悠摸了摸脑袋,问:“可是姐姐,生日是什么意思啊?快乐老师讲过,但生日老师好像没讲过。”
“生日啊,就是破壳日,按照我们人类的习俗,过生日是要吃蛋糕或者长寿面的。”我笑道。
凌云见我这副嘴脸,“哼”了一声,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我没理他,只是有些遗憾道,“可惜了,我一个开蛋糕店的现在却连个生日都吃不到蛋糕。”
晚悠:“为什么啊?”
我摸了摸她的头,“因为要去打坏人所以没时间啊。”
晚悠:“那打完坏人再回来吃不行吗?”
我附和,“嗯嗯,晚悠真聪明,那你这次好好保护我,回来姐姐请你吃蛋糕好不好啊?”
“好!我还没吃过蛋糕呢!谢谢姐姐,姐姐生日快乐!”
她开心的伸出双手。
“谢谢小悠悠。”
我看了一下凌云,“你呢,想不想吃蛋糕?很好吃的哦!你刚下山肯定没吃过吧?”
我看见凌云吞咽了几下口水,然后便听见他气鼓鼓的说,“老子会保护你的!走走走,抓人!”
我得意的看了看问童,歪头询问,“现在出发吗?”
问童似乎被我整的很无语,没有做任何回应我的动作,自顾自的向前而行。
我小跑靠近她,与她并排走在一起。
——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这个学校了。
从外面看,这个学校非常正常,无非就是荒凉了一些。
可刚踏进去,雾便升了起来,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是大雾四起。
一回头,全是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仿佛进入了末世。
动物都有预支危险的本能,刚进来,我就感觉到我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迅速抓住问童的袖口,带有颤音警惕道:“待会别离我太远,如果有东西吸引你过去也别离开我,可以吗?”
这里太暗,我无法看清问童是点头还是摇头,但我想,她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晚悠化回原形,飞向天空,观察局势。
不过这应该是半化形吧,只长出一对翅膀,那张可爱的小脸和身体都还在。
她的翅膀很大,展开几乎有八米。
凌云默默的向我走来,以免有东西突然袭击。
看来他们也发现了不对劲。
死寂昏暗的校园,从看不见的地方传来的钟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那个钟声,像极了大堂婚礼的钟声。
我对问童对视一眼,晚悠也从天空快速降落。
我瞳孔微沉,突然大声道,“快去接住她!快去!”
凌云却不在意道,“你担心个仙人,她一直这样的,就喜欢在落地的最后一秒扇翅膀,没事的,不用管她。”
可我却没有恢复神情,也没有松了一口,反而推搡着问童,“问童!快去,快去救晚悠!快啊!!”
问童虽不解我为什么那么激动,可还是听我的,接连几个闪现闪到半空中接住晚悠。
中途她还对晚悠使了道法力,把凌云吓得想立马飞过去和问童干起来。
我连忙拉住他,“问童没有想攻击晚悠,她打的是晚悠翅膀上的东西。”
凌云一愣,“什…什么?”
他们看见的是晚悠极速降落,而我看见的是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在啃食她的翅膀!
问童和晚悠刚平安落地,凌云就飞快的跳上去看他妹妹。
在问童把晚悠放在地上后就靠近了我,我只是做了一个“嘘”的表情。
就在这时,遍地的桃花无风飞舞。
空旷的校园深处传来了一阵没有歌词的歌声。
这段歌声如少女唱的欢快,可是仔细一听,又像是女鬼唱的空灵而凄厉,仿佛在唱着什么悲伤绝望的歌曲。
听到这段歌声之后,我只感觉到头脑发晕,那种和上次一样突然共情的方式令我感到害怕。
我死死抓住问童的衣服,视线逐渐迷糊起来。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几乎半个身体都靠在了问童的身上。我眨眼晃头,想要保持清醒,王浸月那张摔烂血痕的脸突然凑近我!
我吓得尖叫后退,拉着问童一起摔在了地上,疼痛使我彻底清醒了过来。
周围根本没有王浸月的存在,只有整个翅膀都是血迹的晚悠和着急的凌云。
我给问童道了一个没有诚意的歉后心有余悸的爬起来。
桃花形成了一条路,空中还有着繁星点点的粉色。
“要走吗?”我问她。
其实我是有些担心的,担心受伤的晚悠,也担心问童的实力不够倒置我死。
没等到问童的决定,凌云就骂了句脏话,看着晚悠的翅膀心疼道,“悠悠你告诉哥哥,刚刚发生了什么,你的翅膀是怎么回事!”
晚悠掉着眼泪,只顾着哭什么也不说。
我走上前,拉开了吵得要死的凌云,蹲下身轻轻拍着晚悠的背,“别怕,我看见了。”
晚悠听见我的话抱着我的脖子死劲哭,“它们在吃我的翅膀!姐姐,它们在吃我,好疼……呜呜呜呜呜呜……”
“别怕,有问童在的,别怕啊。”我安抚着她。
脑中却不停想着那血人的模样。
我很熟悉,觉得我可能在哪里见过,可脑中就像是有东西阻止一样,就是想不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诡异的歌声婉转,依旧没有任何台词,期间只有着风铃声和小女孩的笑声。
我听的鸡皮疙瘩,无暇思考那东西是妖是鬼,只能着急的看着晚悠鲜血淋漓的翅膀,问:
“凌云,你爷爷给你的袋子有没有止血的药?”
凌云也是急得把这事忘了,被我这么一提醒,拿出了那个绿色的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像麦丽素的黑球喂给了晚悠。
效果立竿见影,血止住了后我转头想问问童接下来怎么做。
是打出去还是顺着桃花走。
可我的话还没有问出口,一转头,那抹白色的身影却消失了。
我忙慌站起来的抓住凌云的胳膊问,“凌云!你看见问童了吗!”
凌云也皱起眉,“那家伙不是个拎不清的,怎么这时候消失了?”
我紧紧的捏着他的手腕,他不舒服的动了一下。
我反应过来,连忙道歉。
“本大爷才不跟你计较呢,不过老子现在得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现在似乎只能顺着背后那个傻逼设计的路走。”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样灰暗的环境出现这样鲜艳的桃花,明显就是不对劲。
周围的路都被桃花形成的墙堵死,唯有眼前的一条路。我与凌云对视一眼,凌云的想法和我一致,先看到那人再说,现在切不可轻举妄动。
于是我稳了稳心神点头,轻声道,“走吧。”
我牵着晚悠,和凌云一起走进这条被桃花堆砌而成的花路。
一路都很顺利,没有遇见什么妖魔鬼怪。
连啃食晚悠的那个血人都没有看见。
“喵呜~”
“啊!”
我被突然出现的黑猫吓了一跳,但好在马上就缓了过来。
“不是你鬼叫什么?不就是一只猫吗?”凌云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想上去赶走它,可我却阻止了他。
“别动,我好像…认识它。”
凌云啧了啧嘴稀释了手里的水。
那只黑猫舔了舔爪子,绿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不知道是这里太冷还是因为那只黑猫是原因,我打了一个冷颤,不敢轻举妄动。
它又叫了一声。
我忽然睁大眼睛。
这个叫声和那个眼神让我想起了年幼时被我封藏在心的秘密。
那年我将近九岁,放学后因为我爸太忙没空接我回家,所以我一般都是自己回家的,不过还好,我早就习惯了。
那天学校有活动所以放学比较晚,于是我为了早点到家,我走了一条没有监控的狭小巷子。
那也是个雨天,我撑着伞,一个长着浓密胡子的大叔在雨中淋雨。
我记得我给他撑了伞,他说为了感谢我会教我一个很快乐的东西。
他说。
那个东西叫美味。
我就是他的美味。
于是他不顾我的拒绝和挣扎吃掉了我的整条手臂。
就当他刚要吃我的另一只手的时候,他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而他的身后,是那只被雨淋湿的绿眼睛黑猫。
它的眼神凶狠又阴森,它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迹,朝我慢慢走来。
“喵呜~”
伴随着一声猫叫声,后面的事我记不清了,只是后来常常梦到那个雨夜。
我爸说我是做梦了,可我醒来,我的书包上有着黑色的猫毛。
初中后经常因为这个睡不着,开始吃药和接受心理治疗。
那种恐怖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胸口起伏很大,紧张的问,“是你,您吗?”
它又是喵呜一声。
凌云不知道为什么皱着眉扯了扯我的衣服。
就在这时,黑猫转身走了,走向了黑暗当中。
凌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是怎么认识怨气那么强的大妖的啊?”
我疑惑的歪头问他,“妖?”
凌云的眼神满是警惕,“刚刚那只妖不比爷爷弱。”
我掩饰眼底的好奇,回避凌云的问题,带着他俩继续向前走。
凌云还想追问,直接被我一个大鼻窦扇得闭嘴了。
我们一路走到尽头,可这里却让我更加迷茫。
桃花路的尽头确实是张淮之,可周围却像是婚礼现场,而他抱着一具带有头纱的白骨看着我。
“活着受的委屈越大,死后就越残忍。”我最先听到的就是他说的这句话。
他更瘦了,比上次看见他时更瘦,可面庞却依旧俊朗。
张淮之笑得很柔和,抱着那具被钢丝连接的白骨,满脸幸福:“欢迎参加我与浸月的婚礼。我们在十四岁初见,十七岁相识,终于在三十一岁这年得到了一个圆满。”
台下坐着的有十三位姓陈的女孩,甚至还有其他鬼。
他们都是面部僵硬,但嘴角微笑,脸上挂泪。
有记忆中的校长,王浸月的舅舅,舅妈,学校里的很多人。
那么多个位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全部都坐的满满当当。
该死的人都在,冤死的人也不少。
“今天,不仅是我与浸月的婚礼,还是浸月回到我身边的日子,希望大家,吃好喝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后面的笑声并不爽朗,充满了疯癫的意味。
最后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轻声道,“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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