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汀雨转身拐进巷子，汪青文转身进了家门。
正巧，范春眠已经从后门洗漱好，出来了。
看见汪青文手里捧着的熟悉的野果子，有些诧异，“昨天那个小姑娘送来的？这在大城市应该不多见吧？这附近没有其他小孩儿了吗？”
“嗯”，汪青文淡淡地回答了前一个问题，“是不多见，她看起来很喜欢我们家独秋呢。”
然后笑着，“妈，现在也不早了，我去叫独秋起来吃早饭。”对最后一个问题避而不答。
范春眠拦住她，“等等，让秋秋多睡一会儿，昨天阿旺醉酒的样子吓到她了，一晚上没睡好，让她多睡一会。”
汪青文下意识撇了眼被帘子挡得严实的床，江望正在里面酣睡，明明已经收拾好一切，可她仍感觉有若有似无的酒味在鼻尖萦绕不散。
范春眠见她没反应，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和你说，要你劝劝他，别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看看现在···诶，秋秋才来多久啊，就醉成这个样子，反正我说了他也不听，你就再好好劝劝···”
“嗯，我知道了，妈，你先去吃早饭吧，我等会儿再叫独秋起来。”然后转身，“我去把萢子洗了。”
虽然付汀雨在交给她时就已经说明，这是一把已经洗干净的果子，但她还是把它们整个倒了出来，重新洗了一遍。
“诶，去吧，记得明天早上的票，我答应珍珍了，要早早过去。”
“嗯，妈，真的不再多呆几天吗？难得来j省，让阿望带你好好玩玩儿”
“不了，珍珍那儿忙不过来，催了好几次了···”
“嗯，等阿望醒了，您和他说吧。”
“知道了~”
说完，一个沉默地吃着包子，喝着稀饭，一个淅淅沥沥地洗着萢子，只偶尔地，听见江望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说什么。
汪青文把洗好的萢子重新装进碗里，原本裹着它们的绿叶子，被随意地丢在白色塑料袋里，和今天的蛋壳一起。
它们会被当作垃圾，一齐丢出这个家里。
时针晃晃悠悠，缓慢而坚定得跟随着窗棂的阳光，来到了九点。
被子传来悉悉索索的翻滚声，然后是几声呻吟，江望捂着头，皱着眉，刷——翻开床帘，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半眯着眼用脚勾搭自己的拖鞋，边勾，边止不住地‘嘶嘶’抽气，喊头疼。
已经吃好早饭，正在门口一边串珠子一边晒太阳的范春眠和汪青文因为昨天的醉酒，本不想理他，可看着走地摇摇晃晃，还是没忍住把他扶上了餐桌。
宿醉了一整晚的江望，醒了就饿了，桌子上放着的包子馒头，也不管凉不凉，抓起了就往嘴里送，狠狠啃了一大口。
不出意料，噎着了。
本想着叫汪青文给自己倒杯水，看见了青花白瓷碗里的红萢子，眼睛一亮，直接伸手就是一大把往嘴里塞，原本平铺着白瓷的红色瞬间少下去大半，只剩下浅浅一层，依稀可见裂纹的碗底，有些萢果还被抓破了，半残着，流出红色的汁液，细碎的果肉沾着完整的同伴，让它们看起来，变得毫无食欲。
江望没看见，吃得美滋滋，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嘴里炸开，连同大脑都清醒不少。
这是他多少年没吃过的零嘴了，还怪想念的，想着，还想去抓，准备把剩下的几个也一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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