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传来了隐约的人声和火光。马渡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亲自上前侦查。透过岩壁的缝隙,他看到敌军的大营就设在河床的尽头,帐篷排列整齐,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警惕性却远不如正面防线。
“准备行动!”马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下令,“第一队负责解决巡逻士兵,第二队随我突袭中军大帐,第三队寻找赵将军的被困之处,救人后立刻汇合,原路返回!”
“是!”将士们齐声应道,声音压得极低。
第一队将士如同猎豹般窜了出去,手中的短刀划破夜色,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巡逻的士兵。马渡带着第二队将士,趁着混乱,直奔中军大帐。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正在议事。
“杀!”马渡低喝一声,一脚踹开帐门,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直刺帐内。帐内的几名敌军将领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好!有人劫营!”外面的士兵终于发现了异常,大喊起来。
马渡手持长剑,奋勇杀敌,将士们紧随其后,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睡梦中被惊醒的敌军士兵毫无防备,顿时乱作一团。马渡一边杀敌,一边朝着通道方向望去,只见赵虎和残余的将士们被围困在通道中间,虽然疲惫不堪,却依旧手持武器,顽强抵抗。
“赵将军,我来救你了!”马渡大喊一声,率领将士们朝着被困的队伍冲去。
赵虎看到马渡,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立刻率领将士们,朝着马渡的方向突围。两面夹击之下,敌军的包围圈顿时被撕开了一个缺口。
“快跟我走!”马渡冲到赵虎身边,大声说道。
“马军师,你怎么从后面来了?”赵虎一边杀敌,一边问道。
“没时间解释了,先突围再说!”马渡说道,率领着将士们,朝着河床的方向撤退。
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河床的时候,李广利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部队,追了上来。“马渡!赵虎!你们往哪里跑!”李广利骑着马,手持长枪,眼神阴狠地看着他们,“今日,我要让你们插翅难飞!”
马渡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李广利:“李广利,你这个奸贼,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害了我全家,害了这么多无辜的将士,今日,我就要为他们报仇!”
“就凭你?”李广利冷笑一声,“马渡,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今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说完,李广利举起长枪,朝着马渡刺来。马渡手持长剑,奋力抵挡。两人立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长枪如毒蛇吐信,招招致命;长剑如流星赶月,凌厉无比。金属碰撞的脆响在夜色中回荡,火星四溅。
两人激战了数十回合,依旧难分胜负。马渡心中清楚,这样下去,一旦敌军的大部队赶来,他们就再也走不了了。他必须尽快摆脱李广利,带着将士们安全撤离。
他看准一个破绽,一剑逼退李广利,转身朝着河床方向冲去。可李广利却紧追不舍,长枪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刺他的后背。
马渡心中警铃大作,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岩壁后冲了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晚晚!”马渡瞳孔骤缩,失声大喊。
他怎么也没想到,徐晚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原来,徐晚在军帐里坐立难安,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强烈。她趁着看守士兵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军帐,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黑风口。她看到马渡陷入危险,便毫不犹豫地冲了出来。
“噗嗤——”
长枪深深刺入了徐晚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裙,如同开在暗夜中的红梅。她踉跄着晃了晃,转过身,对着马渡露出一个虚弱却依旧甜美的笑容,嘴角还沾着一丝血迹:“马公子……我……又救了你一次……”
说完,她便眼前一黑,倒在了马渡怀里。
“晚晚!晚晚!”马渡抱着她软倒的身体,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掉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跟来?我不是让你待在军帐里吗?你为什么要一次次为我冒险?”
“因为……我喜欢你啊……”徐晚虚弱地睁开眼睛,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马公子……能为你死……我心甘情愿……”
她的手还没碰到马渡的脸,就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缓缓闭上,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散的笑容,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晚晚!”马渡抱着她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如同受伤的野兽在暗夜中哀嚎。
李广利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起来:“马渡,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个痴情的小姑娘为你送命!今日,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让你尝尽失去挚爱的痛苦!”
马渡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他小心翼翼地将徐晚的尸体放在一旁,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她身上,然后拿起地上的长剑,转身朝着李广利冲去。
他的剑法变得愈发凌厉,也愈发疯狂,每一剑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招招直指要害。“李广利,我要杀了你!”马渡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血腥味。
李广利心中一惊,没想到马渡在失去挚爱后,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他连忙举起长枪,抵挡马渡的攻击。可此时的马渡,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剑法快如闪电,招招致命,根本不给李广利喘息的机会。
“噗嗤——”
长剑深深刺入了李广利的胸膛。李广利不敢置信地看着马渡,嘴角溢出鲜血,身体晃了晃,倒在了马背上。
“将军!”朝廷军队的士兵们大喊着,朝着马渡冲来。
赵虎立刻率领将士们,挡在马渡身前,与朝廷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马军师,快走!我们掩护你!”赵虎大喊着,手中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马渡却没有动,他只是缓缓走到徐晚的尸体旁,再次将她抱在怀里,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将士们趁机冲了过来,保护着马渡,朝着河床的方向撤退。
一路上,马渡始终紧紧抱着徐晚的尸体,一言不发。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徐晚的,可他却仿佛毫无察觉,只是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着。
回到义军大营,萧策和将士们看到马渡抱着徐晚的尸体,都沉默了。营内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旗帜的猎猎声,和马渡压抑的呜咽声。
马渡将徐晚的尸体放在自己的军帐里,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脸上的尘土和血迹,整理她凌乱的发丝。他坐在床边,握着她冰冷的手,眼泪不停地掉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却再也无法温暖她。
他想起了桃花林里的初遇,她蹲在石凳旁分桂花糕,嘴角沾着碎屑,眼神清澈;想起了清风镇的相伴,她为他洗衣做饭,偷偷塞给他桂花糕,笑容甜美;想起了西北的路途,她一路追随,叽叽喳喳地讲着趣事,为他驱散疲惫;想起了她一次次为他舍身相护,用自己的生命,换他的平安。
可现在,他却永远失去了她。
就在这时,徐晚贴身携带的那个平安符突然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马渡愣住了,他看着那个平安符,只见光芒越来越亮,笼罩住了徐晚的尸体,也笼罩住了他。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军帐、将士们的身影、手中冰冷的触感,都渐渐消失在光芒中。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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